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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十二章:血镰淬火漫天来,少年心事随月归(上)


月弯似勾,在厚重的雪云下露出一线光,被逐渐积起的的雪一反射,点亮了长乐城中大大小小的街巷。

        “封仪明,咱家劝你,还是乖乖在那里站着别动比较好。”

        陈淇源起身,揉了揉瞬影的头,一双孩童一样的下垂圆眼笑眯眯地盯着封仪明:“不然下回我家瞬影的刀一不小心偏上那么一偏,扎到这个热心肠的小家伙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他笑得像个刚刚讨得了新玩具的孩童,说出口的,却是语气森然的威胁。

        封仪明的动作顿了顿,拿着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眼下的场景已经让他觉得一股恼意有些上头,可是他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该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冒进直袭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现在非常被动,眼前的卿溪仍然在被烟熏火烤,偶尔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不远处,瞬影正在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障刀,不同于刚刚被丢过来的那一把一般的障刀,这一把刀柄处雕琢得尤其精致,隐约能看到像是雕了一种长在藤蔓上的花,刀刃较窄,刀背上有锯齿,刀尖处向上弯,呈弯钩状,一看就是一把一出动就不会给对面活路的刀。

        陈淇源明显没带武器,那么,他需要谨慎应对的,应该就剩下瞬影这把刀了。

        如果是平时还好,不说多,至少他与瞬影两人能战个平手,可现在他还要带着一个一身伤痕还几乎失明了的卿溪,该怎么办呢?

        “你究竟想要什么?”封仪明开口,握剑的手垂下,杀气有所收敛,“想要什么,我可以跟你商量,能不能先把我的人放下来?”

        “诶?——”陈淇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拖了个长音,“你这是要跟咱家谈判么?”

        他往前走了走,把火盆挪开一些,随后像是要抬手去解套住卿溪手腕的绳子的样子,却在即将碰到绳结的瞬间手指换了个方向,捏住了卿溪的下巴,眯起眼,打量起来:

        “封仪明,你眼光还不错啊,上回他过来救姜欢的时候咱家还没来得及细看,在烟火下都这么美的一张脸,哭出来的时候应该也会很好看吧?咱家可是,非常喜欢看那样的场景呢。”

        陈淇源的面容因为恶趣味而有些扭曲,他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般,捏住卿溪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

        “放…开……我!”卿溪无力地反抗着,手腕处的红痕随着摩擦愈发明显,隐隐渗出一丝血来。

        “封仪明,其实咱家很惜才的,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其实和咱家是一类人嘛。”陈淇源扭头,把视线从卿溪脸上移开,看向封仪明,“咱们,其实都很疯,对自己认定的东西都很执着,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最重要的是,咱们,都曾经是现在这个秩序的受害者啊!呐,没能一开始就联手一起,咱家一直觉得非常遗憾哦。”

        他完全无视掉卿溪的反抗,一手继续捏着他,一手向封仪明伸出手像是在发出邀请,“只要你加入,咱家马上放人,还帮你把他锁在房间里送你,这样他就不会不听话地到处乱跑了,可好啊?”

        “你……胡说!”卿溪嘶哑的声音传来,飘进封仪明的耳朵里,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居然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愣了半秒。

        “他……和你们……才不一样……”卿溪努力说着,唇边晕染出一片血迹,大约是口鼻中什么地方干裂开来随着咳嗽返上来的。

        尽管封仪明有时处理事情的方式卿溪并不完全赞同,甚至偶尔,他会觉得封仪明有点太过于注重事情本身的大体发展,简单点讲就是有点功利,有点自私。

        但是,封仪明绝对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恐怖气息的太监是不同的,最起码,封仪明从来不会主动去烧杀抢掠。他不会去随便帮人,但也不会随便害人,不会以残害他人为乐,不会因为别人的眼泪就兴奋不已,他就算不承认自己那还残存在骨子里的正气,那份正义感也不会消失。

        我知道的啊,我是知道的啊……

        卿溪温柔地看向封仪明的方向。

        尽管封仪明脸上总是冷冰冰的,除去做委托时,他对待朋友和亲人也会展现出体贴的一面,一直都在尽量照顾他们,任劳任怨,一直在关心着所有人。

        虽然他总是沉默,寡言,不去说明自己都做了什么,连表情都懒得变一变。但,其实他也不需要多去解释,大家早就将他所作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谁都知道,封仪明对那些被他认定为是重要之人的人们展现的温柔是在不言中的。

        说到底,他只是用冰壳子将自己武装起来,害怕再次受到伤害罢了。

        “哟,你还能出声说话呢?可以,意外地挺坚强嘛。”陈淇源像是发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眼睛一眯。

