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姑娘
“哎哎,大姐别拉扯我。”
这姑娘好生猛,看似一副体格弱不禁风,但力气着实不小。
“别嚷嚷哦,跟我去烧火做饭,赶紧滴。”姑娘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但他依旧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不能一直穿着女装吧。”
张小河一身粉嫩,站远处看不清楚,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
“没有了,我一个人住,只有这些衣服。”姑娘一边拉着他,一边接着道:“别墨迹,别耽搁了做饭。”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我自己走。”
姑娘很霸道,拉着张小河进屋,不容他有半点说法。
当时张小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姑娘很猛。
进屋之后,房门紧紧闭上。
风雪被阻挡在外边,他的身体慢慢地有了些温度。
跟着姑娘,走过两扇门,他们来到一个有土灶台,有碗柜的小房间。
这里应该就是厨房。
“坐那去,烧火。”姑娘指着灶台前的小凳子说道。
张小河乖乖坐了过去,姑娘生好火之后,就开始切菜忙碌。
红火的火焰像极了生命,时而燃得旺盛,时而燃得低落,但终究还是能放出火光。
热量自火光中绽放,一点温热点燃了整个身体。
不多时,张小河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火焰融化了僵硬的身体,柔软了他的内心。
他觉得很放松,不知不觉间,就埋在大腿上睡了过去。
“添柴!”
张小河惊醒,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双瞪大的眼睛。
姑娘站在他旁边,对着他耳朵大喊。
他连忙迷迷糊糊地捡起身后的柴火,丢进土灶中,这才看到灶内只剩些黑炭跟小火苗。
“烧个火都不会,不中用。”姑娘舌头毒辣,某人觉得自己脆弱的心上插了一刀。
“能不能不要骂我……”他吞吞吐吐,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打人。
“谁骂你?”
……
简单的一餐之后,姑娘给他安排了一个间空房间。
在餐桌上,张小河问了姑娘的名字,得知她叫林寒雨。
他本来想说这名字一般般。
不过,在她的目光威胁之下,他最终没敢挤兑她。
“你就住这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人,没我允许不能乱走。”林寒雨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到。
张小河当时就不乐意,正要开口跟他理论。
忽然,脑袋旁边嗖了一声,只见她手中的牙签脱手而出,犹如一枚钢针一样深深插入墙中。
“听到没有?”她秀眉一挑,瞪着眼睛说道。
张小河内心咯噔了一下,“听……听到了。”
他看了看墙中的牙签,登时冷汗直流。
“不要以为我是在奴役你,我是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自己要懂得珍惜。”
林寒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放过他,“行了,有什么事叫我,要是赶跑你仔细考虑后果。”
“是!”
交代完之后,林寒雨走出了他的房间,张小河在房间内偷偷看了看。
确认她走远之后,锁上门,连忙坐到床上去。
这会是遇到女土匪了,而且这个女土匪还有些实力。
他要弄些卡牌保护自己。
张小河想着意识投入到宫殿之中。
宫殿逐渐在他面前显形,那是一个有着微弱淡白光芒的宫殿。
当初梦到镇星的时候,他留了些心思,把宫殿修炼方法都记了下来。
他当时被捏碎之后,抱着一试的心态修炼,结果真让他有了些感觉。
暂时保存了碎裂的源念力,之后机缘巧合来了几伙打架的人。
打完一场,碎卡落了一地,他便以此为原料,铸造了宫殿。
宫殿修炼最高九层,如今他才是第一层,能够制作的也就是一些一阶卡牌。
要是有了卡牌宠兽,他就不必怕那个女土匪。
可问题是,他压根没有亲自制作过卡牌,以前的四个卡牌也没有留下一张。
无从学起啊。
张小河坐在床上,正想制卡,可又犯了难。
寻思半天之后,他一下子翻身起来,他想着要不要去外面碰一碰,万一遇到散落的卡牌,不就能制卡了嘛。
他满心欢喜地穿上鞋子,来到门口打开门。
猛烈的风夹着大雪吹进屋内,张小河瞬间冻得牙齿哆嗦。
“算了,算了,雪停了再说。”
张小河赶紧缩回被窝里,抱着被子好半天才暖和。
舒缓一些后,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我怎么总是过冬天啊,这就是受寒的命。”
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声,第一次真正接触卡牌的时候,天是冷的。
