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哈迪斯低下头拍拍女孩的头，我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读到一丝…呃，不自在。
他不擅长跟小孩子打交道，或者说不擅长跟眼前的小女孩打交道。
“你长高了。”
“嗯嗯，我每天都会按时吃饭，我想要快快长大。”小女孩是娃娃音，年龄应该不大。
“长大了做什么？”虽然是被迫营业，哈迪斯还是顺着小女孩问出了问题。
小女孩仿佛在等这个问题，兴奋的举起小手握成小拳头，迫不及待的说“我想跟你结婚！妈妈说长大了才可以。”
哈迪斯有些好笑的哦了一声。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妈妈说结婚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为什么要一直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呀。”
“是么，那你加油。”
真么回事，对话有点甜。
小姑娘眼光不错。
也是，顶着哈迪斯那张脸，要不是他太冷漠，表白的人还不多如牛毛。
记忆切换之间，哈迪斯的小迷妹多次上线，每次见到哈迪斯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只是我的视角似乎固定在小女孩身上，再也没有切换回哈迪斯视角。
无数片段的记忆，都与哈迪斯就有关。
小女孩的世界似乎都是哈迪斯，随着记忆闪过，小女孩渐渐长成少女，见到哈迪斯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放得开，羞涩了不少。
她完全不会妨碍到哈迪斯，虽然千方百计出现在哈迪斯的周围，不需要她出现的场合她就远远看着，哈迪斯都发现不了她，她可以参加的场合她就乖乖在旁边默默注视。
她是一个合格的暗恋者。
我猜想哈迪斯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讨厌她，她是一个乖巧的小迷妹，偶尔出现得恰到好处。
据我所知，哈迪斯除了贝瑟芬妮，没有其他女人。
这样一个能经常见到哈迪斯，而且似乎身份与上位神族有关系的人，对她的身份越来越好奇。
不知道这样深的感情，最后哈迪斯同贝瑟芬妮在一起后，她会是怎样的心碎。
带着好奇关心等一些复杂心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画面变换，一个声音响在头上，
“贝瑟芬妮，你收敛一点，要让别人看笑话么。”
视线渐渐聚焦，眼前赫然是雅典娜。
“我…我没有。”
“你都这么大了，追着一个男人屁股后跑，像话么。”
雅典娜看起来十分生气，抱臂冷冷站着，似乎非要贝瑟芬妮给出一个承诺。
贝瑟芬妮？贝瑟芬妮！
大脑被这个名字充斥，震惊得宕机三秒，这个视角的主人是未来冥后，贝瑟芬妮？
联系前后，其实早该想到，贝瑟芬妮近水楼台，自然有很多见哈迪斯的机会。
一直以为哈迪斯跟贝瑟芬妮是两情相悦，没想到贝瑟芬妮暗恋的这么辛苦。
“姐姐，我喜欢他有错么。”
“关键是他不喜欢你。”
贝瑟芬妮半天没说话。
姐妹，振作点，哈迪斯最后娶的可是你。
“这么多年他明知道你喜欢他，有对你表示过什么？”
“他对我挺好的。”贝瑟芬妮嘟囔着。
“怎么对你好了？跟你说句话，看你一眼，这算是对你好么？”
“…”贝瑟芬妮不吭声。
“论辈分，你应该管他叫叔叔，礼仪性社交，懂么。”
“你若不是宙斯的女儿，贝瑟芬妮，他会知道你是谁？”
我的天，原来雅典娜可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看起来雅典娜对贝瑟芬妮挺真情实意，对雅典娜的好感度升了几格。
画面一闪，场景再次变化，我随着贝瑟芬妮出现在一场宴会中。
三三两两的神族身着华美的服饰，脸上带着精致的面具，似乎是一场化妆舞会。
贝瑟芬妮时不时张望着门口，我的视野随着她的动作扩大。
大家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唯一一个被我一眼认出的人是阿波罗，因为他的装扮实在没有什么掩盖身份的作用。
明晃晃的彰显着太阳神的身份。
贝瑟芬妮看过去的时候，阿波罗正被一群姑娘围着。
他跟现在几乎一样，年轻俊美，迷妹众多。
见到熟悉的人总归有几分安心。
“怎么不去跳舞？”一个我听来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
阿波罗端着杯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不对，是贝瑟芬妮。
“不想跳舞，哎呀，你不用管我，快过去吧，一会姑娘们眼神要杀了我了。”
阿波罗看看门口，犹豫了下，“好，你自己好好玩。”
他走了两步，又转头，不放心道，“如果哈迪斯一直不来，你就去找我，让阿瑞斯带着你玩，免得自己在这无聊。”
“行，行，我知道啦，你快过去吧。”
“哈迪斯向来不喜欢这类宴会，你…”
“你好啰嗦呀，大哥，从进门就管这管那的。”贝瑟芬妮上前推着阿波罗往前走，“好啦，我这么大人了，你快去关心你的小姑娘们吧。”
贝瑟芬妮等不到哈迪斯也不心急，悠哉悠哉的随意拿了几个小点心吃。
据我所知，贝瑟芬妮理论上是阿波罗的妹妹，阿波罗这一番关心符合两人关系。
贝瑟芬妮偶尔与人攀谈几句，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闲逛。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长，正觉得有些无聊，贝瑟芬妮拦住一个端酒的侍者。
