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师未捷

已经攀上中间休息平台的感染者，行动仿佛解除了些许限制，看到近在眼前的金辰，半耷拉的眼镜框后，无神的眼神仿佛凶光毕现，然而那只是金辰自己的臆想，实际上只是僵化的没表情，它张开的嘴巴跟脱臼了似的能塞进个苹果，还沾着没有撕碎的肉类组织，但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了。它挥舞着两僵直的双臂，手指的末端很长，指甲盖呈紫黑色，它身上原本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看上去应该是个体面的男性白领吧。而此时除了沾染了地上的灰，胸前，袖子都还沾染着血污，行动加快的它，已经扑到距离金辰不到3米的台阶了。

        金辰面对它，仍然下不去手。

        2米！

        1米！

        啊！不管了！金辰居高临下，抬起左手，上前用盾牌顶住感染者的手的抓挠，没想到真实感受到感染者的气力还是心里有些一惊的，平时自认为还是经常有做耐力型的跑步锻炼的，而在刚刚短兵相接的一刹那，发现站立不稳的感染者的冲击他差点没顶住，为了拉开距离，发挥长武器的作用，金辰猛地肩膀用力，把它顶滚了下去。

        而在刚刚的博弈中，一不留神被感染者一抓，金辰左臂上衣胳膊位置被抓到,衣服瞬间被“嗞啦”撕开了个口子。

        “呼。。。我去，太凶险了，还好胳膊上也用书裹了‘盔甲’，不然，就这一下我就原地成为他们同类了。”

        但沦为死物的感染者，虽然摔倒在中间休息平台，但对于它而言，它既不会感到疼，也不会妨碍它继续发动攻势，只见它再次缩短与金辰之间的距离，这一次金辰不在留手，凭借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出脚再次把它踹下楼，趁着它爬起来的间隙，上前用刀狠狠劈在它脑袋上。登时，那东西的一颤，行动迟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会，它又在努力爬起来准备攻击金辰。

        刚刚的狠命一刀，金辰完全是闭眼劈的，他不敢看那脑花飞溅起的场面。而此时睁眼看到那感染者还能活动，自己的菜刀，只是砍到了比较浅的伤口，虽然是有砍进去一些，但是并没有伤到根本，而那丧尸已经不管站不站的起来了，只是在用爪子和头使劲的在够金辰。

        此时，金辰和感染者的打斗已经引起底下4只同类的注意，也正在笨拙的往上靠近，金辰也知道自己的动作一定会引起更大的危机，浓烈的尸臭味愈发明显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能再耽搁了，去他的法律法规，现在生存下去最重要。

        金辰提起刀再次砍下去，这次砍得较深，貌似打断了它的行动，以至于它在原地不停的抽搐，但也只是打断了行动。一刀不行，那就多来几刀，因为准头不够，砍的位置也是左边右边的，完全是对不到先前的刀痕，而感染着得脑花已经溅了一片，但金辰没有停手，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恐惧之余手还有些抖，在劈了几十刀后，那个感染者已经歪靠在墙根，头部已经面目全非，灰白得脑花、深到发黑得血也撒到各处，当然金辰也没有幸免，虽然一米四得大刀有一定安全距离，但还是没有防住着令人作呕得血。

        眼看着没了动静得第一个感染者，金辰气血上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光那尸臭在催吐，还有那和平年代都难以见到得没了原本样子的“头”——如果还能被称之为头得话，半拉脑袋在金辰得疯狂输出下，早就支离破碎，各种稀碎得组织流了一地。

        金辰赶紧拉开头盔，吐了起来，胃得酸水混着尸臭，强烈刺激着味觉。但是现在还没完，没有等金辰缓和，楼下得4只已然靠近到六楼和七楼得休息平台。不能在休息平台的区域战斗，我不占优势，必须退到阶梯式上，利用高低差对付它们。

        说起来，金辰得感谢一下设计者，这楼梯不是那么宽，最多给2个半左右得人并排行走，而丧尸得行进路线明显不会和正常人一样，而是根据本能的得驱使向上攀升，这也就给了金辰大好的机会，直接竖劈感染者得脖子，和自己预计得一样，没那么容易砍断，那近前得前两个感染者悍不畏死的往前抓挠，金辰识趣得后退，调整姿势继续劈砍。经过多次尝试，金辰解决了前两个，而自己得大刀也因为连接处是临时拼凑搭接得而断裂，柄部折断的一截，目测变成七八十厘米得短棍，但是，被金辰引来的感染者此时也增加到起码八九个。要命的是，自己不光武器没耐久了，耐力值也快到底了，和这些无畏生死得感染者，十个自己怕是也要被耗死在这，要不是金辰边打边退，怕是一分钟，啊不，怕是十秒都不要，就沦为他们得自助餐了吧。

