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作者有话要说：</br>友情提示：因为我是按照漫画在推剧情，建议不想被剧透的读者请存到之后再看。
覆盖涩谷区域的巨大的帐从中间破开。
「冥冥组破坏了帐的支撑点。请其他人员进入帐内支援。」
猪野琢真跟在七海建人身后，突然意识到刚刚没注意到的一个疑点——如果「帐」把所有的非术师和术师隔开，除了五条悟外，为什么花山院莉莉丝也可以进去。
“不太对劲吧？”猪野琢真对七海前辈提出这个疑问。
七海建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刚刚还在给惠讲的，「帐」的本质是什么？”
猪野琢真重复了一遍自己原本准备作为前辈向伏黑惠卖弄的解说。
“组成帐的任何部分的，都是咒力吧？”
“啊……确实是这样的。”
“花山院莉莉丝的术式，可以吸收和中和咒力，因此理论上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帐」，可以挡住她。”
原本还在想着，“花山院家的小姐可能只是靠着走后门，才会这么快评上的一级咒术师”的猪野琢真闻言咂舌。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
每个人生来的术式都有所不同。
他虽然对自己的「来访瑞兽」感到相当自豪，但居然除了五条悟这种天生六眼加不耗蓝的「无下限」，以及乙骨忧太那种天生的咒力怪物外，还会有这种bug般的术式存在。
“目前她似乎是心思没有完全在变强上，至于她之后会成长成什么样，或者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倒是挺期待的再出现几个五条悟那样的怪物的。”七海建人平静地说。
被议论的莉莉丝打了个喷嚏。
她很庆幸自己开始在车里小憩了一小时。
之前徒手爬楼需要完全集中注意力，以及很强的肌肉和反咒力控制力。
紧接着就是和五条悟的「猫鼠游戏」，稍有不慎，逃得慢点了可能就会被干掉。
再后来和玉藻前无缝衔接打配合……
她从战场出来了才觉得全身的肌肉都酸得要死，脑力和体力几乎都要到达极限了。
由于她本身不会反转术式，玉藻前最多也只会止血，让伤口不至于恶化，因此受伤了就是真的受伤了。
腰腹上挨的五条悟那一下，确实是伤到了内层的肌肉。
如果不是衣服缓冲了些，他着手的地方再往上几毫米，搞不好她现在就不是皮肉伤了，可能她的肋骨都已经断掉了。
这么突然精神放松下来后，她才意识到，光是走路这样简单的动作，牵扯着伤口都痛。
说到底五条悟还是太心软了。
虽然趁着她愣神偷袭她，但打的位置并不是可以一击毙命的位置，估计也只想着让她赶紧丧失战斗力——
莉莉丝太清楚了，如果哥哥花山院一树遇到这样的背叛的话，可能会直接往胸腔就招呼过去，一下子就让对方心跳停止，永久性出局。
她肺里还有点残血。
莉莉丝扶着墙咳嗽了几声，微微地用力，尽量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吐干净，大口大口地呼吸。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的战服藏有贴身的口袋。
口袋里有紧急外伤用的药膏，小段绷带和几片止痛药。她想了想接下来免不了还是得继续打，赶紧拿了一颗出来，就着卫生间水龙头里的水就吞下去。
在帐残留的影响下，手机短期内什么的信号都接收不到。
但莉莉丝目前最关注的，只是距离下一个任务的时间，于是点开屏幕，解锁看了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个位置有那么点信号，让她受到了五条悟迟来的回复。
「我马上过去哦～:3莉莉丝有没有很想我？晚上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去吃家前面的快餐店吧～」
她看着屏幕上他的名片微微有点泪目。
她的手机没有设密码，只有faceid解锁。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条悟把她手机的他的号码存成了「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然后还配了自己睁大眼睛的自拍做头像。
莉莉丝深吸了口气，等着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可能是战斗太累，腿变软了，也可能是靠着厕所的墙的背好像变滑了，她有些无力地顺着墙面蹲坐下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喂，不要哭了”，也完全止不住。
玉藻前静静地看着她，也格外的沉默。
“你不安慰我吗？”莉莉丝哭着问玉藻前。
「那小子看起来很强，不会有事的。」
玉藻前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
随着止痛药开始发挥作用，莉莉丝稍微冷静了一点。
她想着，如果五条悟没事呢，就像他之前那么轻松地解决掉那些找麻烦的特级那样，如果他今天也没事呢？
她泪眼朦胧，在手机上打「好啊，我这次一定会陪你吃」。
信号还是那么糟糕，消息迟迟发送不出去。
莉莉丝无奈地摊坐在肮脏的地面上。
两把锋利的剑扔在脚边，她的妆花了，头发又油又乱，全身都是血，不仅一点也不漂亮，反而形如败家之犬。
如果他没事的话，我会陪他去买那些高热量的东西。
宁可自己多跑两个小时的步，也想和他吃的开心。
如果他没事的话，我们或许可以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
我虽然并不太喜欢东京，但此心安处是吾乡，或许可以常常在这里居住。
如果他没事的话……
远处虎杖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娜娜明！！！”
