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这段时间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获得神力，对此事我喜忧参半。
喜的是如若不能返回人界，拥有神力意味着能更好在这里生活，不用因为没有神力畏手畏脚。
忧的是神力出现的蹊跷，谁知道这种凭空出现的东西会带来怎么的后果，普通人的身体真的会凭空出现神力么？
仔细检查过好几遍身体，没什么变化，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我稍稍放下心来。
闲暇时间试着照书上的口诀练习神力，每一次都让我惊讶，虽然力量微弱，但是所有操作我都一次成功。
这是伊尔莎和丽萨都做不到的，神力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随心所欲的使用毫无障碍。
伊尔莎和丽萨开始几天还团团围着我，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小心让我神力再次失去，除了上课吃饭睡觉什么也不让我做，寸步不离跟着我。
我说你俩这是把我当稀有保护动物啊，一听稀有保护动物，俩人脸露迷茫神情，等我解释完，异口同声的说稀有保护动物算什么，还不如孕妇稀有呢。
对于奥林匹斯的各种族来说生命的足够漫长，让繁衍生息的自然规律变得无足轻重，她们也不屑于努力添丁进口扩大种族。
试想几万年的生命长河中，几百年前生过那么一个孩子，啧啧，估计是啥感觉早就忘了，连贝瑟芬妮失踪都有三千年了，时间大约在他们身上早就凝固成一个概念，孕妇这种寻常生物在这里真是百年难遇。
说真的来这里大半年了真是一个孕妇都没见过，那我比孕妇还珍贵呃好吧，你俩高兴就好。
俩人保护行动持续一个月确定神力已经锁死在我身上后才放心下来。
我仔细回忆过神力出现的具体时间，想把前后联系起来，神法课上只是偶然发现，具体说就是从冥界回来后，阿波罗有两次恢复神力行为。
第一次在人鱼餐厅我没有任何变化，第二次是在冥界，后来哈迪斯帮忙，按道理说两次的区别一是哈迪斯是一个变数，还有就是地点的不同，分别在冥界和奥林匹斯。
在第一次使用神力时，我断定是因为哈迪斯的操作和冥界之行，前后串联起来也支持这种判断，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乱。
一个小宁芙得到天神级别人物的关注，开什么玩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特别。
这种胡思乱想很快被其他事情取代。
因为喀戎告诉我哈迪斯要来。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直处于紧张兴奋之中。
把自己收拾妥当，还偷偷化了妆，不过没让伊尔莎和丽萨看到，不然俩人肯定刨根问底拷问我什么原因。
对我这种平时素面朝天，涂个口红都嫌麻烦的人来说，这样的操作算是盛装了，想起来上次化妆还是阿波罗的生日宴。
自从冥界告别哈迪斯已经过去三个月，虽然知道他这次不可能是为了我特意来的，心里还是暗暗的存有一丝侥幸。
图书馆同往常一样安静，我快步来到限制阅读区。
放慢脚步走过几排书架，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去。
没等靠近他，便感到身体穿过一股微弱的气流，哈迪斯立即转过身。
一瞬惊讶后马上笑道，
“葛薇，好久不见。”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比上次消瘦不少，显得下巴尖细，颧骨突出。
“殿下。”
喀戎举着一本书，从旁边的书架后闪出身。
“我就说有这本书，你看，到底让我找到了。”
他看到我，笑着说，“葛薇，你来了。”
“真巧，殿下你早来三个月葛薇出外派人还没回来呢。”
我离开奥林匹斯时跟喀戎请过假，他知道我那段时间外出，但不知道我去冥界，也不知道我经过冥界一行与哈迪熟悉了很多。
“正好，你跟着殿下，我这个老人家还有别的工作。”
喀戎将书递给哈迪斯，又慢悠悠的闪身去了另外一书架。
从喀戎的角度来说，哈迪斯不讨厌葛薇，甚至有些好感。
此前哈迪斯来图书馆的时候，从不需要任何人在一旁旁帮忙，而遇到葛薇以后，一次都没有拒绝过。
喀戎印象中哈迪斯从没对某个女人有过兴趣，即使在贝瑟芬妮失踪的漫长岁月了，哈迪斯都没有任何绯闻。
最近来图书馆的次数明显增多，喀戎知道他是寻找恢复神法，不过春之女神至今未找到，能不能找到也未知，他想，知道多少种恢复神法还有什么用呢。
喀戎回望一眼，转过书架后，书架格挡了两人身影，也听不到对话，他知道，哈迪斯设置了神法结界。
喀戎端起一本书，翻了两页，正是当年他教授过的课本，书角已经破损。
哈迪斯从奥林匹斯毕业后不久便去了冥界，此后喀戎便很少得到他的消息，一个是冥王一个是人马族年迈的老师，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联系，在情理之中。
哈迪斯学生时候便话很少，也不擅长与人交流，经常一个人默默的看书或是练习神法。
大家都觉得他冷漠，不易接近，喀戎当时也是这么认为。
没想到自己哈迪斯去了冥界后，每年喀戎的生日都会收到来自冥界的礼物，礼物通常不会价值离谱，让人接受得没有压力，这样的举动让喀戎第一次对哈迪斯产生新的认识，觉得他是一个长情的人，并不像表面上显得那么冷漠不近人情。
