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笑什么笑，下个就轮到你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很凑巧的路过炎魔之王的邪恶仪式啊？”
在从奥杜尔前往风暴峭壁群山的空中，布来克坐在影歌号的驾驶室里，对坐在后排左摇右动，看什么都好奇的小星星问到：
“你这会难道不该在考达拉照顾织法者吗？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采风啊！采风，懂不懂？”
小星星自觉阻止了一场来自炎魔之王侵害物质世界的邪恶阴谋，因此这会表现的非常兴奋与得意，她摇头晃脑的说：
“我正在准备书写真正属于我的冒险故事，就是我和堕落的亚雷戈斯之间的恩怨情仇，那件事不是发生在风暴峭壁吗？
我就到来这里转一转，看看这里的奇特风景，然后作为环境描写添加到我的自传里。
结果我转着转着就感觉到了火元素的不正常聚集。”
小星星很骄傲的哼了一声，抱着双臂说：
“在风暴峭壁这个遍布寒冬气息的地方要出现那么巨大的火元素聚集可不容易，我听说曾居住在这里的火焰巨人的文明早就消亡了，所以那灼热的气息肯定不是天然诞生的。
所以我就跑过去看了看。
结果一看之下就发现那个黑铁皇帝正神神叨叨的带着一群萨满在跪拜火焰，还把矮人们刚刚制作出的圣物丢入了火焰之中。
我当时就感觉到情况不对。
于是我神兵天降的出现，用飞舞的雷霆和强大又正义的巨龙之力，把拉格纳罗斯的力量赶回了危险的火源之界。
而索瑞森那个胆小鬼趁着我和拉格纳罗斯的邪恶仆从作战的时候逃跑了，他们坐的矮人钻探机，我对那些机械东西不是很熟悉，所以没抓住他们。
哎呀，真是遗憾呀。”
“瞧瞧你，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叼着烟斗的布来克摇了摇头，小声说：
“你这个故事也经过了你出色的文法的‘稍稍加工’，对吧？
我的意思是，如果炎魔之王真把自己的幻象投射于物质世界，那么不需要你，奥杜尔的防御设施会立刻启动的。
这本质上是一次‘偷窃’行动。
如果炎魔之王不蠢，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搞出一场战斗来暴露自己的行踪。我猜，你最多咬死了几头跑来接应的熔岩犬或者火妖...”
“熔岩犬怎么了？熔岩犬也很危险的好嘛？”
小星星不服气的抱怨说：
“你知道放任危险的熔岩犬在物质世界乱跑会引发多么可怕的事吗？可怜的农夫是无法用草叉干掉那头危险之物的。
它释放的火焰可以焚烧掉一座村庄，可以杀死好多好多人。”
“呃，我要提醒你一下，小星星。”
布来克叹气说：
“这里是风暴峭壁，以这里的生态环境而言，一头熔岩犬就算跑过来也是被这里危险的生物当做美味野餐的下场。
它们甚至连作为此地食物链底端的勐犸人都打不过。”
“哼，不管！反正我就是从拉格纳罗斯的邪恶阴谋之下拯救了世界！”
小星星抱起双臂，闭上眼睛，来了个脖子右拧，噘着嘴甩着头发说：
“我就要在我的书里这么写。”
“好好好，你随便，那是你的故事，你想怎么写都写。”
布来克无奈的如哄小孩一样安抚了小星星，又小声对坐在驾驶座上搜索地面的玛维说：
“如果以后我们的孩子变成这样，我肯定要揍她。”
“说什么胡话呢，我可是神职人员！还是一位神选。”
玛维顿时红着脸，瞪圆眼睛呵斥道：
“你这是亵渎！”
“神职人员怎么了？”
布来克翻着白眼说：
“你都和海盗亲亲抱抱举高高了，我觉得月神教义里肯定也没有允许这件事吧？你看，你做一件错事和很多件错事都是要下地狱的。
还不如顺着心情做一万件错事，下去之后直接成为地狱的传奇。
再说了。”
海盗压低声音，指了指天空说：
