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指引
过继子嗣之事,不是秘密。
但,全为过继,这是秘密!
朱婉卿呼吸急促了些,在来侯爵府时,她对这个殷姑娘是持疑的。
歪门邪道,骗骗人罢了。
但此刻她面上红过后又是一阵的白,强撑着继续问道:“姑娘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她的问题是:往后她是否还会有子女?
她自然知道自己无法生,那问的便是不管是不是自己的。
过继的也算的话,殷问酒回道:“会,会有一女。”
朱婉卿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
总之扭曲的很。
两千五百两算这样一卦,也不知道她认为值还是不值。
但周昊是什么意思?
问也不问些与他有关的?
难道太子妃真的只是听闻她,她为她而来?
殷问酒不解。
觉得这皇室,这朝堂的弯弯绕绕还是得寻周献的脑子一起想。
她正准备告辞,太子妃朱婉卿又发话了,“还有一事,皇太孙已有十七,听闻楼府三小姐今年十六,殷姑娘能帮忙算算,两人八字可合?”
皇太孙大概是她的大儿子,过继的。
“不能,我说过,不算皇室。皇太孙的良缘,还是找宫里那什么钦天监吧。”
朱婉卿是个聪明人,“那算算楼三小姐呢?”
殷问酒笑了,“不算。”
“两千两。”
“两万两也不算,我烦她的很。”
……
从侯爵府过,老卜管家跟了上来,“殷姑娘,太子妃可有为难?夫人此举,老爷并不知情。”
楼云川生怕她怪罪,忙让老卜来解释一番。
“没有。”
她说完停了瞬间,还是补上一句:“肖氏在为楼兰说媒皇太孙,这事楼云川可知?”
老卜的抬头纹都垒多了几层,“什么?皇太孙!”
很显然,并不知情。
“我的天老爷哎,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去攀呢!殷姑娘,老卜我就不送你了。”
殷问酒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
一个无法生育的太子妃,一个过继而来的皇太孙。
太子府里,皇亲国戚,她肖氏还真敢想。
楼家这侯爵府世袭已经到了第四代,祖宗的光辉惠及到这一代,说轻不轻说重也远谈不上重。
小枝攀大树,还是周昊这种养阴生子的人家。
肖氏这是把楼兰往火坑里推呢!
殷问酒回了苏合院,大白天里泡起澡来。
蓝空桑往桶里舀着热水,“想不通就别想了,不管是阴生子还是什么,左右关系不到你。”
能关系到她的,只有怨。
这天下不管是周昊还是周献还是周禹的,于殷问酒和蓝空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跟周昊关系不好啊,他不会帮我。”
蓝空桑:“怎么不好?阴生子能怀上,那黑莲蛊还有你养的功劳。”
“???”
蓝空桑这神奇的思考方向……不无道理。
“不是!人还是要明辨是非善恶的,周昊这种用那么多条人命来达成自己阴邪目的恶人,岂能为伍!”
蓝空桑长长的噢完一声,“所以那个太子妃,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就是想不到呢!
殷问酒叹上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庄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她把周禹说的解蛊之法告诉了宁可人,宁可人愿意一试。
于是搬到了楼府的庄子上,离她老远,静候蛊毒发作。
蓝空桑:“没有,卜芥每日来给溪羽传消息,人还好好的。”
看来她的血能抑制的时间是长的啊,但青儿怎么会后脚就跟过来了呢?
殷问酒只好归结于,郝月青身上的黑莲蛊,确实不凡。
这个澡泡了近半个时辰,殷问酒才出来。
她光脚踩在地上,走一步留下一个脚印。
溪羽拿了干帕子来继续帮她绞头发,忍不住唠叨:“小姐,这才三月,地上还凉的很呢!”
她拉着殷问酒在梳妆台前坐下,忙去拿了鞋袜来。
“小姐,你这脚踝的铃铛,要取下来擦擦吗?”
殷问酒低头看了一眼,“擦擦吧。”
溪羽拎着红绳,拿帕子使劲压了压,吸吸水分,“真是奇怪,里面有也有吊片,怎么不会响呢?”
“会响,不是给人听的。”
溪羽吓的手一抖,差点没拿住,“那、那这个红绳要换吗?坊间现在有一种绳,几乎能不吸水。”
这铃铛也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红绳带着磨损的毛糙。
但老祖宗的东西,还是不动的好。
她又系回了脚踝,“不用,我下次解开了再泡。”
“这还不到下午,小姐怎么就泡起了澡呢?”
自然是昨天喝多了,没能泡成,她便觉得浑身难受的很。
“准备出门玩,收拾收拾清爽些。”
……
话说了,也就出门了。
这次出门,没带溪羽。
殷问酒同蓝空桑漫无目的的在上京城主街晃荡着。
开了春后,热闹更甚。
殷问酒心事重重的,看什么都提不起太多兴趣。
蓝空桑问:“还没感应吗?”
她摇摇头,“空桑,我都怀疑是不是错觉了。”
她回上京,是在等一些指引。
老祖宗的指引。
况府的怨解后,殷问酒昏迷不醒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去上京。
脚踝处的铃铛在吸收了那些怨后,隐隐发烫,脑中念头响起:去上京。
去上京。
上京有什么?殷问酒猜是自己的身世。
而这个铃铛,就是找回记忆的关键!
这事她只告诉了蓝空桑。
但这些日子,铃铛没再发烫,那道声音也没再响起。
让人不得不怀疑,是错觉吗?
殷问酒摇头晃脑的,“空桑,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啊。”
“你说说。”
“铃铛让我回上京,上京有小梨怀着阴生子,有宁可人等着解毒,有周昊的蠢蠢欲动,都困住了我的手脚。”
蓝空桑从来不愿意动脑子,“所以呢?”
“若是没这些事,我想去南宁府。”
蓝空桑:“去南宁府做什么?”
宋念慈肯定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萧澈。
顺便,去一趟郝宅。
十年来,她都怀疑郝月青的失踪与萧澈有关。
而所有事都没有线索,都被束缚时,去找巫女,起码算是有一条能查的明线。
她体内为什么会有蛊?是什么蛊?
走着走着,两人居然溜达到了小秦淮河。
在上京这么久,与青儿阴差阳错的未能见面。
如果萧澈真的有问题,她还让他带走了她的骨灰……
眼前的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春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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