        用短棍去敲打那些牲口的头，感觉一点用都没有，因为重量较轻得缘故，那挥打的力道对于感染者来说，怕是和拿着空空得矿泉水瓶子在打人没有任何区别。

        一看攻击无法奏效，金辰换了个姿势，一边用盾牌护住自己，一边用那可怜的短棍去刺那些感染者的眼珠。好在这样的战法能有所成效，废掉了2个感染者后，那个短棍也基本失去了作为长武器最后的尊严，再次变形断裂，剩下可怜的30几厘米，而其他部分掉进了感染者群里。

        “靠！不是这么倒霉吧？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兄弟还等着我呢！”

        金辰因为巨大的运动量，全身暴汗，原本透明胶粘牢的位置已经打滑，如果再被抓挠到，估计很难保证不被破甲。靠在一扇防盗门前的他，自我看了一下自身装备，头盔的护罩已经裂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了布条，原本的书本护甲已经被挠破的不成样子，护盾也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松动了，但那些感染者可不会善罢甘休，对于近在咫尺的大餐，不撕碎啃食，成为食粮，是不可能的停手的。

        额头的汗水浸湿了脸颊，甚至已经影响了视线，但金辰知道自己不能松懈去擦，而是要保证自己所处的环境要绝对安全。

        手中的短棒早就被金辰当作暗器祭了出去，但那伤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和挠痒痒一般，现在手里握着的是十几厘米的另一把菜刀，而这也是他最后的资本了！本来是金辰留着突围后再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由于是短兵器，金辰只能尽可能的靠近作战，利用盾的防护，配合菜刀的劈砍，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可是就算金辰经常锻炼，此刻力气也已然见底，他已经从六层半退到十一层了，自己迎来了强弩之末的结局。拼尽最后的力气，砍倒一只感染者，而菜刀也因为沾染了太多污血，手滑脱手掉到了十层阶梯上。没了武器的金辰和没牙老虎一般，大口喘粗气的他，艰难地睁着一只眼，另一只被汗水浸湿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靠着十一楼不知道谁家的防盗门，尽力的恢复一丝力气，奈何对比不知疲倦的丧尸，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而高高低低的阶梯，对丧尸虽是比较难逾越的障碍，但并非不可逾越，到达金辰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五”、

        “四”、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金辰起身，用盾牌护住周身，上前一步用尽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撞击，首当其冲的2个感染者连带着后面前进的一起滚到楼梯中间的休息平台，金辰的护身盾牌（因为是钢化玻璃的锅盖）也在撞击的那一刻滑落摔得粉碎。

        瘫靠在防盗门前的他，彻底没力气了。连往上爬楼梯的力气都没了，撤退是不可能撤退了，武器、防具都消耗完了，可自己连楼都出不去，更别谈去救侯一鸣了。

        终于能体会到那些打仗打到弹尽粮绝的最后一刻是啥感觉了，是绝望，是无可奈何，只能认命的心情。

        “猴子呀，不是哥们不厚道啊，是天要亡我，只能来世再做好兄弟了。”

        “希望你能顺利逃出生天，别像我一样出师不利，嗯，你一定不会的，哥信你，毕竟从小到大，你的脑瓜子就没让人失望过。如果有空的话，给我坟头献束花，什么花都行，主要是从来没收到过，不是我矫情啊，是寂寞呀。”

        ……

        金辰连自言自语的力气都没了，而底下被撞下去的感染者已经重整态势摸了上来。对于一群没有痛觉的怪物来说，连在地上喊几声好痛好痛都省略了，直接以各种姿势爬起，踉踉跄跄地沿着阶梯“走”上来。

        罢了，除了割舍不了的兄弟情，可能就是自己还没有见证自己的幸福就要领盒饭了，多少有些不甘心。可能人生就是如此吧？计划赶不上变化，摸了摸口袋，发现都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头，嘴里有点苦涩，刚刚搏斗时，身上多处已经抓破，虽然没被抓到皮肤，但手机可能就是那时候掉的吧。这下遗言也省了，希望感染者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这种愿望怕是不可能了。

        就在金辰还在思绪神游的时刻，那些感染者已然来到距离他不到2米，在这死神距离上，金辰闭眼选择接受等待被啃食的命运。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背后的门这时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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