“咱们两情况特殊，咱们上面有人罩着呢，怕什么嘛。”
“你闭嘴，你这个恶魔。”
玛维握紧了拳头。
她想要反驳却想不出一个理由，因为顺着布来克的邪恶思路往下想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这成年人之间过于露骨的交谈也让后座上的纯洁小星星瞪圆了眼睛，她羊做不在意，一边吹着口哨看风景，一边却竖起耳朵去偷听布来克和玛维的低语。
然后在心里连连惊呼。
哇塞，开口就是生小孩的话题唉！
好下流好刺激啊，所以这就是成年人的肮脏世界吗？
“喂喂，听的到吗？这里是奥杜尔智慧火花实验室，我是机械师米米尔隆，呼叫前线那艘破烂飞船，听到了回答！”
就在玛维和布来克准备深入就信仰和亵渎的问题口头交换一下意见时，一个嘈杂的声音在影歌号的通讯器上响起，传出米米尔隆那总感觉带着几丝谐星的古怪声音。
“喂，你这混蛋，我正在和我妻子讨论孩子教育的问题呢，你打断了这件重要的事！下次挑个好时间好不好？”
布来克抓起通讯器骂了一句，然后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米米尔隆压低声音的神经质询问：
“哈？在飞船里造孩子吗？这么火热这么刺激的吗？啊，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些血肉生命在这方面异常放荡，把泰坦守护者们留下的好传统都败坏了。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你这神经病！荤段子不是你这么说的，你这算是性骚扰了！赶紧给你在纯净圣母那里挂个号，看看你的脑子吧。”
布来克骂了一句，又恶声恶气的问到：
“什么事，说。”
“哦，我太沉浸于这下流的交谈忘记正事了。”
米米尔隆抱歉了一句，它又说到：
“那个...意志熔炉在群山之中的某个排气口附近的监测器刚刚被摧毁了，应该是黑铁矮人的低劣钻探机在地下通过时造成的。
索瑞森就在那个方向，你们赶紧去把他捉回来。
我要借此评估一下炎魔之王的元素诅咒对于土灵造物的心智和躯体影响。
哦，对了，我刚和尹格尼斯讨论了一下关于统御者神锤和瓦兰纳尔·列王守护权杖的物理特性。
我们悲观的认为，如果拉格纳罗斯使用宝贵的萨弗拉斯之火对它们进行破坏的话，那两件属于土灵和矮人的文明神器很可能会在数天之后被彻底损坏。
那毕竟是世界初生的元素之火，其纯净的破坏力丝毫不亚于创世熔炉的火焰，所以你们在捉到索瑞森之后，就得立刻准备杀入火源之界的事宜了。
那些矮人们现在已经嗷嗷叫着要发动惩戒远征，好战的奥丁也被气到了，他甚至决定亲自带领矮人杀入火源之界，来惩罚拉格纳罗斯对于造物之地的亵渎。
来登正在安抚他们。”
“好了，我知道了，让他们等等。”
布来克挂断了通讯，他长出了一口气，在副驾驶座位上站起身，一秒换装成月夜战神战甲，扭头对玛维说：
“你把影歌号开回奥杜尔，交给米米尔隆，那个疯子说要给这艘船做点改造以适应群星旅行的参数。
然后在那里等我。”
臭海盗伸出手，很霸道的捏住玛维精致的下巴，在她耳边说：
“今晚我们就认真的讨论一下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
说完，布来克嗖的一声消失在驾驶舱中。
他在空中屹立于北地寒风里，战靴上的驭风者心能给了他御风而行的能力，让本已夸张的速度在空中不断提升，眨眼睛就消失在了风暴峭壁风雨欲来的落雪里。
玛维无奈的叹了口气，摆动操纵杆准备返航，然后她注意到了后座上的小星星正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样子。
这会祭司小姐才悚然一惊。
该死的布来克！
旁边还有孩子呢，居然就说那些见鬼的下流话...
