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
周末晚上，一行四人到了火锅店。
店里人不少，他们果断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那里稍微安静些。
沈瑜和段韩不能吃辣，点了鸳鸯锅，自然坐在文善和严辞对面。
“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文善一边往锅里倒肉一边喊。
虽然也三月份了，但天气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太阳倒是不缺席，不过还是阴冷冷的。
严辞看着文善，伸手替她拉了拉袖口。
沈瑜把严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为了不让对面的两人看见，只能偏头过去，不料却和身边的段韩撞上视线。
段韩眼睛里是和她一样的笑意。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咳，别看了，吃肉。”沈瑜低声对段韩说。
段韩用手掩住嘴角，“好，你也吃。”
文善给沈瑜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你别说，张溪曦还真没说错，挺好吃的。”
“张溪曦天天跑出来，这些都吃了个遍，她说好吃，肯定没错。”沈瑜点头附和。
四个人享受着美食，期间不时交流两句。
又过了一会儿，菜吃得差不多了。
两位室友团心知到了聊天环节，开始蠢蠢欲动。
眼神交流了一下，沈瑜先开口，“你们俩这是在一起了？”
严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低头扒拉着筷子。
文善倒是大方，“还没有，我挺想的，不过我看也快了。”一边说一边用漏勺捞着锅里的鸭血。
“什么叫快了啊。”沈瑜追问。
“你问严辞啊，我不知道，”文善用胳膊碰了碰严辞，“他前天晚上跟我说了一大堆，也不说喜欢我，也不说不喜欢我。”
严辞没敢直视文善，低着头笑肩膀不停地抖。
实际上文善也没敢看严辞，她觉得自己疯了。不过对待严辞，她向来放肆，从没有过的放肆。
她实在不知道严辞有什么魔力，能让她这样无法自控，做出一些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事。
“严辞，你这还顾虑什么，加快进程啊。”段韩心里狂笑不止，调侃着自己兄弟。
“我知道了，会快点的，”严辞抱臂靠在椅背上，“你多吃点，别起哄了。”
文善和严辞也不扭捏，说话倒是都很坦诚。
这让对面的两人心里极度舒适，搞到真的了！！！正主主动营业！！！不是人工糖精！！！
吃完饭出去的时候，天色还早，不过鉴于晚间气温属实不算友好，四人也没过多逗留，直接回了学校。
男生自然送女生到楼下。
“文善。”要走的时候，言辞叫住了文善。
段韩和沈瑜无比识趣，自觉遁走了。
“这回又是什么借口啊？”文善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来。
“没什么借口，说话而已。”严辞双手展开，搭在椅背边缘。
文善顺势靠在严辞的手臂上，“请问这位同学，你有对别人心动过吗？”
严辞挑了挑眉，歪头看她，摇了摇头。
“好多人说，心动是一瞬间的事，可我觉得不是，心动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文善坐直起来，侧过身子面对严辞，“最开始是惊愕，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是紧张，心开始跳，一下，两下，三下，越来越快，快到数不清频次，快到连指尖也开始颤抖。紧接着，你会不知所措，胆怯、害羞、犹豫，所有情绪都掺杂在一起，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好像在纠缠不清。接下来你会感到兴奋，喜悦、开心、欣慰，这些美好的情绪通通涌现，刚才发生的一切，会在你眼前不停地循环。最后，这些都变成一种叫做喜欢的东西，种在你心里，生根、发芽，在每一次心跳的间隙里得到滋养，长成参天大树。”
“听你这么说，倒变得不那么庸俗了。”严辞的眼睛就没能从文善身上挪开。
“本来也不庸俗，不过是许多人，揭开了一层一层的情绪后，发现自己的心动对象居然是渣滓，发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错误，就连带着把自己的这份心动也当成是罪孽了。”文善说。
“你害怕吗？”严辞突然问。
文善有些懵，“我怕什么？”
“你的心动也变成罪孽。”严辞眉梢带笑。
“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太耀眼，代价再大，也值得铤而走险。”文善突然凑近了严辞，用目光去找他的眼睛。
倏忽，气息交叠，文善看着他的眼睛，头一次知道“摄人心魄”这四个字该怎么写。
他笑的时候，那双眼睛该死的好看。就好像古井被清风吹拂，涟漪层层，深潭被夕阳斜照，波光粼粼。
“放心，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严辞想摸摸文善的头，不过忍住了，他不想让文善觉得他太轻浮。
文善才不管矜不矜持，整个人都快靠在严辞怀里了，“说到做到啊严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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