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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谈笑赠桃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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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羡月已将自己脑中所识强者滤了个遍,也未想起此乃何人,若是长歌轩来人,那除了轩主外,又有何人能有此化境之功。

  长歌轩自轩主之下,便要数松柏二老、九龄公、海无量等人能有此功,但这些人,花羡月或多或少都是有所知晓,此人绝非其中一位。

  此人虽是书生打扮,却与长歌门风相去甚远,况且,这般人物,于江湖之中,已是足以开宗立派。自己既然不识此人,想来定是隐居于此的前辈高人,只是不知为何插手自己与长歌轩之事。

  念及此,花羡月便即正了正心神,对着来者微微颔首一礼道:“晚辈是天地谷花羡月,敢问前辈尊讳?不知为何插手此事?”

  他嘴边虽是说着,却暗中换了左手单手紧紧抱住婴儿,右手摸向了长袖中的揽月弦,思跗着,此人给与自己的压力,绝不在自家谷主王遗风之下,自己决计不是对手,何况,柳拂云虽是内力耗损巨大,但也并非没有再战之力。若此人是来相助柳拂云之人,自己绝不能正面硬敌,只能倚着高绝的身法设计脱身。至于这婴儿还能否顺利带回恶人谷,也只能尽力一试,绝不值为此折了性命。

  想至此处,花羡月便暗暗运转内息,只待确认此人来意后,若是与敌,便立即向崖边掠去,隐入崖上密林,凭自己点花追月的身法轻功,即使是九天亲至,也奈何不得自己。

  “小辈,莫要念着遁走的心思了,老夫留不下的,天下间不过寥寥数人尔,你并不在此列。”正待花羡月思跗之际,那人却在落于船头后缓缓解下了腰间所悬葫芦,仰头便饮,边饮边侧目掠了柳拂云与海清一眼,淡淡向花羡月言道。

  “前辈若要留晚辈于此,自然容易,可若是想同时留下晚辈与这孩子,只怕不易。”说着,花羡月便一个踏步连点两下船尾撸桩,身形随即倒掠而去。

  花羡月自知不敌,未多言语,只盼能抢在那人出手之前脱身。凌空而退,花羡月见那人未及反应,嘴角不自觉地又复扬起,想着只要自己的身法施展开来,就算那人再强横,也是阻拦不得。

  柳拂云见花羡月便即怀抱婴儿遁走,心中大急,也不顾脱力,强自运起鞘刀,一招刀啸风吟向着花羡月斩去,刀芒眨眼间便至花羡月身前,凌空悬身,柳拂云想着花羡月自是难以闪转,身法必被打断。挥刀后,待要起身再追夺自己孩子之时,却忽觉內腑剧痛,内息大乱,顿时便是支将不住,跪了下去。

  而花羡月眼看柳拂云这一记刀啸风吟将至,身形却也未慌,竟生生在空中斜侧身形,躲过了刀芒,随后右脚又即轻点江面,再度掠去。

  柳拂云跪地看见自己这一招竟被花羡月以这样的身法躲将过去,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惊叹,焦急的是,刀啸风吟未能打断花羡月的轻功,只怕是真要让他掳了孩子飘然离去。不说这孩子落入恶人之手会是什么后果,就是那血毒,若是无人愿意为其压制,那也是能要了这孩子的性命。

  而惊叹的是,花羡月不愧十大恶人之名,这一手轻功身法,只怕在江湖中已是可列前三之位,自己的家传轻功《雷影风踪》,虽也是绝妙,但在同样的情境下,绝不得如此潇洒从容。

  柳拂云无奈之下,只得看向那人,唯盼他快快出手,夺回婴儿。花羡月躲过刀芒后便再次向崖上腾去,看着那人仍在饮酒,未有动作,心中却是略有不安,想着先前若是那人出手,自己应该难以如此从容,为何那人却未有动作,难道崖上还有埋伏不成。

  念及此处,花羡月便抬首眺向远处那撑伐老者,只见周遭唯有那老者一人,且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而距船上那人,自己也已是拉开了十步之距。

  见此情形,花羡月心中顿时安了不少,随即低眼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脸上浮现出了难见的温柔,似乎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这孩子生的这般俊俏,养大了定和他母亲一般,是个可人儿。”花羡月心中想着,便缩回了自己按在揽月弦上的右手,轻轻抬起,想要抚一抚那可爱的小脸。

  花羡月右手未及触碰到婴儿的脸颊,便见一道寒芒向着这婴儿的背部直射而来,心下顿时大急,这暗器袭来,自己身形却已至半空,再是难以闪躲,而自己手头空空,也断难以物阻挡,眼下唯有由着这孩子受了这击,自己方能脱身。

  花羡月虽是这般想着,可右手却不自觉地拦在了这孩子的背部,那道寒芒重重的击在了花羡月的手背,还未顾及疼痛,花羡月便先是看了一眼孩子,确认他并无损伤后,心中才似放下了一块石头,舒了一口气。此时,花羡月方才感到右手传来了一阵剧痛。

  剧痛后,花羡月只觉得自己好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而整个右小臂则传来了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花羡月顿时眼前一晕,再也提不住气,只能用左手紧紧护住婴儿,任着身子由半空倒坠而下。