        “你先松开他。”封仪明在这时开了口,他当然知道陈淇源一定不会就这么听他的话说松开就松开,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验证一个“触发前提”,一个此时唯一一个能让他尽快带着卿溪全身而退的机会。

        就在刚才,他隐约注意到当陈淇源捏住卿溪的脸时,房间里原本充斥着的,瞬影的杀气有了一丝的松懈,像是他见了此情此景愣了下神,随后,他的杀气猛然间变得异常浓烈,并且其视线正紧紧盯着卿溪的后背,似乎不爽到了极点。

        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但是当中杀气停顿的这一下应该就是封仪明找了很久的机会。

        “咱家才不要就这么松开呢。”陈淇源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淡定笑意,“这小家伙这么能跑,万一咱家一撒手他再把咱家定住,跑了怎么办?咱家现在可是对他很感兴趣,还没玩够,舍不得就这么放走呢。”

        房间里的杀气又是一下松动。

        封仪明心下了然,暗暗在心里嘲道:

        陈淇源啊陈淇源,你一直蔑视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情感,怕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最好的一把刀和你自己有了情感羁绊,不过也对,你从来没把他当人看,自然是不会花心思去注意他的变化。那么现在,你怕是要被这种情感将上一军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他!”封仪明又压低了声音,做出怒火中烧的样子。

        陈淇源的表情看上去稍微有点疑惑:

        “诶?你居然也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啊?真有意思,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你们俩都留下来,好好招待你们一番。”

        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天真,越说越愉悦,仿佛已经在想象那副在他看来美妙非常的画面了,别人的痛苦、眼泪和哭嚎对他来说就是良药,让他能维持住明面上在朝廷中办事时,这副还算正常的面容,不至于因癫狂而扭曲。

        通过虐待他能够伤害并控制其反抗的弱小者,能让他得到一种仿佛拥有着绝对权力的快感,他对这种感觉实在是迷恋得不得了。手上这个白衣小公子正好能符合他对完美受虐人的幻想,他才不舍得就这么随便放走呢,就算是封仪明这会子松口说要入伙也晚了。

        “那就,抱歉了。”

        封仪明说着,嘴角突然扬起的笑意晃得陈淇源一愣,随后,黑色斗篷扬起,衣角掠过,拂过他的眼睛,给他带来一阵短暂的黑暗。

        一旁还在燃烧的火盆被“咣当”一声踢倒,热浪打过来,逼得他本来捏住卿溪的手一松。

        眼前的朦胧让卿溪更容易通过耳朵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挣扎着晃动身体,朝和陈淇源相反的方向奋力荡开,然后顺着绳子荡回来的力道用全力朝着大约是陈淇源心口的位置踹了一脚。

        虽然他没习过武,不至于一脚把陈淇源踹出内伤,但也足以让陈淇源的身体失去平衡,向一边倒去。

        同时,被异响惊动的瞬影只将将从自他心底喷涌而出的,近乎疯狂的那句:“好想独占主人。”的呐喊声中回过神来,却已经来不及把封仪明逼退了。

        他只能一个箭步向前,扶正倒在地上,差点儿点燃附近家具的火盆,护住即将倒地的主人,然后眼睁睁看着封仪明奔向卿溪。

        一道剑影闪过,绑在卿溪手腕上的绳子被尽数斩断。

        接着,封仪明一把搂住失去支撑后,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的卿溪,右手把剑收回腰间后,迅速配合左手把卿溪打横抱起,朝门口冲过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在封仪明抱着卿溪迈出房门的同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室内响起。

        “废物,追啊!”瞬影的面巾被陈淇源这一巴掌打得掉下来了一半,露出一片发了红的苍白皮肤。

        “是。”他回答。

        随后,拎着刀准备立刻追出去,就在这时,陈淇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慢着,这次咱家说明白点,让你追回来,是要活口。”

        瞬影身形一僵,但很快掩饰过去:“是,主人。”他仍然这样回答着。

        封仪明抱着卿溪一路急奔,从陈府后门到陈淇源卧房的这一整条路上的所有侍卫早在封仪明来时就已经被他统统杀干净了,一个没剩,所以这段路他们走得还算平稳。

        临出最后一道院门时,瞬影追了上来,他挥着那把不同寻常的障刀直奔卿溪的位置刺过来,封仪明识破了他的进攻路线,跳步向右后方,一个侧身躲过了他这一击。

        瞬影紧接着又发动了第二第三第四下攻击,和往常不同,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得暴躁冒进,每一次进攻锁定的都是卿溪的咽喉和心脏。

        封仪明虽然躲过了所有攻击,却因为怀里抱着卿溪而腾不出手去拔剑反击,身位被慢慢逼回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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