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与真理商谈之前，夜蛾就通知了真理的养父母。夜蛾和真理的养父母认识了很久，关系非常好。收到上层下达的消息后，他立马联系了真理的爸爸。

        老父亲对咒术界花里胡哨的规则体系完全不了解，听好友解释了一通后，很震惊：“那孩子才十几岁，就需要做成年男子都感到辛苦的工作了吗？你们的暴力机关部署是不是有问题？”

        夜蛾黑线：“那个，我们也是日本公民啊，不是什么特殊的物种……”

        “那为什么总在缺人？”爸爸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你们的才能可以培养，为什么要赶着我乡下的女儿上学，还要辍学去警局？”

        夜蛾很难辩驳。

        老友咄咄逼人的样子跟课堂上的真理如出一辙，但真理不会跟老师抬杠，而是跟班里另一个问题儿童争得不相上下，有几次甚至激烈到准备动手——五条悟扯下了墨镜，沥青已经沾上了真理藏在背后的手指，那是她准备抽出武器的预备动作。双方怒视着双方，狂飙的杀意让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夜蛾又头疼了起来，但他只要给出一个警告的眼神，真理便会率先回到课桌，争端就彻底熄灭。

        真理很听长辈的话，这是夜蛾放心的地方，但也是令他不放心的地方。

        真理过于服从的性格，仿佛没有自己的主见，这点不仅是教师，就连她的同伴都能看得出来。出于老友的情面，夜蛾私底下跟其他几个老师，以及唯一靠谱的一年级家入硝子打过招呼。

        “好好照顾她，硝子。她是个需要引导的孩子，”夜蛾说，“那两个人就算了，我不抱希望。他们不给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

        尽管如此，麻烦还是找上了真理。所谓咒术界的“警察局”，不是普遍认知的执法机关，而是隶属于咒术界高层御三家之下的部门。虽说总署是非御三家的咒术师所建，但运行的规章和拨款通通掌握在御三家的手中，简而言之，即“你出钱，我出力”。

        父亲打来的电话，询问的正是此事。

        “真理，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夜蛾老师说是去保护更多的人的。”

        “保护别人之前，可不可以先保护好自己？”父亲哀怨地说，“早知道是让你做这样的苦活，我绝不会同意夜蛾的邀请。学校难道是教如何让学生丧命的地方吗？”

        真理盯着桌子上的咒具，能精确地感受到上面附着的咒力涌动。在真理挂下父亲电话后，紧接着就是辅助监督的来电。

        “算了，没必须要想那么多。”她自言自语，拿起咒具，边走边开始回拨电话。

        今天的外派任务和五条同学一起，她拉开车门，五条悟就已经坐在了里面，正拿着手机刷热点新闻，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头都不抬地打了一声招呼。

        “你怎么现在才来呢，”五条悟抱怨道，“如果你提前十分钟，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坐在甜品店了。”

        “因为我在接电话。”

        五条悟挑起眉毛：“外面的野男人？”

        “野男人？”真理笑了笑，“这词真新鲜。”

        “不喜欢我了吗，真理？”五条悟用着令人肉麻的语气说，“对我感到腻烦，所以要在外面偷腥吗？如果真理想要新鲜劲，我每天都可以换花样讨好你。”

        真理靠着车窗，惬意地享受路途吹进的风。她闭上眼睛，明明还没开始工作，就感受到了疲累。

        “悟，”她平静地说，“你安静一点。我想睡觉了。”

        五条悟瞪大了眼，手机从对方称呼他“悟”的瞬间就从掌心脱落。然后真的，平时最聒噪的那个人难得的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任务的资料反复查看，甚至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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