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瓜保卫战
「洄游者需要在术式觉醒后的19天内，到任意结界宣誓参加死灭洄游。」
“所以你确定要参加吗？”
西宫桃有点担忧地问。
“嗯，我先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就去。”
虽然和桃桃们关系都不错，碍于乐岩寺的立场，莉莉丝并没和京都校提起虎杖悠仁还在世的消息。
从地狱出来后不久，莉莉丝就接到西宫桃的电话，说是想出去喝点什么，放松下心情。
哥哥租住的酒店本身就处在繁华的商业区，楼下就有家评分不错的咖啡厅，于是莉莉丝给她发了地址就约在楼下。
莉莉丝稍微洗漱之后，简单地画了个淡妆。
准备出门前一树又在接工作上的电话，于是她跟他做了个「我出去啦」的嘴形就提着包出门了。
两人这算是涩谷事变后首次见面。
一直都在为了各种事情奔忙，莉莉丝是通过和她交谈才得知是“机械丸与幸吉出卖了大家”的消息。
桃酱的饮品上浮着一层厚厚的小山般的生奶油。
莉莉丝拿着menu看了很久，原本想点自己常点的那种拿铁或者flatwhite，但突然就有了「或许喝点甜甜的东西也不错的样子」的想法。
“请给我一杯玛奇朵，然后这个biscotti（一种原产地意大利的硬质饼干，甜度较低）。“
西宫桃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喝了口她自己的饮品，脸上留下一圈白白的奶油胡子。
“莉莉丝酱，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吃甜的东西了。”
莉莉丝耸耸肩。
“大概……是被那个人影响了吧……”
“说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封印才可以解除啊。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总觉得如果东京校的笨蛋老师在的话，好像什么都可以解决一样。”
莉莉丝笑了笑：“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momo可以和西宫先生回美国哦。”
西宫桃叹了口气，单手撑着头。
“这么说的话，莉莉丝不也一样没有回去吗？在这里呆久了，总觉得还是放不太下同学们。”
莉莉丝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起来，真依和葵还好吗？”
“真依酱今天回禅院本家了诶，现在都还没跟我发消息，我有点担心她的情况。……至于东堂的话，以后应该用不了术式了吧？”
侍应生把莉莉丝点的玛奇朵咖啡端上来，她点点头，说了声多谢。
侍应生是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看见她和西宫桃的正脸，微微愣了愣神，红了脸。
“说起来……东京校那个令人讨厌的一年级生，应该也再也见不到了吧。”
说起涩谷之战战死的钉崎野蔷薇，西宫桃的眼眶红了。
虽然她嘴上说钉崎野蔷薇「真讨厌啊」，「一点也不可爱」，但莉莉丝很了解她这种嘴上各种吐槽，内心其实很柔软的个性——毕竟也是相处那么久的朋友，身边少了那个叽叽喳喳的短发小女生，还真的像是缺了什么，有点寂寞。
莉莉丝的眼眶也红了。她默默地推开椅子，走到对面去，搂着桃酱的肩膀安慰她。
她们都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仿佛那样避免去提起逝者，他们就真的会明天像往常那样出现在学校。
此刻桃酱这句话说出口，那种生者假装出来的平静就像是初春水面的残冰那样，破碎开来。
五条悟被封印后，panda的爸爸夜蛾正道遭到处刑。莉莉丝本人和东京校校长的关系并不是特别亲近，因此这件事对她的震动远不及娜娜明，野蔷薇的去世。
由于花山院家目前的立场，她没办法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况且听伏黑惠说，夜蛾校长某种意义上也是自己选择了自己的死亡……这也算是虎杖悠仁常常挂在嘴边的「选择自己的死亡」的咒术师不错的结局了。
但娜娜明和野蔷薇的死……
她觉得自己至少当时是可以有机会阻止的。
如果不是她在和五条悟打完之后遇到了伏黑甚尔。
如果她遇到伏黑甚尔的时候更强一点，可以早点脱身。
如果她刚开始选择的路线就是娜娜明或者野蔷薇的路线。
……
那么或许现在，她还可以听见野蔷薇在耳边唧唧呱呱地问应该怎么回复哥哥的消息，或者还能有机会和娜娜明去吃顿饭，听他边喝酒边吐槽什么都是狗屎。
西宫桃无声地啜泣，肩膀抽动着。
“等等……”
莉莉丝安慰了她一阵子，突然想起刚刚西宫桃说的「真依去了禅院家，而且失联」的信息。
“喂喂喂，你快看看手机。我记得真希今天也是去禅院家了。”
莉莉丝心里没来由地有了点不详的预感，晃晃西宫桃的肩膀——「禅院家」这个词，让她想起了某个另她非常不快的金发小子的身影。
