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
他们沿着那片空地走了一下，纪尘突然开口，“这里原来是一个村子，只不过后来要修路，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搬迁了。”
搬迁？
千叮咛开口，“头儿，你说会不会凶手原来就在那儿？”
纪尘否认这种说法，“案子刚开始的时候，有警员去那里查过，但是没有可疑人物，也没有近期失踪的。”
谢慕南：“那你们说，那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了？”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他难不成还能给我逃到外太空去。”纪尘一副欠打的语气。
他们又饶了几圈，确认了周围的地形，几个村庄，才回局里。
“谢慕南，你等会跑一下户籍处，把我们刚刚罗列出来的几个地方的常住人口，和近20年搬迁的找出来。”
“明白。”
谢慕南还没回到办公室就去了户籍处，再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到办公门口揉了揉眉骨，打算换个便装再回去，里面人都走光了，结果队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小尘，南南呢？”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纪老太太。
“我叫她去户籍处找东西了，奶奶您怎么来了？”
“刚刚参加完一个晚宴，路过，来你这坐坐。”
“您当我这儿茶馆呢？”
“那你不回家，我还来不了了？”
“来的了。”
谢慕南轻手轻脚的，就差飘脚尖了。
“啪嗒”，她的玻璃杯掉地上了，玻璃渣掉了一地。
“谁在外面？”
这下装不了了，谢警官只能承认：“头儿，是我。”
听着语气还挺委屈。
纪老太太和纪尘推门出去，就看见谢慕南蹲在一堆玻璃渣前面手足无措的样子，抬起头来还有点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奶奶，头儿，你们别过来，我去拿个扫帚。”她站起来，打算去门口把扫帚拿来把这里给清理了。
“别动，”纪奶奶叫住她，连纪尘都一愣，转头看她，“你回来，小尘，你去。”
纪尘咽了口口水，看向一脸懵逼的谢慕南，只有摇摇头，想她招手，无奈的说：“你在这陪奶奶，我去。”
“啊？”
纪老太太向她招招手，“没事，南南，我们家都是男人干活的，你和奶奶聊聊天，等会和小尘一起回去。”
“哦，好。”
聊着聊着，纪尘发现不对了，这两越聊越欢脱了，停不下来了，纪奶奶笑的皱纹都飞起来了，他就在一边扫地。
谢慕南很健谈，往老太太喜欢的点子上戳，“奶奶，你也喜欢看小说？”
“喜欢的呀，不过我不喜欢看我们那个年代的，我喜欢看你们小年轻看的言情小说。”
“哇，那我高中的时候看的可多了，上大学因为忙也没空看来，不过我现在家里还有很多，您要看的话，我给您整理一下拿过来呀。”谢慕南也很上道，特别捧场，她开早会都没有这么认真。
白炽灯下，映照着女孩的笑脸，藏青色的警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瘦小，这让纪尘有一时间的晃神，他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反正他自己知道，他对谢慕南更多的是纵容。
好像她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老太太聊了这么久终于进入了正题，“南南，你和小尘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呀？”
过年？她差点忘记，现在都十二月底了，马上一月份了，慌张地“啊？”了一声。
“奶奶，我们假期不定，等放假了我就带她回来。”纪尘把扫把放到门口，转身走进来，给她解了围。
老太太态度很强硬，“那我不管，你和南南今年是结婚第一年，必须给我回家过年！”
“奶奶，我们有空一定回去，您在家等着吧。”谢慕南安抚着纪奶奶，还抱着纪奶奶的手臂晃了晃，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纪奶奶还很吃这一套，指着纪尘说：“南南，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和奶奶说啊，奶奶帮你教训他。”
“好。”
不是，奶奶，谁欺负谁啊，我才是您的亲孙子。
“行了行了，这都八点了，你们吃饭了吗？”纪奶奶督了一眼墙上的钟。
纪尘老实说：“没有。”
忙到现在，眼睛都花了，不过他们作息不正常是常事，也就习惯了。
“那不行，这都八点了，小尘你赶紧领去你媳妇去吃饭。”
你媳妇？谢慕南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好热的感觉，真的有点不习惯。
纪尘牵住她的手，很温柔的笑了笑，“知道了奶奶，您让张叔带您回去。”
谢慕南的手心偏凉，突然有一股热源靠近，还有点痒，但是老人家在，她也不好抽出来，就任他牵着，好像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纪奶奶看着这对小年轻这么恩爱，和和睦睦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走了。
“奶奶怎么过来了？”在目送老人家走之后，两人就把手松开了。
“来查岗。”
纪尘要是再不知道，这老太太打什么主意这么多年的刑警白干了。
“为什么？”
“谢警官，好好动脑子想一想。”纪尘敲了敲她的脑袋。
“不懂。”
“我们都没和家里人提过谈对象了，突然之间带了个老婆回家，保不齐会让人当成演戏的，这老太太是在试探。”
也是，他们的结婚是挺匆忙的。
“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谢慕南突然觉得有些不敢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说出来，好像他们就会越走越远，她不懂自己的内心，似是在贪恋着纪尘对自己的纵容，这种令人向往的感觉。
“没事。”
算了，以后再说吧，这就算是当个卧底。
“走了，送你回家。”
谢慕南摇手拒绝，“不用，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走回去没几分钟就到了，您不是知道吗？”
“你信不信奶奶还看着我们呢？”虽然他是扯淡的，其实他今天就是想送她回家。
“那我们赶紧走吧。”谢慕南拽着他的手臂就往车子的方向拖。
“你开，我开？”
“头儿，你——要是放心，那就我来开。”
不不不，他不想。
永远都忘不了，她第一个月那到驾照，他的车给她练习，就叫她给刮蹭了，那个心疼，但他能说吗？
不能！不能就怎么样？
“不，我不放心，坐副驾驶上去。”
可谢慕南还想挣扎一下，“不是，我现在技术很好的，一手拎方向盘，另一只手还能握枪，绝对不会刮蹭了！！！”这义正言辞的她自己都相信了。
纪尘不理会她这种出事前的糖豆子，“不要，回你该回的位置上去，别祸害我的车。”
谢慕南家是真的不远，就在离警局三公里左右的公寓，物业好，房价也不低。
“你和你爸妈住？”纪尘知道这里的房价，绝对不是谢慕南的工资可以买得起的。
“不是啊。”
“你爸的房子？”
“本儿上是我的名字。”
“你买的？”
谢警官很认真，“不是啊，我爸知道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住，所以就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在警局旁边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名字写我的，把谢方一气的半死。”
“你弟？”
“嗯，谢方一现在住的那房子是我爸的，算是借他的，等他有钱了是要还的，但是我的不用，我爸说是送我的毕业礼物，唉，头儿，你家不是更高档？”
他的房子？他的房子，还是他出生的时候，他爷爷高兴的直接买了两套，两套全写他的名字，纪晓云和纪研浩也是，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没地方住，离家出走，随便跑。
纪队长也没有保留，“那是我爷爷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送的。”
“豪气呀！”
“行了，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走访，别玩手机了啊。”
“您吃饭了吗？”
“没有。”
谢慕南也没吃，她现在也饿了，“要不这样，你送我回家，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也没吃饭。”
“成交。”
饭钱最终也不是谢慕南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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