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事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了冰冷的嘟哪声。
“爸!”刘星海眼疾手快接下了倒下来的刘光亮。
“……完了,几百亿……”刘光亮眼晴无神地盯着楼梯口,失了光芒,“我们要破产了……”
-靠/你大爷!还不是怪你!
一中小霸王暗自在心里骂了几句。
另一边,始作俑者唐女士正安安闲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普洱,面不改色地捐了五栋楼给学校……
她圈了几块地,无一例外都是在北大门附近的宿舍楼旁。
“唐女士……宿舍这么近不太好吧,会影响学生休息……”一中校长携着苏寒点头哈腰地站在唐秀群跟前。
“朱普校长,是你捐楼还是我捐楼?”唐秀群停了茶,有些不满地睨了一眼这个肥头大耳,还带着副有些掉色的天蓝绿方框眼镜的人。
“您捐您捐……”朱校长又恳切地问了一句,“要不您……入股我们学校吧。”
唐秀群暗骂……暗说这位朱姓校长祖宗十八代,在心里吐槽这只骚猪精太过精明后,轻声说道:“可以,我要入股,至少80的股份得是我的。”
“这……”
“哎,妈,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许墨辞适时插话到。
松了一口气的朱校长和苏寒:“要股份就得95以上啊!”
朱普:“……”
苏寒:“……”
“妈,要不我去把渲渲接上来”许墨辞又嘿嘿笑道,“人在底下也怪孤独的。”
“去去去……哎呀妈,今天不把他接上来你是不会安心的。”唐秀群鄙夷地撇了他一眼,确定了自己这个儿子是彻底被人拐跑了。
“欧耶,谢谢太后!”他挑了挑眉,蹦哒着跳了出去。
目睹许墨辞平日里如何冷漠的苏寒:“……”
-靠!这是造了什么孽!
轻灵地越过门口气氛达到冰点的三人,许墨辞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楼。
深春的太阳是和煦的,顺着少年起伏的心绪飞扬。灿金色的阳光点射在枝头间隙,少年柔软的发丝上也缠上了几缕,少年却浑然不知,勾着头,玩着手机。
许墨辞疯狗一样下楼的脚步停止了,他愣神在原地。
·
记得几个月前过年的时候,也是这般明媚的天气。
一中只给了他们重点班大年初一到初三的三天假期。
那是2月1号,农历新年的伊始。
初春的太阳终究是缺了些许火候,挂在空中,那几缕不易感到的热力亲昵地笼在地上。
许墨辞约好了羲辰渲一起去轧马路,早上在一中旁边的公园会面。
等许墨辞倒饬完自己、提早十分钟到公园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羲辰渲单薄的身影坐在公园人工湖中央的木头亭子中,也是勾着头,玩着手机。
未名湖畔的碧柳垂了下来,风微扬,叶微飘。鲜嫩的叶片拂过少年跟前,初春的朝阳热烈却不炽热,撒在少年舒开的眉宇。
因为管制,新年爆竹的轰鸣变成了气球的激奋。
噼里啪啦,他抬了头。
他在笑,在春日的光辉里笑。
柳枝索绕着他,阳光浸润着他,爱意笼罩着他。
·
“渲。”许墨辞朝着坐在路边长椅上的羲辰渲侬了一句。
“我在。”羲辰渲再一次抬了头,在阳光底下,在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个少年相视而笑着,笑得灿烂、笑得辉煌。
许墨辞轻步朝着羲辰渲走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少年就静静地坐着,笑着看他走去。
突然间,alpha的危险感涌了上来,是极度的不安。
他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闪过,不及他本能地飞扑上前,羲辰渲已经朝着右边疾快地飞了出去。
“羲辰渲!”
他吼了一声,看清了倒在一旁血泊中的omega,躁动的血液一瞬间倒流了些许。
血液中的夜来香格外激烈,几乎成了风暴,席卷上许墨辞的心头!
“艹!羲辰渲!”许墨辞上前半抱起羲辰渲,坐在血泊中,对一旁已经被信息素影响的三两学生怒吼,“快打救护车!快!”
他的声音几近沙哑,望着羲辰渲那本就白得可怕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白上也多了一层苍白。
终于有beta缓过神来,拨通了救护车。
许墨辞撕开自己卫衣,扯下几块布来,将羲辰渲血流如注的侧脸包了个严严实实。
少年紧实的胸膛上染上了滚烫的血液,alpha原始的呼唤在脑海中响起。
他的双眼被糊上了,看不清羲辰渲。
夜来香在空气中蔓延,很浓烈,也很忧伤。
它像一把布满了倒刺的利刃,用尽了一辈子最大的力气刺进了许墨辞的心脏,又狠狠地抽了出来。
“哥,你知道夜来香的花语吗?”
