第16章 她当然愿意跟着我
张秀芹指着我的鼻子哭诉起来：“怎么不是你？要不是徐慧颖那个贱人，我妈怎么会死！秦暖，妈生前对你怎么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逼她！”
张秀芹说到后面泣不成声，抱着小宝叔发抖。
小宝叔恶狠狠地瞪着我：“是不是这样的？”
我被张秀芹气到了，冷冷地看着她：“孟奶奶为什么答应下墓，你比谁都清楚吧！”
“所以我妈真的是你们害死的！”小宝叔推开张秀芹扑上来，双眼猩红，样子很可怕。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
张秀芹说：“你别狡辩了，我有证人！老公，不信你去问常大哥。他们都可以作证。”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常大叔他们从墓里出来，见证了孟奶奶死亡的原因，为了推卸责任，他们有可能已经商量好说辞了。
闻言，小宝叔二话不说，挥着拳头就打过来。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抱住头，然而一阵风刮过，商城羿出现，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去。
小宝说呆住了，指着商城羿问：“你是谁？”
商城羿声音十分冰冷：“暖暖是我的人。”
小宝叔狐疑地打量着商城羿，看到地上有影子，才松了口气：“你刚才从哪里出来的？”
商城羿不屑道：“我的行踪，也需要向你报备？”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杀人偿命，秦暖害死我妈，就得付出代价！”
我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颠倒是非！
“我们走。”商城羿不理他们，转身牵住我的手，说。
小宝叔把我们拦住：“谁也别想走，老婆，报警。”
一说报警，张秀芹明显有点慌了：“老公，叫什么警察呀，村长他们就快来了。”
小宝叔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果然是常老大带着村民们过来了。
秦广博和徐慧颖母女俩也在人群中，脸色并不好。
我有点慌，商城羿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我的手，小声说：“要不是怕吓到这些人，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很感激地看了商城羿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没想到到最后，能够次次救我于危难、替我挡住所有伤害和中伤的，竟然是商城羿。
这个我一心想要除掉的鬼。
“秦暖，你这个扫把星！”老巫婆指着我的鼻子张口就骂：“为了你的一己私利，害死了湘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面对老巫婆的指控，我想反驳，但其他人的脏水一盆盆泼下来，就算我有十张嘴，我也说不出清楚。
我叹口气，索性放弃，由着他们去说，内心只觉得特别的凄凉。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孟奶奶，我心说：您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您保护了一辈子的村民，您尸骨未寒，他们就先想着把自己择干净。
“烧了她吧，烧了她给孟婶子偿命！”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说。
其他人立刻附和：“就是！烧死了这个扫把星，我们大家也就安宁了。”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最让我失望的是，在大家叫嚣着要烧死我的时候，我的父亲，一个字都没有替我说。
“我看你们谁敢！”
商城羿怒了，青天白日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飞沙走石。
天边时不时传来一阵恶鬼的哭号，异常凄厉。风吹着商城羿的衣服猎猎作响，他就像一个高大的骑士一样站在我面前，让我感到心安。
人群中已经有人吓破了胆。
“诈尸了！诈尸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大家都往我身后望过去。
我愣了一下，也跟着转过头，就看到刚才一直躺在地上的孟奶奶，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她双眼无神，脸上两道血痕分外慑人，干枯的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顷刻间，整个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胆子小的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孟奶奶摇晃着身子往前走，边走边发出凄惨的笑声：“我死的好惨啊……害我的人……还我命来啊……”
我心中一揪，虽然害怕，但还是强忍着叫了一声：“孟奶奶。”
孟奶奶悠悠地转过头来，看到我时又掉下两滴血泪，声音凄厉：“暖暖，给我报仇，给我报仇啊！”
我忙点头：“孟奶奶，谁害了你，你告诉我。”
孟奶奶木然地转过头去，胳膊慢慢地抬起，指向了人群。
她的手指指向老巫婆的时候，老巫婆脸色冷了冷，“孟湘玉，你死了也不消停，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完，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半空中化了一个奇怪的符咒，左手向着孟奶奶打了出去。
商城羿一挥手，那道符咒就被他截住了。
老巫婆顿时皱眉：“你干什么？”
商城羿把玩着手里的青铜剑：“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毁尸灭迹么？”
