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诺

天香抱住驸马，颤声说：

        “好，后半生，你说了可要算话啊。”

        冯绍民呆立片刻，听出不来什么情绪：

        “只要公主不嫌我并非你的良人。”

        天香仰头看她，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驸马的脸，尽是柔情。冯绍民生硬地推开天香，坐回案前，拿起书，神色恢复清冷：

        “公主早些休息吧，我看完这几页就歇下。”

        天香不言语，她靠着书案，把蜡烛挑亮了些，手里的甘蔗转了又转，终于还是放在一旁，乖乖躺了下去。她不是没想过美人计，但是这个时候不合适，而且论美色，该是驸马用此计才好。不过等到凯旋的时候，她一定把驸马拿下。

        天香想着，拥着被子，入了梦。

        第二日，冯绍民设宴为张绍民饯行，雪停了，却积了数尺。张绍民披着白狐斗篷，坐在马上：

        “王总管，你当真不一起回去？”

        王总管昂着头，笑道：

        “唉哟，张大人您就别担心了，咱家来这儿可不是做做样子的。”

        天香看着他眼中的一派平静，有些疑虑，若是没猜错，王总管肯定是欲仙派来搅局的，但是这几天，他不仅毫无怨言，甚至拿出了视如己命的黄金购置军备，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那保重了。”

        张绍民说完，转头望向天香，眼中的爱意呼之欲出：

        “闻臭，遇到危险要跑，别逞强，天冷了多加衣……”

        天香点头笑了起来：

        “张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去的路很不好走，你要多保重啊！”

        “好，我在京中，待你们早日凯旋。”

        冯绍民颔首：

        “张大人，大雪封山数日，唯可几人进出，艰险万分，千万小心。”

        她抿唇，笑了起来，恍若神人：

        那么，宫里就交给你了。来日再见。”

        张绍民点点头，又望了一眼天香，方驾马东去，山回路转，雪上空留马行处。

        天香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离开皇宫也已有时日，回望从前的日子，竟蒙上灰尘，早已模糊不清，唯有父皇与驸马在回忆里鲜活至今。她未及二十年的人生，却像过了很长的一生。

        天香叹气，她明明还是父皇的小公主，可却怎么也回不到从前无忧无虑的自己，如今为许多事情担心，害怕他们离开，害怕自己再次重蹈覆辙。可人生重来一次，她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自从和驸马在一起，她大多时间是笑的，以后也想一直笑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奢望？

        “回去吧，。”

        素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天香转头去看她，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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