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拜师
“爷爷，我回来了！”
何彩玲扯着嗓子，清泉般的嗓音让范进很是享受。
“一枝花，找到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爷子精神矍铄，脸庞泛着红晕，一缕白花花的胡子亮得晃眼。
大步流星，看不出一点老迈的样子。
“这位是……”
“爷爷，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范进。”
“救命……恩人？”
“要不是遇上他，我就被陶不三强暴了。”
老头子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
“该死的陶不三，活畜生！”
老头子骂起来，白胡须翘得老高。
“谢谢你哦，小伙子。”
老头子上下打量着范进，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惹得范进浑身不自在。
范进额头冒出一些冷汗。
“不错！不错！”老头子捣蒜似地点着头。
“小伙子，你咋光着膀子？”
“我……我……”
范进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俊俏的脸蛋儿爬满了霞光。
“爷爷，你别难为他了，他把衣服借给我了。”
老头子恍然大悟。
“爷爷，你去帮他找件衣服吧，我去冲凉。”
何彩玲兔似地跑开了。
“小伙子，你跟我来。”
范进跟着老爷子，进了内屋。
“听妹子说，爷爷是个老中医？”
“嗯，祖传三代了。”
“您刚才说的一枝花，莫非是七叶一枝花？”
“你也懂中医？”
老爷子突然扭回头，惊讶地望着范进。
“嗯。”范进点点头。
“你年纪轻轻，就懂中医？”
老爷子眉头紧锁，一脸狐疑的样子。
“我略知一二，在您面前小学生都不是。”
老爷子这才缓了缓神，紧张的面部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那你说说七叶一枝花吧。”
“我怕说错了哦。”
“没关系，说说看。”
“据我所知，七叶一枝花是一种中药，它味甘，偏寒，有清热解毒之功效，特别是对治疗疮、痈、肿、毒等热毒效果非常好。明代药书《本草纲目》曾提过，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疽如遇者，一似手拈拿。若与蒲公英一起捣烂外敷，涂抹于蛇虫咬伤的患处立竿见影。”
老头子瞪大了眼，眼里充满着惊喜与疑惑。
“你可不是小学生，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学生！”
“过誉了！人家都叫我范中举。”
“谁人背后无人问，哪个人前不说人？做好自己就够了。”
“嗯。”
“老伯，怎么称呼？”
“何敬之，你就随彩玲叫我何爷爷吧。”
“何爷爷好！”
范进富有磁性的嗓音很特别，叫得何敬之老脸菊花朵朵。
“何爷爷，怎么没见妹子父母？”
何敬之老脸阴沉了下来，面无血色。
“我们还是坐下来喝点茶，一边喝，一边聊吧。”
何敬之泡了一壶铁观音，范进眼疾手快，端起茶壶就要往何爷爷杯子上倒。
何敬之拦了下来。
“莫急，这泡茶也是有讲究的，第一壶的水不喝。”
“为什么？”
范进迷糊了，这么清香的茶水倒了实在可惜了。
“茶叶也有杂质尘土的，先把它们过滤掉。”
“哦，明白了。”
范进漫不经心地拔弄着茶杯，空气中漂浮着茶叶浓浓的清香。
范进茗了一口茶，清香萦绕，神清气爽，舒坦极了。
“我年轻时也谈过恋爱，女孩叫丁彩玲，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夜，突遭变故，她被当地土匪头子周霸掳去，做了他的压寨夫人。”
何敬之喝了一口茶，眼里闪烁着一些泪花。
“当晚就被那个畜生强暴了，她不堪屈辱，第二天就在山寨墨水潭跳潭身亡。”
说到伤心处，何敬之抽了一片纸巾，抹了抹模糊的双眼。
“自那以后，我就发誓不再娶妻生子，一心钻研中医，治病救人。”
“一次上山采药，捡到了一个弃婴，这个弃婴就是何彩玲。”
“我总算知道了，你为啥给她取了‘何彩玲’的名字，原来何爷爷也是性情中人。”
“她知道？”
“不知道，你可要替我保密哦！”
“什么事情需要保密啊！爷爷！”
何彩玲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范进眼前一亮。
她上身穿着浅蓝色无袖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开叉牛仔阔腿裤，搭配一双天蓝色高跟鞋，简直就是个蓝色的小精灵。
大眼睛，瓜子脸，薄嘴唇，皮肤白皙水嫩。
凹凸有致的身材，火辣性感，真是太美了。
“看情形，你俩很投缘嘛，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们？”
何彩玲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微笑。
“莫贫嘴，你还不为你恩人去烧几道拿手好菜？”
