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边缘小镇
还没到小镇，唐凝便已经能感受到气温的下降了。诺适时的打开了空调，原本还想给唐凝一件外套披着，结果从后视镜看维特睡得正香。
唐凝“噗嗤”一声很小声的笑了出来：“没事啦，我不冷。”
诺点点头，同时将温度再度上调：“气温会不断下降，注意点。”
“好。”唐凝一口答应。
总感觉自从那一次昏迷以后，诺对她小心了很多，要是在外边因为任务受伤了，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表现得比她还紧张。
就怕她随时会离开一样。
想到这，唐凝的眼眸暗了暗。
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挑明呢？明明彼此都已经察觉到了对对方的情感，但没有一个人挑明。对于诺，唐凝知道让他去挑明是很难的。
但她的话……
最后，她终究是会离开的。理智告诉她这一次不能跟这些人有太多的接触，尤其是对诺。但情感上还是不行。
在身份上，她是骑士，但终究是人类。而人类，是不能独活的。
但这样，对于诺，以及林星，还是太残忍了。
活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她，也变成了一种残忍的事情。
“到了。”诺的声音将唐凝拉回来，前面是一座寂静的小镇。
街上没有一个人，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街边的植物因为长期的严寒已经枯萎，显得很没精神。
若不是诺肯定这里有人居住，而且这里也有生物活动的迹象，唐凝大概会以为这里也没有活人。
看了一眼后面熟睡的人，唐凝下车后直接弹他脑门。
你别说，外面确实是有点冷。
维特揉揉脑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然后打了个喷嚏：“阿嚏！怎么这么冷？这哪啊？”一抬头看见是唐凝站在车门外，立马坐正：“老大！我们到了？”
诺回到驾驶位：“下车。”
唐凝看维特还是迷迷糊糊的，便指向一家店：“我们去开房，诺把车停一下，我们在这休整一下，打听一下再去。”
“是的老大！遵命老大！”维特跳下车把背包背上，然后见唐凝将自己的背包收进空间，想提又不敢提。
诺默默地把车开走了，找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
一进到旅馆里面，维特就感觉自己跟活过来一样。
那个械族老板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几间？”
“一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唐凝直接刷卡，然后老板交给唐凝两把钥匙，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去，老板则是窝在毛毯里假寐。
唐凝没有直接上去，而是等诺也来了以后才将双人间的钥匙交给诺，自己去找房间了。
诺看了看说中的钥匙，问道：“你在哪个房间？”
唐凝愣了一下：“403”
“走，”诺抬脚就走，“把你送到房间我们再去，省得你找不到。”
唐凝一时间有些无语，但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也没底了，也就由着诺在前面带路，自己和维特一前一后的跟在后面。
“把东西放一下，换衣服，我们就准备出去看看。”唐凝说道，然后关上门。
诺点点头，拎着维特回房间准备。片刻后，裹成一个球的维特跟着诺出门了，看见唐凝基本上没换什么衣服，还是那一件黑色风衣。
不冷吗？牙齿直打颤的维特心想。
诺显然也是觉得唐凝穿的太少了，但看唐凝神色如常也就没有说些什么，直接进入正题：“向普通民众打听消息基本不可能，他们绝对不会开门的。”
“啊咧，为什么？”维特下意识问道。
唐凝和诺都没有回答，两个人都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诺在前面带路，渐渐来到了一个小巷里，推开一扇门。
屋里很是昏暗，只有桌子上的蜡烛的火苗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
“哦……来客人了啊，”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全身蒙在黑袍里的人，皮肤都是褶皱的，声音沙哑，“请问客人，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啊？”
诺交给唐凝一张纸，示意唐凝上前去询问。唐凝借住微弱的灯光看见上面写着“咨询劵”三个大字，下面还附带着一行小字。
【凭此卷可以免费询问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i城气候的变化，全过程。”唐凝将那张纸轻轻放在桌面上。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唐凝，颤巍巍的手拿起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i城，顾名思义，是为冰雪之城。”
唐凝愣了一下。
老者接着说道：“i城自建城起，一年中有十个月都处于寒冷中，仅有的两个月也只是稍微温暖一些。本来，这样的城市是不易居住的。”说到这，老者咳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