“你是我的洁白。”
“你是我的忠洁。”
“我要轰轰烈烈地去爱你。”
“我要不羁世俗地去爱你。”
“灿烂、忠洁而轰轰烈烈。
“即使我粉身碎骨,也要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羲展渲什么都看不见了,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摸索、跌倒。
“……哥”
“我怕□□我……”
他蜷缩在虚空里,脚下的无际让他心里没了底。
轻声的抽噎违反了物理定则,在这片黑暗的虚空中传播。
-切都结束了吗?
-不要,我还不想死……
-墨辞还在等我,我不能死……
-我不想死……
-可你这样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是没法摆脱。
轰然间,羲辰渲的脑海里显出画面。
那是一阵漆黑,孩童痛苦的抽噎响彻耳畔。
“靠/你大爷的!还敢他/妈的跑?”粗鲁而又暴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抽打声,孩童的哭声随着一次一次的抽打愈发激烈。
“靠!给老/子闭嘴!”声源掐上了孩童的咽喉,窒息感瞬间涌入了孩童惊骇的脑海里,“老子弄/不死/你!”
孩童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充斥在孩童耳畔的已不再是粗鲁的吆喝,而是带着哭腔的女声:“……不怕了不怕……妈妈一直在这里……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走了,我们安全了……”
嘀嗒,嘀嗒……
水滴声在虚空中响起,羲辰渲本能地抬起了头。
闪着光点的水珠从上面落了下来,一滴,两滴倾盆。
“羲辰渲!醒过来!羲辰渲!”
水珠里似乎是带了悲鸣,竟然映射出声音。
“渲渲!”
“哥!”
他喊出了声,却没有得到回复。
·
两周后。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醒?”
“说不准。”
“他的脑袋受到飞盘类狭圆物体重击,颅内压失衡,造成组织性损伤,大脑额叶是否受损只有等待患者醒来才能知道。”
“运气好的话,三天之内就能醒来,而且后遗症轻微。”
“运气差点,两个月之内醒来,只不过会伴有间接性失忆和精神错乱,再严重点会影响omega的生/殖系统……”
“最严重的,就是额叶完全损伤,大脑皮层破损,造成终生沉睡、植物人、脑死亡。”
“他目前的状态还是不错的,大概率是前两种。你也别太担心,你是他的alpha,想要保护他,就得先把你自己保护好。”
许墨辞冷着脸,站在雪白的床边。
“他一定会醒的。”
羲辰渲脸上的疤已经脱落了,得亏他不是易疤体质,一道淡淡的疤痕浮在他的右脸上,按照医生的话来说,等到他出院基本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omega的目愈能力。
在abo演化历程中,omega作为天生的弱势群体,自然而然地进化出了略强于alpha的自愈能力和顽强的生命力。
“你不能丢下我的,渲渲。”许墨辞背对着窗,坐了下来。
“你对我说过,你要轰轰烈烈地去爱我,你要不羁世俗地去爱你我,灿烂、忠沽而轰轰烈烈,即使你粉身碎骨,也要和我在一起。”许墨辞握起了羲辰渲发凉的左手,放在干裂的嘴唇边吻了吻,声音中的疲惫呼之欲出,“你怎么就这么抛下我了呢?”
“我没有……”
“渲?”
“医生!”
·
唐女士、谢女士、程女士三位站在羲辰渲床尾,看着正在被投食的羲辰渲。
“竞赛的事情,你们别担心。”程女士率先启言,“由于羲辰渲同学信息素太过浓烈,加之正值季风季伊始,方圆二十里都被影响了,最后一批受影响者六天前才出院,南阳教体局被迫宣布在五月中旬开展竞赛,并且将南阳市特别高考从十二月延期到一月。”
“你这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已经利用公司的法务系统给你提起了诉讼审查,警察正在调查取证。”唐女士捏了捏名牌包包带,“应该是有人蓄意而为,嫌疑人很狡猾,躲在监控盲区,加之学校人流复杂,恐怕要查清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之后会有警察来调查你的社会关系,配合一下就好了。”
“我和老唐商量了下,同意让你俩试行亲密关系三个月,在此期间,你们必须完成我们两个要求。第一,阿辰的成绩必须稳定在市前三;第二,阿辞的成绩必须提升到你们班前十。”谢女士最后说到,“如果你们能够完成,我和老唐就当场送你俩去民政局。”
羲辰渲咽了嘴中的甜粥,轻声说到:“谢谢。”
他抬头看了看正给他吹粥的许墨辞,眼神中带着光,嘴角重新扬起。
“人是打不怕的,怕的不是打,而是疼。”
“不怕疼,也就所向披靡。”
“我怕,因为你是我的疼,我怕你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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