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婆再查
我驱车将小王送至她的租住处，临分手塞给她一个红包。我带的钱并没有全送出去，回来前我清点了一下，还剩下十几万。这个自然落入了我的腰包。送礼人截留礼钱是常有的事情，因为事后没有人会找收钱的人核对到底收了多少钱的。而且收钱的人收的太多，估计自己心里都是一本糊涂帐。我拿了3000元给小王，我本来想多给的，但害怕这姑娘没见过这阵势，被吓着，考虑再三选了3000这个数字。
“这是什么？”小王问。
“你的加班费！”我说。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说：“这么多啊！”语气中透着兴奋。
“应该的。”我说。
“真不好意思，谢谢你，张总！”
她想打开车门离开，我又叫住她：“我还有个事情想求你。”
“你说。”
“假如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周日回来的好吗？也就是今天还有明天我们都在加班！行吗？”我试探地问。
“可以，但为什么？”
“我要办一些机密的事情！”我神秘地笑笑。
小王歪着头想了一下说：“主要是瞒着你爱人吧？！”
我点点头：“这个是我们两人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好吗？”
“嗯，好的！是不是你和你爱人出问题呢，你不再爱她了？”
“不是，”我做了很明确的回答，“你要知道，善意的谎言更为了爱，对吧！”
“我不懂啊！”小王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和王文娟告辞后，我直接去找王瑶。王瑶自己租住了一套房子，我基本没在这里跟她幽会过。主要是这里太偏。我和她在上班时间赶到这太浪费时间。赶到王瑶的住处已经是夜里十点。我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偷偷地溜了进去。只见我亲爱的三儿正懒散地躺在床上，见了我并不兴奋。
“你偷偷溜进来，没有捉奸在床是不是很失望？”王瑶说。
“没有！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说。
“人家例假还没走，你来了有啥用？”她怨道。
我表示两个人也可以不做爱，只聊天就可以！
“你这么高尚，我好感动。”说着，她乖巧地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拥抱、接吻、相拥而卧！
“昨晚你在干什么？”她问。
“不是跟你坦白了吗？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把这两天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她。
“啊，这么说，你真的跟那个小王同处一室了？！”她叫道！
我说是的。
“那你们没有做那个？”
我说：“没有啊！”
“骗人！”王瑶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瞒着我做什么！快告诉我做没做？”
“我真没做！”我发誓道。
“这就奇呢，你啥时变这么正经？！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抓住？！当初你搞我的劲去哪了？”
“咱俩是你情我愿！说更直白点，是爱情！我和小王只是同事，你不要猜忌了！”
“哎呀，我终于听到那个伟大的字眼，爱情了！我好好感动！”她嘲笑道。
我在黑暗里暗笑。三儿和老婆的区别是，三儿不会真的吃醋！有爱情的那种除外。我这次来找三儿的主要目的是处理那笔钱。
第二天周日，我拿出3000元钱让她去随便买点衣服穿。她立刻先做出小鸟依人、又雀跃的样子。我说我还要借用下你的身份证！
她说：“你干什么？”
“给你存点钱！”
她立刻露出迷人微笑：“多少钱？”
“秘密！”我说。
王瑶去购物后，我提着密码箱去了银行，我用王瑶的姓名办了两个账户：一个存了三万，准备回头直接给她，剩下的存入另一个账户——这个我拿着。我把这个卡藏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王瑶逛了一天，傍晚回来一起吃饭。我把银行卡给她。她又做出一副可爱迷人的样子。饭毕，跟她告辞回家。
到家后，老婆和女儿都在看电视。我直接进卫生间洗澡。老婆敲门要进卫生间拿梳子。我赤身裸体开门放老婆进来。老婆找梳子的过程中顺便翻了一下我脱下的衣服， 她嘴里嘟囔了一句：“挺干净的啊！”
我极其镇定地说：“新买的，才穿一天，前天跟你说过了！”
老婆退出，我继续洗澡。
其实我不担心老婆发现什么，因为王瑶从不用化妆品，是不会在我的衣物上留下味道的。
我洗澡毕，先上床。不久，听见女儿回房休息的声音，接着老婆也回来了。老婆上床又有要求。我禁欲了三天，正有劲，所以表现很好！
老婆叫道：“冲你这个表现，还真不像有外遇的！”
周一上班向马总汇报了周末见杨秘书长的情况。马总很高兴说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回办公室上线给王瑶打招呼。王瑶说：“这痛苦的日子眼看就快过去呢，你要好好爱我哦！”我知道她指的痛经的事情。我不再理她，忙一天的工作。
晚上正常回家！老婆做饭，我打了回下手。老婆说睡觉前要跟我正式谈话！我应了一声，无限紧张中。吃饭、看电视、强颜欢笑！9点，女儿回房，老婆正式谈话开始。
“老张，你出差的事情，你昨天回来我还没有仔细问。”
我说：“也没啥好说的，我们要投一个项目，我实际是去行贿的。”
“跟谁去的？”
“和我一个女同事，我那天就告诉你了！”
“是跟小王吧！”老婆冷冷地说。