“娜娜明！！！”
“五条老师被封印了！！！！”
莉莉丝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可能？
大脑除了这四个字，一片空白。
他可是五条悟啊。
明明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啊……
明明她给他放了那么多的水，以为自己和玉藻前的离开至少可以保证五条悟不会遇害的啊。
莉莉丝被虎杖的吼声吼清醒了。
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虎杖悠仁说的是「五条悟被封印」，而不是「五条悟战死」——这说明那群咒灵也是很清楚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杀掉五条悟，最多只能封印他的。
她想起几天前的晚上哥哥说的话，原本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里顿时有了精神。
接下来除了保证任务顺利进行外，她还想做一件事。
虽然五条悟没有拜托她，她也没具体承诺什么，但至少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她希望至少可以保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孩子们平安。
想起伏黑惠，虎杖悠仁还有野蔷薇稚气未脱的脸，和他们度过的日子浮上心头，莉莉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力气。
和五条悟的瞬移不同，她的「反物质天堂」虽然可以缩短空间之间的距离，但是“吞噬空间”这个过程并不可逆。
为了防止移动的过程中滥杀无辜，莉莉丝并没有为了省时间直接开领域赶到下一个地点。
「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你也开始在意蝼蚁的生命了啊。」
玉藻前见她提着刀像个普通人一样赶路打趣道。
「或许吧……或许……至少有些杀生并没有意义，也是可以避免的。」
莉莉丝心知玉藻前是想说，如果是几年前那个相信血债血偿，视人命为草芥的花山院莉莉丝，可能会完全不顾群众地直接开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些变化。
从那样的家庭里出生，她之前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生命或许也是有价值的。
在遇到这个人之后，对方总是那么轻松自在，并没有刻意地试图去改变她和影响她，但她反而对他开始感到好奇。
她开始好奇为什么五条悟明明有时候也会产生强烈的杀意，但会尽量避免使用绝对的暴力去简单地解决问题。
她好奇他为什么在小辈面前完全没有架子，被吐槽被嫌弃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也好奇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是敌人这个阵营，还会狂妄地说出让她加入他这边的话。
她在和五条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相处的过程中，开始感受到其他人的悲欢离合，从旁观者的身份变成参与者，也开始会为别人的生活开心和流泪。
不完美的神看见恶魔般的少女，被她的美貌迷惑，即使她全身是刺，刺得他留出了鲜血，但也还是拥抱了她。
其实从一开始，何止是她能让他感受到短暂的平静——
在五条悟的身边，只会掠夺和杀戮的莉莉丝也开始变得有温度起来。
“哥哥，我想帮他。”
几天前，莉莉丝这么对花山院一树说。
她看见虎杖也在往她要去的方向赶，心知他是才从五条悟那边过来。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莉莉丝气喘吁吁地追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没有直说她想问的是五条悟，但是虎杖悠仁只是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就开口了。
“老师被一个和尚用「狱门疆」封印了。”
她没听过这个词汇。
“那个叫什么「狱门疆」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组成的吗？”
虎杖悠仁也是个对结界术一问三不知的人：“好像是一种封印术？看起来像个橡胶捏出来的十字架的东西。后来变成了一个魔方一样的东西。”
莉莉丝原本表情很严肃，听到这话不禁笑出声来。
“橡胶捏出来的十字架？五条的本体又不是恶魔……难道是被和尚作法驱魔了吗？魔方又是什么东西？宠物小精灵？”
虎杖悠仁挠挠头，他是个有点木讷的实诚人，并不是很擅长用语言描述和表达。
他边跑边“嘿嘿”傻笑，表示自己可能词不达意，也说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老师确实是被关起来了。
莉莉丝心里一琢磨，如果是可以变形的东西的话，那肯定至少非常规的物质组成。
五条悟个子很高，能把他压着的“橡胶十字架”肯定不小，突然压缩成虎杖悠仁嘴里的魔方，短时间这么强的体积变化必然会导致密度剧烈的变化——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按照咒灵的手段，多半就是某种特级咒物加上某种术式了。
那这样的话……搞不好她还真能琢磨出什么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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