和弟弟重归于好,天是冷的。
认识妹妹时,还是冬天。
那个冬天,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啊。
感慨之余,张小河难免还是要抱怨几声,但总体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这卡牌上哪去找啊。”开心过后,忧愁随之而来。
那女土匪会不会对他怎么样,万一对他下手,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是个大问题。
他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就拧成了一股麻绳,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有想出有效的法子。
最终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平时生活中要小心,不能忤逆那个女土匪。
他可不想抱着宫殿再死一次,张小河能够确定一点,要是自己再死一次,肯定是必死的。
就算宫殿也不能保住他,必须格外小心,谨慎处事。
“那个谁,张小河给我烧一壶水。”隔壁传来林寒雨的声音。
张某人当时就不耐烦了,大大咧咧地说道:“自己去,自各儿没长手啊。”
他的房门在下一刻打开,只见林寒雨姑娘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凶狠,比那母老虎还可怕。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小河谄媚地笑着说道:“这就去,这就去,瞧你这架势。”
张小河一边陪着笑,一边烧水去了。
“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还不听我话,再有下次把你赶出去。”林寒雨威胁道。
一听到把他赶出去,张小河当场来了精神,“好啊!”
回头看到一双瞪着的双眼,他就再也不敢多言。
得嘞,暂时他是逃不出女土匪的魔爪。
张小河烧好热水之后,就给她端到了房间里面去。
“放着啦,我先回去了,嘿嘿。”张小河小心翼翼地放下水壶,转身欲走林寒雨叫住了他。
“站住!”
张小河立马定住,不敢乱动。
“你拿煤炭烧的?”
“不是有一窝蜂窝煤嘛,我就是用那个烧的水。”张小河内心早已冷汗直流。
“你知不知道那些煤很珍贵的,我可是废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
杀气慢慢弥漫整个房间,张小河愈发慌张。
“我……我不知道,以后不敢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认错,谁知道这玩意珍贵啊。
“呵呵,我们这里天气冷,时不时就要冻死人,煤炭是救命的东西,一窝煤等于十公斤黄金,你说你烧了多少吧。”
张小河当时就慌了,“这么贵啊?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嗯?”
张小河不敢说话。
这时,林寒雨才悠哉地说道:“你不信可以去附近打听,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这……我没钱……”张小河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除了他这个人,他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就连衣服也是林寒雨的。
“这可不行,还不上债,在我们这可是要被打断手脚的。”
张小河内心砰砰砰,一下子就慌张好几度,“这……这不行,手脚有用。”
忽然,林寒雨从床底下抽出一把血口大刀,一把抓住张小河,“欠债还钱,拿你的手脚来还吧。”
她压住张小河的手,面无表情的举刀就要看砍去。
“不要啊,别的什么都可以给你,留我一个全尸吧。”张小河哭喊道。
可那刀快得很,犹如一到霹雳斩下。
张小河一声惨叫,随后屋内陷入寂静。
“蠢犊子,我不是还没砍嘛,怕什么。”林寒雨拍了拍他的脑袋。
只见那一把刀,看在了旁边,张小河汗流浃背,大冷天衣服湿了个透。
“你说的,什么都愿意做的,我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是欠我的你一定要换。”
“你欠我手脚,从今以后,你的手脚就是我的,我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去哪就去哪。”
张小河已经被吓得迷糊,当即答应下来。
“说好了,你自愿的。”林寒雨很高兴。
“没错,我自愿的,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屋了。”张小河顺从得很。
然而某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这是缓兵之计,先稳住她,等他逃走之后,她能找到张某人吗?