同时脑海里五条悟的脸浮现出来，语气反常的郑重。
“我的学生们，就拜托给莉莉丝和悠太啦！”
禅院家因为伏黑惠继承了家主的地位正处在极度的混乱中，如果真希和真依这时候回去，以禅院直哉那种小肚鸡肠的脾气肯定是会把气洒在这两个小孩身上的——莉莉丝心里暗骂了几句f，差点原地跳起来。
她深知这群小孩对于五条悟的重要性——
他看着这群小孩的眼神简直就像老农民看着自己瓜田里种出来的大南瓜。
莉莉丝心知如果真希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什么事情，社会你条哥出狱了岂不是要摁着自己暴打一顿。
莉莉丝抓着西宫桃的手臂把她也拉起来就往外跑，数钱都没来得及数，往桌上丢了几张大额的纸币。
“走，我们赶紧去禅院家。真依和真希可能出事了！”
虽然两人闯了好几个红灯，莉莉丝一路超速，到达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西宫桃看着她开着她哥哥的跑车一路这么擦挂过来，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她紧紧地粘附在副驾座上，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一片。
“那个……莉莉丝酱，下次……我们还是请大人的朋友开车吧？”
桃桃被她能把平地开车开得跟过山车差不多的魔鬼车技搞得来下车就吐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禅院家的人算账。”
莉莉丝拍拍她的背，大步流星地就往禅院家里走。
禅院家的大门紧闭着，穿过结界后，莉莉丝上去门也没敲，直接上脚就踹。
禅院家子嗣繁茂，和蚁巢似的分工明确。
除嫡系和掌权者外，女性基本都是侍奉家主的命。除此之外，没有咒力的男性加入普通的护卫队在大门处负责基础的治安，有一定咒力的精英子嗣则进入了禅院直哉的“炳”。
莉莉丝此行出来得匆忙，没带她常用的十字剑。
她趁着看门的几个老哥还在震惊，赶紧把包里随身带的东西拿出来。
“正常的女高中生，会在那种昂贵的包里带这么长的锁链吗？”
看门大哥a转过头对看门大哥b低声耳语。
看门大哥b：“……正常的女高中生，会一脚踹穿几米的大门吗？”
出于安全考虑，禅院家除了结界那层保护外，大门虽然没有到揍敌客家族那种水准，至少也是可以防住大部分物理攻击的。
莉莉丝微微下蹲，扎了个马步，降低身体重心。
她双手拿着手里的链子，呼呼地挥动起来。
这条铁链是她出门之前从哥哥那里顺的，原本用于拷问的时候锁住某些比较危险的人物，极为牢固。铁链大约五米长，有人腿那么粗，每个链环都是军用级别的钨合金打造，在阳光下银灿灿，手感沉甸甸。
莉莉丝急着救人，懒得浪费时间，上去对准眼前的几个大汉就动手。
链子上裹着「黑洞」，让人根本避无可避，只能迎着链子而上。
在她的高速挥动下，利用链子的重量击打的力度被最大化，直接把身前的几个体格远大于她的男人打得飞出去，撞到建筑的墙面和墙柱上。
由于真希的咒力非常少难以追踪，而她又对真依的味道并不熟悉，莉莉丝只能请玉藻前搜寻禅院直哉的踪迹。
玉藻前很快就捕捉到了属于禅院直哉的「咒术指纹」的味道。
「那边！」
莉莉丝手臂发力，把链子一收，拽着重链就走，任由其拖拽在水泥制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隐藏行动轨迹”是所有刺客的第一要义，但今天她急着救人，并不介意直接灭门，所以就连隐藏行踪都懒得费心。
越过地上被铁链打碎了肋骨，呻吟不已的看门人，莉莉丝拽着链子，直奔味道的来源而去。
禅院家似乎是有自己家族内部的「窗」负责通讯，外人入侵的消息传得很快。
护卫队的人举着剑向这边蜂拥过来，相对基础的咒术攻击，无数的箭和剑气下雨似的对着她而去。
莉莉丝对于这种弱者没什么耐性，开着「黑洞」，迎面就冲上去。高速甩起来的锁链所及，剑一类的冷兵器全都应声而折，除物理攻击外的咒力攻击全都被「黑洞」吸进去，在她体表一米左右消失殆尽。
禅院直哉方得知真希真依姐妹被父亲大义灭亲，锁入地库，才刚舒了口气，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听到有人入侵的消息，赶紧带着炳从回廊那边过来。
阳光有些刺眼。
娇小的少女挥着连咒具都算不上的铁链，闲庭信步般入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
花山院莉莉丝浑身都是血，抬起头，对着禅院直哉挥挥手，笑眯眯地打招呼。
“我数到三……主动把真希和真依交出来，我就不杀光禅院家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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