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自地无黄金
“何坞主,装得不错呀!”
“哪里哪里,胡姑娘说笑了,在下也只是为了保命,为了保命。”
司陆二人与那黑袍人一路无话,直直走到林间马匹之处,方才歇住脚步。
司轻月把玩着一根涂满黑油,胡乱戳得几处洞口的竹棍,笑道:“凰兮,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破竹竿,黑灯瞎火的,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陆凰兮一边解着马绳,一边嬉笑道:“你去买马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说完,便将马绳递给司轻月,略作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再说,你带着何大友同乘一骑,咱们换马而行,只要离开了金水,早点赶回楚州听风楼,那帮人便是找来,咱们也不用担心!”
何大友一把掀开头上黑罩,急道:“去楚州?胡姑娘呀,我这一身的伤,身子又虚得慌,经不住这般颠簸呀!”
陆凰兮转身,冷声道:“哦?要不你告诉我们那人在哪,之后,你爱去哪就去哪,怎么样?”
何大友嘿嘿一笑,忙道:“不是我不肯说,那人所在之处,确实偏僻,便是与你说了,只怕你也是寻不到的,往南边五十里处,我在那林中有间小屋,咱们可先去那落脚,待我养上两天,恢复恢复,便带二位去寻那人,如何?”
闻言,陆凰兮面色一凝,便将司轻月拉至一旁低声商量起来,片刻,司轻月便回身提住何大友,往马上一扔,随即纵身上马,道:“何大友,便按你说的,先过去看看,若是你敢使诈,我便先送你一程。”
说完,司轻月便解下了腰间的海天孤鸿,单手持剑,搭在了何大友颈间。
何大友被司轻月回身这么一扔,顿时“哎呦呦”地痛呼不止,闻言,忽感颈下一凉,忙即止声连连称是。
司轻月见陆凰兮也已上马,向她微微颔首后,便即一手持缰,一手持剑,点马向着南边疾驰而去。
路上,司轻月方才听陆凰兮说起,她是如何将何大友带出来的。
原来,先前司轻月走后,陆凰兮便也垂绳而下,从崖边绕到了何大友那间屋子,翻窗入内。
陆凰兮解开何大友的绳索后,便是将先前于金水镇上买得的黑袍与竹竿拿出,让他扮作韩非池的模样。
随后,陆凰兮便带着何大友绕到了另一侧的屋后,带着他腾身上房。
两人于房上见方远已是出去,陆凰兮算了算司轻月的脚程后,过得一会,便即起身,拟
着箫声,吹得一记响哨,引得王虎等人的注意。
待王虎等人望向两人,正自吃惊之时,陆凰兮便是展开轻功,携住何大友飘然跃下,不过却是做得一幅‘韩非池’携她而下的模样。
待两人跃入院中,陆凰兮便向王虎等人介绍起‘韩非池’来,何大友沉着嗓子应了几声,倒真把这帮人给唬住了。
随即,何大友便又是作势一番,说自己要单独询问屋内之人,王虎等人哪敢多言,而陆凰兮则是留在外面,糊弄着这帮人。
过得一会,何大友出来后,和陆凰兮假势低言了几句,陆凰兮便是和王虎等人笑称,何大友已是答应了赔钱之事,随即便是推口说轩中还有要事,自己与‘韩先生’需得即刻赶回。
王虎虽是不敢阻挠,却非要敬‘韩先生’一碗酒,以表谢意。
若是真的韩非池,自然可以不予理会,拂袖便走,可何大友和陆凰兮却是担心,不喝的话,会让王虎等人心生不快,毕竟,像王虎这样的江湖草莽,最看重的,便是这所谓的面子,到时候,若为此事闹了起来,反而露怯。
无奈,何大友也只好接过王虎躬身呈上的酒碗,可于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掀开头间黑罩,立即便会被王虎等人发现。
何大友端着酒碗,正自手抖不已之时,陆凰兮却忽然向众人大声说道,这青云坞的一间屋中地窖下,何大友还藏有一箱足值五百两的黄金。
众人一听,哪还顾得上‘韩非池’喝不喝酒,忙是随着陆凰兮来到院栏边上,陆凰兮看了看院外下面那一叠叠屋子,作势思索片刻,便是随手指了一间。
众人大喜,便急欲出院前去寻找黄金,可方一转身,见‘韩非池’仍是于院中伫立,当即也不敢乱动。王虎忙上前请‘韩非池’示下,这五百两黄金,该作何处理。
‘韩非池’摆摆手,望了一眼陆凰兮,陆凰兮便即笑称,让王虎等人自己分了便是。
待陆凰兮说完,‘韩非池’将酒碗往桌上一掷,便是向着院外负手走去,陆凰兮见此,也即笑着请王虎相送自己二人出坞。
王虎哪敢拒绝,可又怕自己走后,其余的人却是去将黄金取出,便即招呼着众人一同送两人出坞。没走出多久,便是撞上了司轻月与方远。
这期间,虽是有些波折,但好在三人最终,还是顺利离开了青云坞。
司轻月听后,直赞陆凰兮机敏过人,何大友虽是颈悬利剑,却也是于一旁附言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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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四马,一路未敢停歇,待赶到何大友所说小屋时,却已是月悬当空,渐入深夜。
何大友虽只说是一间小屋,实则,却是于桃树林中建的一幢两层的竹楼,看上去甚为精巧,却不知在这僻静之处,何大友建此竹楼,却作何用?