“这是什么酒？怎么宴会上没有。”
“小姐，你真细心，这是烈性酒，不是自取的。”
贝瑟芬妮哦了一声，跟侍者要了一杯。
侍者再三强调酒性猛烈，叮嘱她少量品尝。
不知道贝瑟芬妮好奇还是真的酒量好，神界大多数酒性烈，我酒量极差，几乎不喝这里的酒。
贝瑟芬妮端着酒杯，左看看右看看研究了半天。
就在我以为她不打算喝的时候，她小心的抿了一小口。
当即咳嗽起来，她捂住嘴，想缓解一下呛咳，没想到酒劲这么冲，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贝瑟芬妮边咳嗽边快步走向露台。
露台很宽广，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型宴会不成问题，此时屋里的宴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大家还在三三两两的试探搭讪，没人到露台这里，诺大的露台显得空荡荡。
她知道这会这里不会有人，才为了缓解呛咳跑到这。
月光倾泻而下照亮整个露台，我视野一片模糊，刚才的酒性烈味重，一口就把贝瑟芬妮呛出眼泪，估计她嗓子也好收不到哪里。
贝瑟芬妮撤下面具，扶着栏杆慢慢平复呛咳。
忽然身后有人咳嗽的一声，声音离得不远，显然是想提醒露台上的人，贝瑟芬妮赶紧把面具带上，回头去看。
来人的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起来是不想有人认出他。
不过这人从头到脚，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连走路的姿态都有些眼熟。
看着有点像…哈迪斯呢。
正在我想确认一下时，贝瑟芬妮轻声说，声音克制中带着惊喜，“殿下。”
来人停下脚步。
“怎么认出我的？”
这声音正是哈迪斯。
难怪这么熟悉，我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哈迪斯。
他什么时候来的宴会？贝瑟芬妮一直留意他，不可能没发现。贝瑟芬妮离开这么短短几分钟前忽然出现在这，不合常理，只能说明他一直在宴会上，并且留意着贝瑟芬妮的动向。
“我…怎么会认不出来殿下呢。”
我屏住呼吸，长大后的贝瑟芬妮还是这么直球。
哈迪斯点点头，抬手摘下面具。
“殿下”，贝瑟芬妮慌忙左右张望，“别被人看到。”
“没关系，就我们两个。”
哈迪斯依然好看的让我挪不开眼，贝瑟芬妮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自从哈迪斯摘下面具，贝瑟芬妮眼睛就没从移开过。
“看什么呢。”哈迪斯声音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贝瑟芬妮连忙别开头，顺手摘下了面具，望向露台外的茫茫夜空。
“我在想啊，殿下是不是很烦我呢，仗着这样的关系，是不是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贝瑟芬妮自嘲的笑了笑，没等哈迪斯回答，又接着说，“可是，我已经尽量不去影响你了，也没想着要你怎么样。”
“你喝酒了。”哈迪斯忽然说。
“一点点吧，”贝瑟芬妮带着鼻音，听起来像在撒娇，“没想到这酒劲还真大，嘿，这么一点头就晕了。”
哈迪斯沉默的站在一旁。
“殿下，我还想再吹吹风，你要是无聊，”贝瑟芬妮停顿了一下，“就快进去吧。”
哈迪斯如果不喜欢贝瑟芬妮，这气氛就显得有点尴尬，贝瑟芬妮一番话跟表白差不多了。
哈迪斯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厅，又转回来，“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更有趣些。”
咦？哈迪斯这是在撩妹么，莫不是我的记忆断层，之前贝瑟芬妮的记忆片段都是单恋，哈迪斯几乎没有任何暧昧的回应，怎么忽然就开窍了呢。
“殿下什么意思？”贝瑟芬妮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
“想多了解你。”
贝瑟芬妮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喃喃重复哈迪斯的话，“了解我？”
“可以么”哈迪斯又问了一次。
“可…可以。”贝瑟芬妮太过震惊，气息有些不稳。
哈迪斯微微扯起嘴角看着贝瑟芬妮，看得我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事情发展的突然，不知道哈迪斯怎么忽然开了窍，怎么看都是对贝瑟芬妮很有意思的样子。
没想到让人惊吓的还在后面，哈迪斯居然抬手勾住贝瑟芬妮的下巴，大拇指轻抚她的嘴角。
别别别，别亲，我吓得闭上眼睛。
幸好贝瑟芬妮跟我想的一样，她吓得后退一步，捂着被哈迪斯触碰过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问，“我…脸上怎么了？”
“你的嘴角…很红。”哈迪斯回答。
贝瑟芬妮恍然，刚才咳的太厉害，一定是唇妆花了，她掏出手帕。
“可能是刚才酒的缘故，让殿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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