“去吧,去吧。”收了个仆役,林寒雨姑娘格外兴奋。
看她那样子,张小河也不想多说。
我告诉你,姑娘,你这是犯法的。
他心里数落着,可不敢说明了,等到以后卡牌找着一张,要当着她的面说。
张小河这人有一点最好,他很能做梦,平时不高兴的,在梦里都变成了高兴的。
回到房间之后,张小河做了一个精密的“复仇计划”。
首先,找到卡牌。
然后,当着她的面羞辱她,让她这辈子都提不起精神。
张小河傻呵呵地笑着,自己真是太恶毒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外面的雪却越来越大,一连下了好几天都没停。
以至于现在,雪淹没了他们的房子。
“这边有缝隙,跟我走。”黑漆漆的屋内,回荡着她激动的声音。
外面都是雪,想要出去是一个大问题。
跟着林寒雨,他们艰难地从一个窗子爬了出去。
“唔~终于出来了。”
林寒雨很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说,你这咋回事啊,早知道雪这么大,平时还不铲铲雪。”张小河坐在地上,抱怨着。
“哈哈,这还是小意思,又一次房子给淹了之后,结冰封死,后来还是杂碎冰出去的。”林寒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
张小河一听也乐呵了,但是内心还是有点难过。
林寒雨看不下他的一副丧样,指着他的脸说道:“我命令你,换个表情。”
张小河不搭理他,别过头去。
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张小河给打懵了。
“你睡觉的时候,人跟你说你给活埋了,你高兴得起来啊?”
“就没见过你怎么横的,疯婆娘!”张小河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他某人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疯心女人。
林寒雨脸色骤变,但某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变本加厉,他接着骂道:
“跟着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天天耍横卖疯,都没你这么胡闹的。”
本来张小河好像跟她好好相处,但是这女人,在他吃饭的时候把他头摁到粥里面。
吃了菜都到碗了,还给他挑走。
经常睡到半夜把他叫醒,问她干什么,他说确认是不是还活着。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婆娘啊,张小河这些天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
恶向胆边生,他的心里忽然多出很多勇气。
“看什么看,今天我跟你对抗到底,我不信我一个大男人,打不过你个小娘皮。”张小河凶狠得很。
猫咪炸毛可能是害怕,但是人“炸毛”多半是疯了,除了刚刚睡醒。
林寒雨安静地吓人,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
“干什么?你还想打死我啊?要打死我赶紧来,我不受这气。”
轰!
林寒雨一拳轰向张小河,像是有股特苏的力量,张小河没事,反倒是张小河身下的雪,全部被击飞。
他落到拳头打出的雪坑之中,能够抹到泥土。
张小河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林寒雨。
眼睛一直在说,不可能。
原本以为林寒雨只是力气大一些,还属于正常人范围。
可她这一拳隔山打牛,简直就不是人啊。
“大,大,大姐,我错了,咱一直是最喜欢你的,你别过来啊,别过来……”
张小河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林寒雨把他从雪坑中抱了出来。
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梳理着他散落的头发。
“乖,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很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张小河听到“爱你”这两个字之后,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心里早已泣不成声,这就像姑娘嫁错了郎,他这是遇到了狼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自此之后,张小河就变得乖乖的,林寒雨似乎听到了他的话,也没有那么疯癫。
之后想起来,林寒雨对他的折磨,跟像是玩闹一样。
为了保住自己的头,不被打爆,他对她的容忍程度上升了很多。
这天晚上,张小河从睡梦中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慢慢缩到了床底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气息。
他从前是拾荒的,对危险感知敏锐,他有一半以上的信心确认,这里来了异兽。
躲在床底下观察一阵之后,他静悄悄地走出房间。
来到大厅,搜寻着血腥气的源头。
很快他确定源头,就在厨房。
内心打起了一万倍警惕,张小河慢慢靠近厨房。
有光!
透过门缝,张小河看到渗出门外的光线,血腥气息逐渐浓郁。
张小河抄起旁边的铁铲,慢慢地靠近厨房。
他轻轻地打开一点门缝,看向里面。
厨房内的场面却让他险些作呕。
只见厨房内,林寒雨背对着他,手抓着一把血淋淋的东西,身躯一起一伏,像是在生吃。
原本她是个心理变态,张小河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忽然门打开,林寒雨转过了头,疑惑地问道:“有事?”
