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卡经理办公室

赵觉换好西服去了球队，他已经不用拐杖了，虽然在机场那天他使用了拐杖和腿部固定器，但事实上这些辅助设备早就可以不用了。

        他的哥哥陪他一起，开车送他到球队的办公楼前，然后他一个人走了进去。下车之后他环视着四周，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车。他内心的多虑展露无遗。

        因为球队在客场比赛，所以在这里看不到什么人，他径直走向经理办公室，推开门，是白子舟在等他。

        隆重的单独见面，既盛大又夸张，他们之间的对话本不至于如此费时费力又费钱。但是白子舟还是这样做了。

        彼此对视后迅速撤回的目光，释放出暂时保持陌生的信号。两个人都是如此。

        白子舟从椅子上起身，她穿着球队为她准备的篮球上衣，套在一件白色衬衣外面。

        “你的衣服不错，只是，还需要印一个职位在上面。”赵觉想调节一下气氛，但是这句话说的又很奇怪。

        她成为球队股东的事，人尽皆知。

        白子舟把篮球上衣脱掉，丢在沙发上，然后问赵觉：“这样更好一些，是吗？”

        赵觉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沙发的位置，坐下，白子舟盯着赵觉的腿，看他恢复的怎么样。

        赵觉很识相，他从白子舟的目光里看到了关心，所以立刻向她说明膝盖的状况：“偶尔会痛，但是正常行走没有问题，医生建议我多走路。”

        “那就好。”白子舟说完又站起身，赵觉也跟着站起来，白子舟伸手把他按回到沙发里，“很抱歉，叫你来这里，占用你的时间，我很抱歉。”

        她连着用了两次抱歉，赵觉开始紧张，摸不着头脑的紧张，他摆摆手，从形式上表示不介意。

        “今天安排康复课程了吗？你可以在这里停留多久？”白子舟问他，依然很客气。

        “我今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可以留给你，没有安排其他的事情。只是，我现在要去门口取一下东西，因为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我猜快递员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说完，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情节的转折让白子舟打起了见招拆招的准备。取快递这种事会发生在与球队经理见面的日子里，应该不会是普通的快递。

        赵觉带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回来。这是他为本次见面准备的道具。

        白子舟指着眼前的巧克力蛋糕，问赵觉：“你打算把它拍在我的脸上吗？”

        “你自己来，不要让我动手。”赵觉的话让白子舟不知所措，她的眼神在蛋糕与赵觉之间来回确认。如果今天在这个房间出现的是其他人，蛋糕也会这样使用吗？

        上没有装饰物，看上去就是为了拍脸准备的。白子舟深呼吸，她闭上眼睛，缓缓的靠近蛋糕，但是她并没有打算把自己拍上去，她把手伸进蛋糕底托里，刚要用力，双手被赵觉压住。

        “你为什么这么做？”赵觉把蛋糕撤走，手依然按着。

        “我想见你。”白子舟的话让赵觉红了脸。他把手拿开，转身回到沙发里。

        “我们到底有多了解对方。需要你绕弯子来见我。”他说着话，给蛋糕插上蜡烛。

        “我们做个测试，看看有多了解对方。”白子舟也坐下来，她双手托腮，注视着赵觉的一举一动。

        “好，先从生日开始。月19日。”赵觉笑着说。

        “你……”白子舟刚要开口又闭上了嘴，赵觉问她是不是忘记了，她没有回答，而是反应出两个字：今天。

        “今天是你的生日。同时也是曾桐雨的生日。以前给你过生日，你都拒绝，我还以为你有不快乐的记忆，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和他要在同一天庆祝生日。”赵觉插好蜡烛，把蛋糕推向桌子中间。

        “我以为我球衣的号码代表着你的生日，是专属印记，没想到这个数字还要背负更多。”他将蜡烛点燃，在烛光里他看到白子舟眼眶里面的故事。

        她面无表情的落着泪，不是真性情，只是情绪的一时放荡不羁，所以配不上更好的表情，只能先让眼泪掉下来。

        赵觉抠起一点奶油抹在白子舟脸上，他的手在发抖，但他还是顺便帮她擦掉了泪水。还帮她吹熄了蜡烛。

        “你选择在今天见面，很难让我不去多想。”他瞅着白子舟脸上的黑色奶油，觉得不好看，又将它抹掉。

        “可是你并不确定与你见面的人是我。”白子舟抬起眼眸，含泪的双眼与赵觉对视，让赵觉的心忽然停摆了半拍。

        她默默的流泪还好，但是泪眼汪汪的对视，一下子就扎到心。

        他的嘴角抽动，被牵动起的心悸，让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送去安慰。

        相处这么久都没有见她哭过。这一回，如此轻易。

        “但是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赵觉的指尖快要探到白子舟脸颊的时候，被她挥手弹开。

        “你礼貌吗？”白子舟已是声泪俱下，赵觉慌张的程度也在升级，他不知道如何应付局面，只能左手搓右手，右手安慰左手。

        假如可以拥抱，他会即刻奉上胸膛，但是现在，肢体动作并不能带来宽慰。

        白子舟越想越生气，她不管赵觉膝盖受伤的事，直接抬脚踢了他的小腿。

        赵觉疼到双腿蜷缩，他顺着膝盖摸下去，揉了揉被踢疼的位置，却不敢说半句抱怨的话。

        白子舟没理他，而是站起身要走。还放出话来：“你现在不把分手的原因讲清楚，不要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你不是要我把话讲清楚吗？”赵觉单腿跳起来，拦住她。

        “我说，你不要走，也不要哭，好不好？”他推着白子舟的肩膀送她去沙发的位置。

        “不要哭，我慢慢告诉你。”赵觉比划着深呼吸的动作，白子舟不想看他，而是拿起蓝球衣捂住了脸。

        “我不是故意要用曾桐雨的事惹你生气。分手的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在我受伤的时候陪着我，我会感到愧疚，也觉得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恢复的时间很长，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很好的接受这一切，所以我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你。其实，等我恢复到健康状态，我有信心再把你追回来。”

        “勇气可嘉。”白子舟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信心，对吗？好，我看你有什么信心。”

        她拿走蓝球衣，推门离开。

        蛋糕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荒谬的像是赵觉给自己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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