一愣，看来老婆又查我了！是啊，周末公司无人上班，她无法查！周一上班了，打个电话就能套出来。比如装作酒店的服务人员：“先生周五贵公司曾有一位男士和女士入住我们酒店，但好像那位女士有东西遗漏，男士是张跃进，女士未登记姓名，我想能不能告之一下女士的联系方式。”
不过以上是我的凭空想象！
“你都知道了！”我平静地说道，“不过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她就是我同事，希望你不要瞎猜！”
老婆正告我本来她也不想把证据一件件抖落给我看，肮脏的东西暴露在阳光底下只会让人恶心。她本来设想，这件事情，可以按三步走，不，三个阶段走。前一个阶段如果能解决，我们就不进入下一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自查自纠。这个完全靠我的自觉，我的道德修养水平。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帮我，希望我在内念及夫妻之情，在外好歹受过党多年教育的情况下，下定决心斩断淫念，断绝和三儿的一切关系。如果我做到了，我们皆大欢喜。如果第一个阶段我们达不到目的，我们就进入第二个阶段。第二个阶段叫内审阶段，当然是她审我。不过她让我放心，既然是内部审查，自然是限于家庭内部。她会向我罗列一系列我的罪证，我最好想好托辞。如果这个阶段也达不到目的，我们就进入第三个阶段。第三个阶段老婆叫它反击阶段。至于她怎么实施，对不起，她不想告诉我。她问我：“你现在想进入哪个阶段？”
“老婆，你是不是太残酷呢！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小王只是我同事！”我嚷道。
“好吧，我透露一条证据给你，我查过你的手机通话记录！我记得当时和你吃饭时是办公室小王的电话，怎么我后来查时却变成了监理公司，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简单啊，吃完饭你刚走，我就接到监理公司电话了。”这是我事先想好的说辞。
“你编瞎话真没有天份。我说过我去电信公司查过你的通话记录，那个时间段只有一个电话，即使有你这个所谓的监理公司的电话，那小王的通话记录哪去呢？而且更关键的是，你刚才说又接了个监理公司的电话，所以，你的通话记录里应该有那个所谓的监理公司打进来的通话记录，但实际却只有打过去的通话记录。因为你大概忘了，当时那个电话是我打过去的。”老婆冷冷地逐一揭穿我的谎言。
我头上的汗下来了，我脑子有点乱。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整个事情过了一遍。老婆和我一起吃饭，我收到王瑶的短信。当时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是办公室同事小王。因为那短信有一点点暧昧，老婆就回拨电话过去。老婆回拨这个事情被我忽略了。王瑶在电话那头还算机敏假装成我同事暂时蒙混过去了。饭毕分手后老婆致电我们公司查询发现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小王这个人。为了圆这个谎言，我把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改成了监理公司。而把“办公室同事小王”的名头安在了企管部王文娟头上。但我又忘了删除手机通话记录。当天晚上老婆查我手机，她肯定很奇怪，通话记录上原来的“办公室同事小王”变成了“监理公司监理”。她不动声色把“办公室同事小王”还有“监理公司监理”的电话号码都记了下来。换句话说，她记下了王文娟和王瑶的电话号码。第二天老婆重打“监理公司监理”也就是王瑶的电话，因为有准备，王瑶把手机设成了魔幻男声，把老婆糊弄了过去。这时候我也意识到我手机通话记录上不是起先的“办公室小王”而是“监理公司监理”，于是事先编好瞎话说饭后跟监理公司通的电话，而原来小王的通话记录删掉了。但是，老婆棋高一着。她以买房为由要走了我的身份证，去电信公司查了我的通话记录。这个是无法作假的。我现在面临的处境是必须给老婆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想好理由了吗？”老婆突然发问，我激灵了一下。
我打定主意我现在必须以退为进，我要假意承认一些，以换取老婆的信任。
“老婆，你简直太英明呢，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承认，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嗫嚅半天道。
“怎么不对？”老婆追问。
“我人老心不老，还跟一些小姑娘交往！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聊聊天而已！”我脸发红，额头上全是汗。
“就聊聊天这么简单？”
“是的！当然，因为混得比较熟，所以言语上彼此比较随便一些！领导不像领导，员工也不太像员工。”
“那你说这个办公室小王到底是谁？”
下面我要撒一个很重要的谎！
“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企管部的小王。”
“那你怎么解释你改名称的事情？”老婆步步紧逼。
“这个女孩子说话比较嗲，那天你也听到呢。我不是担心你多心嘛！你当时又没记她的电话号码，所以，就把她的改成了监理公司。怕你查到嘛！没想到还是老婆厉害，一查就查到了。”