“你?”张小河看着她,全身都挺干净的,嘴角也没有血污,不像是在吃生肉。
“哎呀,大半夜的,有个小东西搞偷袭,我只好宰了它,希望它好自为之,下辈子不要遇上我。”她摇头叹息道。
“你没在吃肉?”张小河眼睛一扫,果然看到一具兔兔尸体。
“啥?你才吃生肉呢,恶不恶心。”她一脸嫌弃地看着张小河。
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四处流浪,衣服都没有,肯定也见不到火,别担心我以后给你吃熟肉,再也不用吃生肉了。”
林寒雨心疼万分。
说的张小河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我滴妈,太感人了。”
“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我不吃生肉,我只是闻到血腥味,知道异兽来偷袭,所以过来看看。”
林寒雨停下手中的活,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说道:“哟,不错嘛,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过奖过奖。”他话说道一半,林寒雨忽然动手,瞬间来到他身前,钳制住他。
“说吧你的本事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担心你以后会暗算我。”
“你也知道你不是哥好东西。”张小河呵呵冷笑。
“嗯?”林寒雨把他一压,剧烈地疼痛传遍双臂。
“快说!”
“我没有本事呀。”
“没本事怎么活下来的,快说。”
“我真没有……”
“不说是吧,不说我逼你使用出来。”
“哎哎,别拿刀啊。”
……
最终,实在拗不过她,张小河这才说道:“我是卡牌师,这总行了吧。”
“卡牌师?就你?你见过卡么?”林寒雨发动致命三联。
一重质疑,一重鄙夷,一重质问。
某人当场不乐意了,这怎么说个真话还没有人信啊。
“我告诉你,卡牌有五阶,一阶卡上限3级,二阶卡上限5级,三阶卡上限7级,四阶卡上限9级,只有五阶卡才能10级。”
张小河觉得以理服人,于是说出了关于卡牌的信息。
“哦哦,原来是这样,还有吗?”林寒雨认真听着。
他就像是个老气横秋的夫子,翘着尾巴说道:“卡牌不止有等阶,其实还分套卡与散卡的区别,有些有前缀的卡牌,全部集齐之后,就能弄出永恒世界。”
“而在永恒塔里面,有完整的套卡传承。”
“可惜永恒塔被不明四维生命封印住了,因此人们想要获得完整的套卡,简直难如登天。”说到这里,张小河不免悲愤。
“不过……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林寒雨听到兴头了,乖乖地吧耳朵凑了过去,“我听着呢,快说吧。”
张小河假装神秘,卖着关子道:“那可不行,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到很多背后的大人物,我不能明说,只能说懂的都懂。”
林寒雨当即给他脑门来了一下,“装啥呢。”
吃痛之后,他也不敢接着卖关子,说道:“我算是认识那四维生命,说不定我能找他求求情,放我到永恒塔里面去。”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也可以。”林寒雨不屑道。
“你以为你是谁?”张小河皱着眉头,摁了摁她的脑袋,接着道:
“我就直白跟你说了,你就是个山村野妇,你没见过的东西多得去了。”
“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跟别人说,其实我们这里有八个文明留下的战争武器……”
张小河第一次发现,原来聊天扯皮这么有意思,他足足说了大半夜。
最后还是林寒雨说要处理一下,可爱的兔兔肉,这才溜走的。
这算是张小河第一次,与林寒雨的交流中,获得主动权的时候。
“对了,你是干嘛的?你这一身怪力哪里的?”这会轮到张小河问她了。
林寒雨被他嚷嚷得人都有些犯傻,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从小住在山村,某一天下了一场大雨,许多人都变成了丧尸,还有一些人身体素质就变得格外强大,我就是没变成丧尸的。”
“哦,原来是丧尸啊。”张小河微微点头,然而下一刻他的魂魄就给吓飞。
“你说什么?丧……丧尸……”张小河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丧尸,不过你也不用怕,那磕碜玩意没有多少战斗力。”她说得很随意,丝毫没有在意。
后半夜,张小河半宿都没有睡着,只要你上眼,脑子里都是丧尸啃他脖子的样子。
这些丧尸有头顶铁桶的,有扛着铁门的,还有既顶铁通又扛门的。
哎呀妈呀!老吓人了。
要说这个世界还有光,那指定是左右摇摆的向日葵,会产阳光那种。
然而真实的丧尸,不会想某些作品中的一样,真正的丧尸往往是意想不到的。
张小河不知道,在他居住的小屋十几公里外,有一张高高的铁网。
网外面的大地上,呜咽着的是成千上万,犹如地狱恶鬼一样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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