“在几百年前的某一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i城的气温突然回暖，和其他城市如同一辙，也有了四季。人们都说啊，那是因为神明听见了他们的请求。自那以后i城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几年前，异变突然发生，i城不光失去了原先的温暖，甚至还被冰雪覆盖，方圆百里内气温都骤降。住在那里的人，一部分化作冰雕，另一部分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就和之前的温暖一样，i城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气温会再次变化。如果是惹怒了神灵，那会不会也降下神罚呢？所以，没有人敢去一探究竟。”
唐凝沉默了片刻，突然用一种维特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诺则是立刻将视线锁定在老者身上。
诺知道，唐凝说的是上纪元的语言。
“您也是人类，对吧？”唐凝是这么说的。
老者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三人都以为老者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老者突然摘下帽子，从耳旁移开一个小型的设备。
这是一个老婆婆，原本已经浑浊的眼睛再看向唐凝的时候恢复清明，带着一丝笑意问道：“骑士大人是怎么发现的？”也是上纪元的语言。
“ice，是冰雪，现在的种族不知道这一点，”唐凝说道，“好久不见，占卜师。”
占卜师微笑道：“是好久不见了，骑士大人，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唐凝一时间有些无奈：“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占卜师笑着摇摇头：“当然不，骑士大人是我所见到的人中，最重情义的人。话说大人是想去i城？”
“是的。现在这个小镇又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小镇是被i城的严寒所影响的。”
“……”唐凝再度思索了一下，然后拿笔给占卜师写了一个地址，“您可以去这个地方，林星就在这里。总比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要好。”
占卜师接过纸条，笑了：“林星啊，那个小丫头现在也闯出一番名堂的啊……”
……
“老大老大老大！原来你认识那个老婆婆吗？”出去后，维特有些兴奋的在唐凝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然后被诺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以前受过帮助。”唐凝淡淡的说道，有些心不在焉。
诺看了看唐凝，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有眉目了？”
唐凝扫视一圈周围：“先回去，都去我的屋里，我们在那里交谈。”
回屋后，看到唐凝布阵将房间笼罩后，维特刚打完算问，就听见唐凝说：“你们听说过凤凰吗？”
维特满脸的疑惑，根本就没听说够，一旁的诺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唐凝接着说道：“有两个时间点需要注意，一是i城变暖的那一天，二是i城被冰封的那一天。诺说过，他听到过一声鸟叫，看到一个有翅膀的巨影飞过。在我所知的凤凰里，能自如控制冷暖的只有一个，第四骑士的契约兽【冰晶凤凰】。”
说到这，唐凝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四姐。虽然她关于洪荒纪元的记忆基本没有恢复，关于其他九个骑士的记忆也是少得可怜。
但通过那个片段，她能感觉到自己和第四骑士的关系很好。
“圣物。”诺吐出两个字。
“没错，在冰居住的地方，应该可以发现第四骑士的圣物【驱兽笛】。这一趟，绝对不亏。”
维特有点没跟上节奏，但也明白了唐凝和诺的意思。不过还有一个点让他比较在意：“老大，凤凰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啊？”
“百鸟之王，可以说是所有飞翼类的兽族的始祖，也被称为是不死鸟。曾经和龙族一样，是远古的霸主，不过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大部分都消失了，最后一只凤凰就是第四骑士的冰。”唐凝回答道。
“什么时候出发？”诺问道。
唐凝看了一眼窗外：“明天吧，我们徒步过去。今天都怪累的，好好休息吧。”
维特有些焉了：“为什么不能开车啊？”
“如果你能保证在接近i城的时候汽车能如约开动。”说完，唐凝撤去空间，诺再次拎着恹恹的维特离开了。
……
入夜，唐凝并没有睡觉，而是将窗帘掀起一个小角，观察外面。外面依旧是没有人活动，家家户户的灯都是关着的，整个小镇都有一种诡异的寂静。
然后，在远处，唐凝隐隐看见了白色的风雪。向下看去，四肢的怪物在此处活动，四下寻找着目标。
唐凝悄无声息的出门了。旅馆大厅里，原本坐在此处的老板变成一团废弃的机械零件。想了想，唐凝将停在门口的车收进空间，然后给诺和维特的房间又加了一层防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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