老巫婆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你这话什么意思？”
商城羿不经意地抬起青铜剑，悠悠地指向老巫婆：“原本你们人间的事，我是不想管的。但你想要害我的暖暖，我就不能不管了。”
老巫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商城羿轻哼一声，紧跟着声音突然提高：“当然是让你去陪她了。”
然后，青铜剑气向着老巫婆飞过去。
老巫婆脸色大骇，知道自己根本躲不过商城羿的攻击，面如死灰。
“噗嗤”一声，青铜剑气撞在了一面气墙上，瞬间被卸去了大半。
仅剩的一点打在老巫婆身上，老巫婆直接倒飞出去，砸在后面村民身上，吐出一大口血。
徐慧颖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妈！”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就这么对待一个老弱妇孺？”一道清冷的男声从人群后面传来，人群自动让出道路，视线里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五官秀气，乍一看像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度的阴沉，虽然好看，但是不舒服。
“这里的事情跟你们无关，想活命就不要瞎掺和，也别被人利用了！”男人背对着人群，说道。
那些村民都被这孟奶奶的诈尸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留下看热闹，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了。
只留下徐慧颖母女与常老大，还有小宝叔和吓晕过去的张秀芹。
商城羿收回剑，睥睨了男人一眼，显然不认识对方是谁。
男人的目光越过商城羿，停在我身上，勾着嘴角微微一笑：“是秦暖吧，过来，到我这里来。”
我下意识地攥住商城羿的袖子：“你是谁？”
男人看了一眼我的手，眉头一皱：“我叫柯非夜，是孟湘玉的朋友，之前是她请我出山，帮你解决那个纠缠你的恶鬼。”
闻言，商城羿回头瞥了我一眼，轻声问：“有这回事？”
我尴尬地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声音小地蚊子哼哼一样：“之前，确实有这事。”
说完之后我感觉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商城羿铁定是生气了，他最讨厌我想办法收服他。
商城羿握着我的手用力收紧，顿时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他捏碎了：“很好，秦暖，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我疼地五官扭曲，解释道：“只是之前，真的。”
“放开她！”柯非夜对商城羿说，“你们人鬼殊途，就不要妄想能在一起了。”。
商城羿松开手，暂时放过了我，转身对柯非夜说：“你是什么东西？我跟谁在一起，与你何干？”
柯非夜修养很好，并没有因为商城羿的话而生气，不卑不亢地说：“你强迫秦暖，就跟我有关系。秦暖，不要怕他，到我这里来。”
柯非夜说话很温柔，很容易就让人沦陷进去。要不是见过商城羿发火的样子，我说不定真的就过去了。
见我不动，柯非夜也没说什么，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咒，丢在半空中燃起来，然后念了几句咒语。
孟奶奶就慢慢地倒了下来，躺在地上。
“你安心去吧，你交代好的事情我会做到，秦暖就交给我了。”柯非夜说完，就将符咒扔到了孟奶奶的身上。
孟奶奶竟然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要知道我之前怎么安抚，她都不肯闭眼。
看来这个人说的没错，他就是孟奶奶的朋友，受她的嘱托来救我。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连累他了，“大师，你走吧，他没有强迫我，都是我愿意的。”
商城羿看着我的眼神更冰冷了，似乎猜到了我的用意。
但既然猜到了，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难道他是希望我恳求柯非夜留下来对付他？
我有点茫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做了。
柯非夜完全不理我，微微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孟湘玉现在已经死了，我更要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我，我要是没点本事，也不来揽这个瓷器活。”
商城羿在一旁静静听着，只是冷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我看看商城羿，再看看柯非夜，这两个人都很厉害，都不是我能招惹起的角色。
“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押着秦暖，让她自己选择，是不是愿意跟你做这阴阳相隔的夫妻？”柯非夜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突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商城羿，心里有点乱，很好奇他会怎么说。
顿了半晌，商城羿说：“我们已经定下血契，也有了夫妻之实，她肯定是愿意的。”
果然，这么霸道的作风，才是商城羿。不知怎的，我竟然悄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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