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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发姑娘


  安都中医院普通门诊。
  徐心念又是早早来到诊室,把昨天买的多肉植物玉缀放在诊疗桌上。拉开窗帘,窗外雪白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静静地飘落,打开一小半窗,清新的冷空气鱼贯而入。
  徐心念换上白大褂,拿着保温杯去开水房装满开水,回到诊室,换完空气,关上窗户。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可以叫号了。
  打开电脑,点开分到她诊室的号,共有三十二个,和昨天一样。
  坐了三个多小时,叫最后一个病人进来之前,徐心念把两只胳膊举过头顶使劲伸伸,左右扭扭腰,喝了一口水,然后按下了叫号器。
  最后进来的是个六十岁的阿姨,头发花白得自然,后面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粉粉的毛绒童装,粉粉的兔子帽,圆圆的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把疲惫的徐心念萌化了。
  阿姨进来没有随手关门,徐心念准备起身去关,可阿姨已经坐在了桌子出口的椅子上,徐心念看看小女孩,小孩正乖笑着看她。
  “宝贝,请帮阿姨关一下门。”
  “好的”
  小孩关上门,又回来站到诊疗桌前,徐心念想起昨天趁午休去给小侄女买的格林童话,拉开抽屉拿给小孩,指了指那张单人沙发
  “真乖,去那里坐着看吧”
  “谢谢阿姨”小孩接过了书,坐进了沙发里。
  “请问哪里不舒服?”徐心念对着最后一位病人小声问道。
  经过仔细地望闻问切,徐心念打印出方子递给患者,患者道谢走了出去。
  上午的诊疗终于完成了,下午轮休,徐心念准备去姐姐家帮忙照顾小侄女,好让姐姐轻松一些。顺便给小侄女送书去,这时候才想起刚才把书给小女孩了,抬起头,越过电脑,徐心念吃惊地睁大眼睛
  “咦,宝贝怎么还坐这里?怎么没跟奶奶一起出去?”
  “奶奶没来这里,我是和奶奶躲猫猫躲进来的”
  徐心念这时候完全蒙圈了,“什么?躲猫猫?躲了近二十分钟奶奶还没来找”
  “不会借故躲猫猫被遗弃了吧”
  常有不负责任的父母以躲猫猫的方式遗弃孩子。想到这里,徐心念一上午的累,一扫而光!
  来不及收拾诊疗桌,抱着小女孩来到分诊台,让分诊人员赶紧连接全院广播。
  同时,在院长办公室,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院长电脑前回看着全院监控,看着监控里往三楼去的小孙女,奶奶转身走出院长办公室,这时全院的广播也响起来了
  “各位患者各位家长请注意,有谁走丢了孩子,请到三楼分诊台来”
  徐心念抱着小女孩坐到等号区等,小女孩翻开手里的书拿给徐心念
  “阿姨,请给我讲这个故事,”
  徐心念看着题目:长发姑娘,心想,估计家长找来也需要几分钟,于是就轻声地给小孩读了起来。读到王子在塔下喊长发姑娘时,徐心念模仿李健贝加尔湖畔的曲调,用唱歌的形式唱出来。
  “华朵,朵朵”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徐心念的唱读。
  “小淘气,把奶奶给吓坏了,奶奶怎么跑得过你的小短腿”喘气不赢的老人一把抱过小女孩,责备化成了宠溺。
  徐心念站起来,向老人大致讲了经过。
  “都怪我,老人家,我以为你孙女和最后那位患者是一家的,她们是一起进的我诊室,不然我早让广播广告了,对不起,让您久找了。”
  “没有没有,闺女,我应该感谢你,朵朵要是没遇到你而遇到坏人怎么办,谢谢你,闺女,我给你转账作为答谢吧!”说着,老人就拿出手机,要加徐心念的微信转账。
  徐心念赶紧一边说一边阻止,“不用不用,是我应该做的。”
  再三推脱,老人才放弃转账的念头。
  这一番下来,下班都过去一小时了,徐心念惦记着早点去姐姐家,于是温柔地对小女孩说:
  “宝贝,今后可不能这样和奶奶躲猫猫了,奶奶会着急的,走哪里都要用你的小手牵着奶奶,不要让奶奶摔倒了,好吗?”
  “好的,我记住了,阿姨,今后我还能找你讲故事吗?”
  “嗯……”
  “阿姨很忙的”老人看徐心念不好直接拒绝,就帮着回答小孙女。
  “我等阿姨不忙的时候请她讲,好吗?”
  听着萌萌的请求,看着萌萌的小脸,徐心念实在不好再拒绝了。
  “好的,等阿姨不忙的时候给你讲。”
  得到徐心念的回答,小女孩像得到喜欢的礼物一样,高兴地从老人怀里出来,两只小手抱着徐心念的一条腿:“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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