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关系亲密之后，聊的话题渐渐拓展。私底下，抱怨的话也多了。

        抱怨的话常常是同个人，拥有至高无上能力——六眼的五条同学。

        “咒术师非常稀少。基本上，所有人在入学前就有着丰富的对付诅咒的经验。进入学校，是为了管理。”

        放假前的一个夜晚，高专的四个人一起吃饭。其中，白发墨镜男从头到尾都在讲话，“那群人把我送进了学校，偷偷高兴得晚上都要睡不着了。表面上是学习理论，精益求精，其实是想宰制我。真好猜啊，他们在想什么。什么时候也猜猜我的心思？想想我是怎么想的？”

        夏油杰：“你只是单纯厌学吧。”

        “天才不需要学习。”

        “所以你天天迟到？”

        “我没迟到啊，我有我的时间。”

        这话如果让他们的班主任听到了，肯定会忍不住敲他的脑袋。

        “天才，可以替我拿一下汽水吗？”

        五条悟将汽水递给他，同时又叫来了服务员。他的方糖吃完了。

        四个人聚餐，往往只有他跟夏油杰在聊天。硝子忙着吃饭，真理也在吃，但她进食的速度非常非常缓慢。五条悟常常观察真理同学是如何“吃”的，六眼可以精密捕捉到所有动作。真理同学不爱吃牛肉，对荤菜完全不感冒，常常跟硝子点一份炸猪排分着吃。一口肉要嚼半分钟，而且表情有点痛苦。

        “真理，你不喜欢吃吗？”就连硝子都发现了，她开口询问，“这块肉你已经吃了快半个小时了。”

        “我不喜欢咀嚼，好累。”

        比起“吃”，真理更喜欢喝汤和饮料。她完全可以不吃正餐，靠营养剂和巧克力度日。这点让甜食控五条悟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了发言权，某天，向真理要了一颗常吃的巧克力，含进嘴里瞬间整张脸就皱成了苦瓜。

        “居然是又苦又酸的黑巧……真理，你真变态。”

        真理嘲笑着他，还是陪他去买了甜口的饮料解苦。真理同学非常好说话。乐意帮忙，力量惊人，入学短短几个月就积累了相当高的好人缘，甚至欢迎到京都院校都心痒痒地来抢人的地步。幸亏校长态度强硬，靠着油滑的手段将真理同学留在了东京——据真理同学本人说，她的食宿费全免。

        这场晚餐就是真理同学请客，因为硝子说，自从真理同学出名之后，她们相处的时间肉眼可见地减少。

        “假期有什么打算？”

        “我跟真理约好了去游乐园，”硝子喝着标注着“微醺”的酒精饮料回答，“只有几天的假期，当然要好好玩。”

        “我也去。”

        “不可以。”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五条悟不爽地说，“我可以替你们排队啊！”

        “你有那么好心吗？”硝子反问，“你应该回家去，不少人等着你回去呢。”

        真理认同地点点头。她对咒术界一无所知。只是偶尔听硝子科普那些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就觉得复杂得“听不下去”。

        她附和硝子说：“回家去吧。”

        五条悟装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这两个无动于衷的同班同学。“为什么啊，我们可是同学！”

        “只是同学。”真理慢吞吞地说。她将最后一块鱼肉夹进嘴里，令人意外的是，她吃得非常迅速。“我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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