  “青莲剑气,这是青莲剑气,此人是……”花羡月直坠而下,口中却喃喃地念着。

  从花羡月闪过刀芒复又后起,不过瞬间,柳拂云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望着花羡月将要遁去。

  此时,只见那人一口饮罢,便将手中葫芦往天上一抛,美酒即从葫芦口四散而下,在午间阳光的照耀下竟是映的五彩斑斓,那人右手负剑于身后,左手凌空指出,于飞洒的酒水中破空点出一指,随即左手一摆,又是捞住了在空中倒旋而下的葫芦,便又饮得一口后朗声笑道:“十步杀一人,甚好,甚好。这竹叶青,饮于盛夏,极是美妙,点将之间,也叫小辈你尝一尝,妙哉,妙哉。”

  此时,被西楚悲歌震倒于船甲的海清看着此人喃喃道:“这是……点将剑指,执剑长老的点将剑指竟是这般,无怪当年执剑长老能凭此指在扬刀大会上轻了天下英雄。”

  原来此人凌空点出那一指正正点中了挥洒在空中的一滴美酒,酒滴被精纯的内力一催,直直射向了凌然于空的花羡月。柳拂云见酒滴击中了花羡月,破了他的身法,心中便是顿感一松,略微调整了下气息,便要纵身前去夺回自己的儿子。

  然而那人却将锈剑一横,拦住了柳拂云。柳拂云自花羡月夺走孩子后,心中早已是焦躁不已,连番交手又处处受制,心中更是憋了一股说不出的怒气,此时被那人一拦,眼中冷意渐起,顿时便要发作,只见那人冷冷地望着他说道:“你小子还是去看看海清那丫头怎么样了,莫要又累了我轩中女子。”

  “又累了我轩中女子”这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击在了柳拂云的胸口,他那一腔怒气也是被击的渐渐散去,整个人顿时便失了气势,眼神中竟满是懊恼悔恨之意。

  那人说罢,便将锈剑钉于甲板,纵身跃向将要落入江中的花羡月,不待花羡月触水,那人便单手提住花羡月衣领,向着崖壁荡去,另一只手便要夺下花羡月怀中婴儿,只是那人连连提了两下襁褓,也未能抢过婴儿,花羡月此时虽因剧痛而神志恍惚,却还是紧紧护住孩子。

  那人见此,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护犊子,也罢。”说着便也不再强夺婴儿,双足轻点崖壁借力,提着怀抱婴儿的花羡月,又跃回到了舫舟之上。

  这一来一回,不过短短数息,柳拂云被那人一句话勾起心绪,还未回神,便见那人已是提着花羡月回至舫舟。见此,他也顾不得心绪杂乱,疯了一般冲向被那人提着的花羡月,双手伸向自己的儿子便要夺回,一扯之下,竟扯将不脱,心中顿时便起了狠意,竟是将花羡月揽住孩子的左手手骨生生捏得粉碎,这才将婴儿抱回自己怀中。

  花羡月此时因右手受了点将指一击,本就疼痛至极,神志昏昏,以至左手再受碎骨重创也未有反应,可见手骨粉碎之痛与那右手手臂撕裂之痛相较,竟是远远不及。

  那人见此,面露不快之色,却也未多言,只是斜眼看了看柳拂云,便从袖中掏出了一支小玉瓶,走过去递给了靠于船身的海清,轻笑道:“这是碧血丹青液,你先服下,略作调息一番,不过是脱力之下又受了冲击,内息不稳而已,并无大碍。”

  海清接过玉瓶,点了点头,正待开口道谢,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惊的心头一颤,也未及服药,便连忙向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柳拂云此时正用脚踩住花羡月左手,反复用脚碾磨着那已被他捏得粉碎的手掌,不断向花羡月怒喝道:“康雪烛那狗杂碎在哪,是不是他让你来拦杀于我?快说,我妻子究竟为何而亡,是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恶人干的?为何我的孩子会中了那老毒婆的血毒,你们恶人谷究竟对我妻儿做了什么?”

  花羡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一激,痛呼一声,便也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只见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汗水顺着前额不断地打落在甲板之上,花羡月眉头微微一皱,听得柳拂云怒喝之语,嘴角却又复扬起,缓缓地抬起了头,冷眼看着双眼通红,满脸怒容的柳拂云,忍着双手剧痛讥讽道:“原来柳庄主的霸道之名便是这般,果然霸道,果然霸刀。哈哈...”

  随即便哼哼冷笑不止,任凭柳拂云如何折磨讯问,再是不肯言语半句。海清见状,心中难忍,便向柳拂云劝道:“柳师兄,够了,你这般折辱于他,亦是无用,莫要落了霸刀之名,还是坐下调息一番,尽快入观月湖为轻月解毒才是。”

  柳拂云听闻海清之语,念及妻儿之苦,怒火更甚,也不回头相应,便即仰天悲啸道:“什么霸刀之名,什么家族门派,全是狗屁,杀妻夺子之仇若是不报,难为丈夫,既然这厮不肯言语,那便先拿他的人头,略祭梦回在天之灵吧!”

  啸毕,便即单掌运气,以迅雷之势向着花羡月颈间砍去。眼见花羡月便要身首异处,此人虽为十大恶人之一,自有其取死之道,但海清还是不忍再看,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盘坐调息,只是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郁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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