再后来的事情也都是听别人说来的，哈迪斯一直安安分分当着冥王，不像波塞冬今天搞个事情明天搞个猫腻的，所以喀戎之后对哈迪斯一直印象很好，去冥界几年之后成为冥王，更是低调，几乎很少有关于冥王的消息和新闻。
直到有一天喀戎突然听说冥王大婚，他也在受邀人行列，拿着请柬看着新娘一栏写着春之女神。
春之女神春之女神喀戎念叨着，春之女神是谁，这个名头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想了好一会，喀戎一拍脑袋，这不是大地女神的女儿么，最近新封神号的贝瑟芬妮，那个除了学习啥都爱的小丫头，一头红发像个小毛刷子，回忆一旦打开一道缝隙记忆便如洪水喷涌而出。
喀戎活了多少年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第一代神族诞生之初喀戎便存在，一直以来是师者身份，历经沧桑变迁诸神战乱，喀戎恪尽职守从没参加过斗争。
他一直兢兢业业学习各种知识研究新的法术，喀戎的成绩可以写成厚厚一大本书，硕果满满的学者身份让喀戎避免无谓的争端也得到诸神的尊重，这些都是喀戎想要的，成为一代代神族的老师正是对喀戎的认可。
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几乎都被他抛之脑后，他不是老糊涂了，而是选择性忽略，放下过去一身轻。有时候他会拿出旧时的记忆晒晒，那些都是他经历的证明。
喀戎认真的回忆着那个少女，时间过得这么快，小小少女已经成长为春之女神了，记忆中关于贝瑟芬妮的部分如雨后大地萌生万物般鲜活起来，记忆中贝瑟芬妮还是一个跳脱的少女，永远眯着大眼睛咧着嘴，小小的个子弱小的身躯，却仿佛蕴含无限的精力。
大地之神把少女送来的时候，喀戎已经是阿波罗的私人教师，贝瑟芬妮作为宙斯的女儿阿波罗的妹妹，这样的专门授课理所应当。
贝瑟芬妮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笑嘻嘻的交头接耳，小状况层出不穷，不守规矩是真，但认错态度超级好，会可怜巴巴的望着喀戎，喀戎讲到她感兴趣或者高深莫测的地方，会一脸亮晶晶的真诚的崇拜喀戎，经常发表喀戎老师是我最最最崇拜的人这样的言论，弄得喀戎哭笑不得。
他本也不是严厉的人，小丫头又活泼精灵还是自己的超级粉丝队队长，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笑着原谅她啊。最后把贝瑟芬妮安排在阿波罗旁边，看着她搞些小动作，只要别弄太大事情影响上课喀戎也就随她了。
记得有一次上课喀戎问起大家的理想，贝瑟芬妮骄傲的说嫁给哈迪斯，喀戎笑眯眯的问为什么呀，贝瑟芬妮小脸一扬因为他好看。
阿波罗在旁边弱弱的说我也好看啊。贝瑟芬妮低头想了想说哥哥也好看但不如哈迪斯好看。惹得大家一片哄笑，之后高位神族的孩子们就都知道贝瑟芬妮明恋哈迪斯了。
那个时候哈迪斯早已经成为冥王。
不知道哈迪斯本人知道后作何感想，陌生人热情表白这一套可以一笑而过，这亲侄女也来高调表白该如何作答。
喀戎哭笑不得的回忆起这一段，后面的儿女情长喀戎当然是不在意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小少女的愿望成真，三千年前参加大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少女已长成大姑娘，看到喀戎惊呼我最最最崇拜的人来参加我的婚礼了，那一句欢快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转眼贝瑟芬妮就不明原因的不知所踪，哈迪斯陷入漫长的等待，喀戎唏嘘不已。
喀戎合上书，叹了口气，物是人非。
喀戎不是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是喀戎信奉的真理。
我自然不知道喀戎站在书架另一边的一番回忆，整个心思都在哈迪斯身上。
喀戎走后就剩下我们两个，哈迪斯好像没有要跟我叙旧的心思，自顾自的转到书架旁边，“我要找几本书，跟我过来。”
我跟在哈迪斯身后，偷偷擦掉口红，这个颜色太艳丽了，艳红色涂在嘴上好别扭，简直不敢张嘴说话，真后悔选错颜色。
我使劲擦擦擦，一抬头正看到哈迪斯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你”，他些微停顿，“在干什么？”
他手里拿着几本书，看样子是要去拿书架上另外一本。
“没做什么呀。”不是你让我跟着的么。
我伸手过去想要接过来，他没动，便自作主张的把他抱着书拿过来，罗成一摞。
“殿下，我拿着吧。”
他后知后觉的缩回手，取下书架上一本。
我美滋滋的抱着书站在后面。
哈迪斯静站了几秒，忽然递给我一个白色的手帕。
我接过来，不明所以，“这个…做什么？”
“擦擦”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手帕，我上下打量哈迪斯一番，尤其是鞋面。
哪都很干净，不需要擦啊。
可是哈迪斯递给我了，唯一需要擦的就是鞋吧，总不能让我去擦脸啊。
我了然的点点头，蹲下身去，把书放在地板上。
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的鞋面，哈迪斯猛的后退了一步。
我正往前使劲，他一后退，我差点扑在他鞋上。
哎？不是擦鞋么？
我抬起头，“殿下，不是擦鞋么？”
“我是让你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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