老婆嘿嘿一笑说：“张跃进，你真是一个谎接着一个慌啊！那我问你，既然你想隐藏这个小王，把她改成了监理公司，那你手机通讯录上还有个办公室同事小王又是谁呢！难道有两个女人？”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撒一个小谎，就要不停地用新的谎言来弥补漏洞，撒谎怎么这么难呢！但已容不得我多想，我说：“后面叫办公室同事小王的那个号码是我随便输的，很可能是空号。我觉得如果删掉了，你找不到这个会更起疑！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爱你了，就是害怕你生气嘛！”
但此时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漏洞：我改变手机通信录中的名称的本意是隐藏王瑶，而让王文娟成为老婆的假想敌。反正我和王文娟又没事，不怕老婆查。但在老婆的步步紧逼下，我告诉老婆我这样做是为了隐藏王文娟。但老婆如果现在按照我手机上“同事办公室小王”的号码打过去，一定是打给了王文娟。我又如何解释隐藏王文娟的说法呢？
万幸的是因为之前王文娟告诉过我，老婆还没打过那个电话。我打算闯过今天这一关，明天一定要让王文娟换号。
“鬼话！害怕我生气就拿谎话骗我？你不知道很多女人最生气的事情不是男人做了坏事而是做了坏事不肯承认吗？”
“啊，不，这还不算最生气的，最生气的是男人不但不承认做了坏事还编谎话骗老婆！”老婆接着说。
我说：“我真不懂，不过我现在懂呢！以后我不敢了。”
“对你而言，我还要加一条，”老婆继续说，“我对你最生气的事情是你尽编一些漏洞百出的谎话，你拿我当白痴吗？”
“老婆，这正好证明了我的纯洁性！你见过一个真出轨的男人编这样的谎话吗？”
“你这话换了别人的老婆又要生气了，除了自己的老公又去哪里见识出轨的男人？不过亏了是我，有工作便利才能见识一些。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对你的态度360度大转弯？”
我连忙点头，这正是我疑惑的。
“我们最近在搞一个课题，题目是：现代化进程对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的影响。所以，必然会涉及到现在社会上的一些敏感和热点问题。比如：夫妻间的不忠、出轨，养小三、包二奶、一夜情等。我们收集了很多案例，都是些活生生的案例。正是从这些案例中，我猛然醒悟到：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不加管制的老公必然导致出轨。”
“啊！”
我老婆是市社科院的副研究员。她的专业是社会学。主要研究对象就是我们社会上这形形色色的男女。不过她以前都是研究什么人口学、老龄化、社会保障等问题。正是因为她以前研究这些非常宏观而永远和我的个人生活不发生交集的课题，我才没有感觉到她的工作会对我的生活发生实质影响。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研究方向了。
我说：“你这个论调太武断，太以偏概全了吧！”
“不，”老婆说，“如果这个论点在往前推20年，难免武断，但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是非常准确的论断。比如你，20年前，你什么样子，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轨呢，我都不相信你会出轨。20年前，你也不会相信你自己会出轨。”
我小声说：“老婆，我没有出轨！”
“比方说！”老婆大声打断我的回答。
“那20年前和现在是什么变呢？男人变了吧？不，男人是变呢，但男人能变化到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敢出轨？我认为主要是社会变了！是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发生了巨大变化。偷情、养三、包二奶这些烂事，绝大多数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要带着三招摇过市。还有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单身小伙子不要，非要你们这些浑身肥膘、满嘴口臭、谢顶、大多阳痿早泄的老头，真是奇了怪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要是还是20年前的那样的好男人，倒真应了句出淤泥而不染了。”
嗯，我心里想，老婆这段话我很爱听！老婆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说不是老公坏而是外面的女人更坏嘛！
“当然，”老婆继续说，“外因要靠内因才能起作用。假如你的思想修养高、意志品质坚定，何至于出轨？！我看你还是平时思想学习没有抓紧。我也是工作忙，对你放任自流惯了，没有对你进行及时督促，也没有跟你经常谈心。所以你的思想上的小变化，我没有及时掌握。
你没有发现我最近的变化吗？我基本上每天睡前都要跟你进行思想交流。”
“这个……”我无语中。
“我前面说过，我和你的斗争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属于你自查自纠阶段。我认为目前还没有进入第二阶段的必要。虽然我对你今天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就再姑且相信你一回吧！
我累了，咱们上床，我想要！”
哎！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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