三人下马后,司轻月仍是持剑胁住何大友,直到进屋后,陆凰兮于竹楼内外仔细检查了一番,司轻月方才放下剑来,连连甩手,直呼酸矣。
陆凰兮忙即上前,为他轻揉臂膀去乏,而何大友却是从楼中不知何处,翻出了一壶酒来,倒入瓷杯之中,边饮边笑道:“司公子呀,不是我说您,您这也太过小心了吧,何某又不会武功,被困青云坞数日,哪还有能耐耍什么花样,我还指着您二位帮忙呢!”
司轻月闻言,便是上前一把夺过何大友手中酒壶,昂首饮得一口,冷声道:“我们可不是在帮你,明日,你带我们找到那人,之后,我们便各走各的,我可没那闲工夫搭理你!”
何大友闻言,也是面露急色道:“明日?司公子,我们先前可是说好的,让我歇息两日再去呀?”
司轻月嘿嘿一笑,道:“对呀,今日,明日,一共两日,怎么,你有意见?”
说完,便是伸指于海天孤鸿之上一弹,铮铮作响。
何大友手中酒杯一抖,忙即起身,赔笑道:“是是,是两日,确实是两日,司公子算得
仔细,明日一早,我便带二位前去。”
说完,何大友放下酒杯,便又笑道:“司公子,今晚,我便在一楼阁间对付一晚上,您可与胡姑娘自上二楼卧房歇息,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陆凰兮于一旁闻言,面上顿即一红,司轻月却是一把摁住正往阁间而去的何大友,转首向陆凰兮笑道:“凰兮,今晚我随他在一楼歇息,看着他,你去二楼睡吧!”
见陆凰兮颔首示意,司轻月便是一推何大友,笑道:“走吧,今晚我便陪你在这阁间睡了。”
何大友闻言,也未应声,耷拉着身子,便带着司轻月,向阁间走去。
而陆凰兮又是于竹楼外环视了一圈,方才自上二楼歇息。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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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何大友倒也未有拖沓,三人于竹楼中寻了些吃食,便各乘一骑,随着何大友上路去寻那人。
走了一会儿,陆凰兮见行去却是北边洛阳方向,便即向何大友疑道:“何大友,那人到底在哪?偏僻归偏僻,总该有个方向吧!”
何大友休息了一夜,又是吃了些东西,精神倒是好了不少,闻言,便即笑着应道:“胡小姐,您别急呀,那人住于何地,何某确实不知,但他常去洛阳城中的一间地下赌坊中耍钱,那家赌坊,不是熟客是不让进的,就算告诉你们这赌坊的位置,你们也是进不去的。”
陆凰兮闻言,挑眉道:“哦,那这么说,你能进去了?”
何大友得意一笑,道:“嘿嘿,何某既是吃这碗饭的,同行之间,总归是要熟络一些,二位放心,咱们去那等着,不出三日,那人必然现身!”
司轻月闻言,催促道:“既如此,咱们快些赶路,方远那帮人,想必已是在到处寻找我们,咱们快些出了金水,别让他们追上来!”
何大友摆了摆手,大喇喇道:“放心,那帮混混且不会于北边找来,我家在扬州,两位又是自长歌轩而来,他们自是会从南边寻去。”
司轻月见何大友这般说得,也即安下心来。
三人便这般慢马而行,足足走了三日,方才赶到洛阳城中。
进城时,不过晌午,三人随意找了间客栈,吃了些东西,司轻月便是催促着何大友去那地下赌坊。
虽是行路三日,可一路上吃好喝好,何大友已是面露红光,又是显的一副青云坞坞主的派头,于桌前一边剔着牙,一边缓缓笑道:“司公子,何必急于一时,那赌坊,到得子时方才开门,我们且先在这客栈住下来,休息半日再去,也是不迟!”
陆凰兮闻言,也是低声劝道:“轻月,找到那人,说不得还要动手,那人既能杀得蛇眧阴,想必不好对付,咱们且先养足精神再去吧!”
见司轻月颔首示意,陆凰兮便是向小二要了两间相邻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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