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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鹦鹉学舌


  第二天下午,李国斌收到华君默的微信。
  君默:今天别忘了到幼儿园接安安。
  姐夫:记住的,谢谢你,君默。
  从今天开始,天天接安安放学,成了李国斌的习惯。为了这个习惯,他拒绝了去国外讲学,坚持了十五年,直到安安上大学。
  从此,也成了医院有名的妻控、女儿奴,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个在表白时,显得有些迂腐的男人,却为了对一个三岁孩子的一句承诺,坚守一生!
  今天是第一次接安安,李国斌提前了半小时到,他的内心有些激动,和见心忆时的激动不一样,父爱爆棚。
  老师提前接到了心念的信息,也收到了李国斌的正脸照片,所以,老师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帅气、个子高的李国斌。
  老师对安安说:
  “安安,今天你小姨说是爸爸来接你。”
  “嗯,小姨也告诉我了。”
  老师和安安对话时,李国斌走了过去,叫道:
  “安安!”
  “爸爸!”
  听着安安软糯的声音,李国斌的心被萌化了。这和晨晨平时叫爸爸的感觉不一样,晨晨的叫声让他平静,只想做个看着他爬楼梯的看客。而安安的叫声,却让他想把她捧在手心,半点儿委屈也不让她受。
  李国斌弯腰抱起安安,跟老师道了再见。
  “爸爸!”
  “哎!”
  “爸爸!”
  “哎!”
  第一次见面的父女俩,玩起了喊答游戏,不亦乐乎!
  爸爸:安安,爸爸先带你去看看妈妈,然后小姨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女儿:好!爸爸,我喜欢你当我爸爸,我也喜欢哥哥!
  爸爸:爸爸也喜欢安安,哥哥也喜欢安安!
  女儿:爸爸会永远当我爸爸吗?
  爸爸:会!爸爸永远是平平安安和晨晨的爸爸!
  李国斌耐心地和安安一路聊着,直到病房。
  这也是心忆受伤以来,安安第一次来看,怕孩子害怕自己受的伤,心忆就没同意让平平安安来看。
  看着头上包着纱布,手和脚打着石膏的心忆,从李国斌身上下来的安安,走过去,摸着心忆的头,哭着说:
  “妈妈,我好想你,妈妈疼吗?妈妈要快些好起来。”
  李国斌担心安安无法掌握轻重弄疼心忆,抱起安安,拿出手绢,给她擦掉眼泪,安慰到:
  “妈妈也想安安的,但妈妈受伤了,暂时不能回家,医生治好妈妈后,妈妈就能回家陪安安了。”
  安安听着李国斌安慰的话,突然说到:
  “妈妈,谢谢你送给我的爸爸,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爸爸,我也很喜欢很喜欢哥哥!”
  又回头对李国斌说:
  “爸爸,你也告诉妈妈,你和哥哥也很喜欢很喜欢我,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李国斌忙说道:
  “嗯,爸爸很喜欢很喜欢平平安安和妈妈,哥哥也很喜欢很喜欢你们,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也真是难为这位在医学研究领域都颇有建树的男人了,为了追到心爱的女人,不得不配合女儿鹦鹉学舌!
  一会儿,心念过来接走安安。
  李国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心忆的手,诚恳说道:
  “对不起,心忆,安安要爸爸的心太迫切了。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我没经你同意,就答应了做安安的爸爸。这也是我心里想的,希望你不要怪女儿,怪我就好。”
  心忆轻轻摇摇头说:
  “不怪你,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平平安安!老师,谢谢你去接安安过来,看到她,我都不知道痛了。”
  心忆微笑着。
  在李国斌的眼里,心忆的微笑不比蒙娜丽莎逊色。
  “心忆,我不奢求你现在答应我,看在女儿的份上,请你试着接受我好吗?”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心忆没有马上回答。
  李国斌在等心忆回答。
  “好!”心忆在想了想后,回答道。
  李国斌:那从现在开始,心忆别叫老师,叫名字国斌好吗?试着叫一声。
  心忆:国…斌
  心忆叫完,脸瞬间红了。
  “哎!”李国斌回答道,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低下头亲了亲心忆的手。
  “你的手有汗了,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
  于是,迂腐的李教授哼着《牵手》去水房了。
  病房的心忆,不但手心出了汗,额上也有汗了。
  汗的根源就是刚才李国斌的哪一吻。
  这个勤劳又善良的女人,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浪漫。
  以前跟着郭福全时,只想着给郭家生儿子。后来接连生了平平安安,郭家把生不出儿子的错全怪在她身上。她逆来顺受,成了习惯。直到妹妹考上大学,一起来到安都,才慢慢好些。
  李国斌端来水,把袖子卷高,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
  把帕子放在盆里打湿,又拿出来拧成半干,先擦心忆的额头,动作极轻,擦一下,拿开怕子,问:
  “疼吗?”
  “不疼。”心忆回答。
  李国斌:看来,我的手也挺巧的。
  说完,又重新打湿帕子,重新拧成半干。
  又开始给心忆擦脸,动作仍然是轻轻的。
  边擦边自言自语:
  “你的皮肤真好,像小孩的皮肤,你的脸也小,像小孩的脸。”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心忆都快患尬癌了。
  李国斌最后才给心忆擦手,擦完手,坐下来看着心忆,说:
  “心忆,说声谢谢国斌来听听。”
  心忆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盯着李国斌看着。
  “说嘛,就说一次,我想听。”
  瞬间升级为尬癌晚期的心忆,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谢谢国斌。”
  李国斌用手轻轻摸了摸心忆的脸,一本正经地回道:
  “不用谢!心忆,我乐意为你做这些。”
  随后,独自乐呵呵地出去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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