“那个，小星星，咳咳，我们平时相处不是这样的，你别乱想。”
玛维尴尬的打算安抚一下小星星，但蓝龙公主抬起手，阻止了玛维苍白的解释，她低着头，捂着眼睛说：
“这就是成人的肮脏世界吗？呜呜呜，我和你们果然不是一类人，抱歉啊，下水道段位的我还试图融入你们又疯狂又下流的日常生活里。
怪不得船长总是避开我和塞菲尔独处。
我以为他在排挤我，现在看来，他是在保护我...怪不得读者们都说我的自传还是别写爱情桥段了。
啊，原来他们是这个意思啊，是我太菜了。
对不起，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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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布来克的身影从阴影之风中出现，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将充满了黑暗惩戒意味的战盔扣在头上，这次提起了非常适合虐菜的欺软怕硬之刃，在两把海盗弯刀高唱着下流又粗俗的海盗歌的BGM里，走入了索瑞森一伙此时的藏身地。
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没想着躲。
之前被小星星撞破坏事后的逃走也是出于羞耻的本能，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这些自暴自弃的黑铁矮人们就把自己撞坏的钻探机随便丢在山谷平原的积雪中。
自己则躲在旁边的山洞里瑟瑟发抖。
他们被吓坏了。
包括索瑞森在内的十几个黑铁蛮子聚在篝火边沉默着不发一言，在他们身旁的地面上丢了很多酒瓶，看着布来克走过来，也没有人站起来解释或者反抗。
他们做出了可怕的事。
在三锤矮人刚刚准备进行名义上统一的庆典仪式时，他们却作为一把阴狠背刺的利刃刺入了那些已经给他们信任的同胞心里。
还是最恶劣的那种行为，尽管这并非出自他们的本意。
“我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坏事，你们懂吧？”
布来克提着刀走入山洞，却没有立刻下手砍死几个不再反抗的黑铁矮人，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远方正在风雪中靠近这里的皇家狮鹫，以及狮鹫背后那个提着战锤的愤怒的矮人国王。
他扭头对失魂落魄，双目无神的索瑞森说：
“其实在我看来，你们矮人之间搞出这些远征啊，锻造啊之类的花活也改变不了你们现在敌对的事实。
你们要做的是一些更深刻的东西，来一次性彻底扭转你们这个种族顽固又别扭的怨恨。
我的意思是，那些可以被称之为‘伟大’的事最多被人口口相传，但想要扭转古老的仇恨，你们还需要付出一些更惨烈的东西。
牺牲...”
说着话，海盗弯下腰，看着眼前的眼睛失去焦距的索瑞森，他皱着眉头，下一瞬挥起巴掌一耳光打在了黑铁皇帝脸上。
这一记带着虚空冲击让索瑞森瞬间从绝望中清醒，但下一刻，就有火焰在黑铁皇帝暗红色的双眼中燃烧起来。
索瑞森捂着脑袋嗷嗷叫了几声，随后发出了低沉怪异的笑声。
他...
不，它盯着布来克，这个主宰着索瑞森躯壳的邪恶灵魂挑衅似的对布来克喊到：
“我应该感谢你干掉了奥拉基尔那个懦夫！我应该感谢你将其他元素团结起来，送到我面前，然后被我无情击败！
布来克·肖！
你花了这么多精力这么多时间才让矮人们看到了团结的希望，但我只花了几分钟就把你所做的一切统统摧毁！
被物质世界盛传的你也不过如此...”
“唉，我真不知道恩左斯给你许诺了什么，才能让你敢在千舌之魔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你要知道，千须之魔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你居然还相信它的许诺。”
布来克没有被挑衅到。
他盯着索瑞森的双眼，通过这眼睛的对视，他彷佛能看到一片燃烧的世界以及那个在燃烧的天空与大地的火焰之中放声狂笑的火焰巨人。
海盗在战盔之下的表情变的冷冽，随后，他再次挥起手，这一次戴上了属于上古之神的威能，一巴掌拍在索瑞森另一侧脸颊上。
黑铁皇帝倒是没感觉到疼。
但虚空的冲击顺延着意志连接，如无形的巴掌一样狠狠的抽打在拉格纳罗斯的灼热意志上，这个行为很显然挑衅到了炎魔之王。
它在怒吼。
“笑什么笑啊，你，对于一个半只脚躺进棺材里的混球而言，你的心态还真是好的爆棚呢。”
布来克冷笑着说：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拉格纳罗斯，我会让你亲眼见到你花了数百万年才建立起的强盛帝国是怎么在几个小时之内被我夷平的。
但愿到那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滚吧。
我们下次聊！”
说着话，海盗的手狠狠摁在索瑞森的脑门上，千舌之魔的虚空冲击不断爆发，硬生生将拉格纳罗斯留在索瑞森意志中的力量驱散开。
但这只是力量驱散，铭刻于灵魂与血脉的诅咒还在。
不杀死作为诅咒之源的炎魔之王，黑铁矮人们就永远别想得到自由。
“我...”
彻底清醒的索瑞森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想说些什么。但布来克指了指山洞之外，那个从狮鹫上跳下来的愤怒矮个子。
他说：
“你应该对他说。
去吧，和麦格尼陛下进行一场翁婿之间的谈话，摆正自己的态度，如果你真的想要娶人家女儿，就表现的像样点。
我可不想让我的好酒友这么年轻就当了寡妇。
我知道，你内心还有属于黑铁的顽固，但我亲爱的朋友...”
布来克拍了拍索瑞森的肩膀，他轻声说：
“作为一个父亲，多为孩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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