“那我去了，别说我的坏话哦！”
何彩玲冲着爷爷扮了个鬼脸，风一样走开了。
“小伙子，你现在做什么？”
“捡垃圾。”
“啥！”
何敬之大惊失色。
“你对中医很有天赋，怎么想起来去捡垃圾？”
“哎，一言难尽，何爷爷。”
“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中医？”
“我愿意！”范进回答得干脆利落。
范进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没好意思开口，他怕人家拒绝。
这下好了，人家主动抛来了橄榄枝。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范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敬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己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抱养的孙女，可孙女天资众然，难登中医之堂。
自己三代祖传中医，耗费毕生心血，正需要一个资质聪慧的传人。
两人心心相印，一拍即合。
这个时候，何彩玲已经做好了饭菜，满桌子菜肴，晃晕了范进的眼，那香气扑鼻馋得范进直冒酸水。
范进好久没闻到肉香了，天天小米粥伴着咸菜，肠子都快拉细了。
“彩玲，快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那瓶茅台酒拿来，今天我要和范进酌上一杯！”
“爷爷，这可是你压箱底的镇宅之宝，今天怎么舍得大放血？”
何彩玲故作神秘兮兮，但她确实觉得爷爷今天一反常态，从来没有如此高调。
“从今尔后，你就多了一个大师兄，以后煮饭别忘了多煮一碗哦。”
“大师兄！你说他？”
何彩玲指了指范进，半信半疑。
“对。”
何彩玲终于藏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得尖叫了起来，两只胳膊紧紧缠住爷爷的小身板，撒娇了起来。
“恭喜爷爷喜得弟子。”
“我这就给你们拿酒去！”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点不假。
何彩玲毕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身边遇到可心的男子，本来就凤毛麟角。
好不容易遇上对眼的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那么帅气的小伙子。
能不思春吗？
范进自从做了何敬之的嫡传弟子，每天跟着师傅勤学苦练，不敢怠慢。
自己虽有千年蛇祖的中医传承，但中医一向博大精深，更需要在临床实战中历练自己。
午夜，范进还要溜出门，修炼九阳神功和透视术。
回来后，继续挑灯夜战，就像备战高考一样，钻研医书。
一天深夜，范进刚练完功猫回来，正扒在桌上看医书。
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
范进推开门，门外何彩玲披着一件白色的睡衣。
“还没休息？”范进关切地问道。
“我睡不着，看你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过来了。”
“进来吧，外面风大。”
何彩玲拖着凉鞋，吧嘚吧嘚走了进来。
那双脚很灵秀，露出的小脚丫水嫩水嫩的。
范进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她。
“捂捂手吧。”
何彩玲被大师哥的暖心小动作，搞得小心脏受不了，就像小鹿乱撞。
“你真用功，怪不得爷爷总爱夸你。”
“你吃醋了？”范进蹙了蹙眉，笑嘻嘻地说道。
“师哥，你有女票？”
范进压根底没想到小师妹这么直截，他的脸阴沉了，就像暴风雨来临的样子。
“我一个捡破烂的，谁能瞧上我哦！”
“嘿嘿嘿。”何彩玲发出一串银铃笑，飘入范进心窝，痒酥酥的。
“没骗我？”
“曾有过一次。”
“分手了？”
“嗯。”
“你劈腿了？”
“她爸不同意。”
“漂亮不？”
“没你好看。”
“瞧你，我有那么好看？”
何彩玲脸一红，低下了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白兔。
何彩玲确实美，范进一点没说谎。
非要她与郭小美比个高低，郭小美就是一朵含着苞蕾的郁金香，而何彩玲就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你真的很美，与众不同的美。”
“做你的女票，你愿意？”
“可我……我配不上你！
“我喜欢你。”
说完，何彩玲像兔子一样撒开蹄子跑了。
诺大的房间剩下范进一个，傻傻地矗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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