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烟瘾
姜寒回家收拾东西，她也没什么东西，只拿了两身衣服，艾蒙站在她面前：“寒姐，你要搬过去？”
“嗯。”姜寒侧头看眼外屋的两个人，洛丽斯正在和她妈妈说话，艾蒙说：“我陪你去？”
姜寒摇头：“你留下。”
艾蒙皱眉：“是不是反叛军去找那个医生的麻烦了？”
上午她才看到那些反叛军找到诊所里，估摸是和反叛军有关，姜寒说：“嗯。”
艾蒙担心的说：“那还是我陪你去吧？打起来我也能……”
“艾蒙。”姜寒打断她的话：“保护好她们。”
艾蒙顺她视线看过去，沉默几秒：“好。”
姜寒冲她一点头，拎着几件衣服就走了，走到门口洛丽斯过来，疑惑道：“姐，你去哪？”
“出去住几天。”姜寒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洛蓝的注意，洛蓝走到姜寒身边，问：“去哪？”
姜寒看她，一笑：“妈，我出去住几天。”
她说着冲洛蓝眨眼，示意，洛蓝没好气：“这次又是哪里？你整天不归家，每次回来住不了几天。”
姜寒清了清嗓子：“妈。”
洛蓝更气了：“你说你能定下来一个也是好的，都这么多个对象了，就没个能定下来的？外面认识的都什么人……”
她一念叨就没完，姜寒任她说，艾蒙搂着洛蓝的胳膊：“阿姨，寒姐这次是真爱。”
洛丽斯转头：“她哪次不是这么说？上次也这么说的，结果呢？”
结果一身伤回来。
艾蒙捏了捏耳垂，说：“这次不一样。”
洛丽斯哼哼两声，艾蒙送姜寒到门口，突然小声问：“寒姐，你该不会真这么想吧？”
姜寒不解：“什么？”
艾蒙看眼房子里的两人，凑到姜寒身边，说：“咱们不是欠那个医生二十万星币吗？你该不会真的打算——”
姜寒反应过来，她没好气瞪眼艾蒙：“胡说什么。”
艾蒙挠挠头：“哦。”
姜寒看她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说：“走了。”
艾蒙点头：“明天去酒吧吗？”
姜寒说：“会告诉你的。”
艾蒙看着姜寒离开，洛丽斯拖着艾蒙：“这次是谁？”
洛蓝也看着艾蒙。
艾蒙在两双眼睛注视下，干瘪瘪的开口：“我说不知道，你们信吗？”
身侧两个人眯着眼睛，艾蒙看向门外，突然想和姜寒对换位置，她宁愿去面对冷冰冰的温忆岚，也不想面对家里两只小老虎。
姜寒很快到了温忆岚家。
温忆岚不是住在筒子楼里，她是单独辟的一块地，房子有点像地球时代的别墅，但纯灰色和独特的外形又把房子淹没在黑暗里，和四周的建筑物融为一体，丝毫不显眼。
她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门锁，是电子锁，先前被反叛军的人破解了密码，现在估摸还没设置新密码，正开着一条缝隙，姜寒推开门进去。
温忆岚坐在客厅里，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她见到姜寒进来把盒子收入终端里，走到门口，身后响起滴滴滴的机械音，温忆岚说：“姜寒？”
姜寒转头，温忆岚看着门锁开口：“录入你的终端。”
电子锁录入终端，人在靠近时打开终端可以直接开门进来，姜寒点头，走到温忆岚身边，打开终端，和门锁配对成功，温忆岚拉下门锁的金属外壳，咔擦一声，门关上了。
姜寒看到温忆岚换了一身衣服，还是浴袍，浅蓝色的，她身材高挑，穿浴袍只堪堪到大腿处，一双腿又长又细，皮肤很白，被浅蓝色的浴袍衬得肌肤如玉一般，莹莹光泽。
整个客厅已经清洁了，看不到一丝乱和她先前打斗的痕迹，物品摆放整齐，在客厅墙上挂着一个偌大的无线光屏，虽然天河星连不上星网，但星内网是可以连接的，光屏上放着前几天为了争夺军工厂那块地的战事，姜寒看着屏幕，听到温忆岚问：“喝酒吗？”
她转过头，温忆岚拎着一瓶酒走过来，远远就闻到烈酒的味，很冲，姜寒说：“你还有伤，不能喝酒。”
温忆岚说：“喝一杯没事。”
她说着兀自倒了一杯，酒是浅色的，泡在白瓷杯子里，稍一晃动，酒水碰到杯沿，发出激荡的清脆声，声音又轻又弱，姜寒没喝。
温忆岚喝了两杯，姜寒问：“你是半个月前来的？”
“嗯。”温忆岚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木制的椅子发出吱嘎声，她放下杯子，听到姜寒问：“不想离开这里吗？”
温忆岚说：“那也要离得开，这里不是号称，活死人星吗？”
姜寒垂眼：“温小姐对这里还挺了解的。”
温忆岚解释：“最近才了解的。”
姜寒说：“也适应挺快的。”
温忆岚一笑：“医生嘛，随遇而安的，习惯了。”
姜寒侧头看她，温忆岚喝了两杯酒，脸颊有点红晕，眼睛透亮，瞳孔偏蓝色，很深邃，很吸引人。
她瞥开视线。
温忆岚闲聊的开口：“那姜小姐呢？”
姜寒：“我？”
温忆岚说：“听说姜小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姜寒点头：“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温忆岚又问：“没想过出去吗？”
姜寒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开口：“那也要出的去。”
话题陷入了循环，似是死胡同，两人没有再纠结这些问题，很有默契的不再开口，温忆岚又给自己倒一杯，喝完说：“我要睡觉了。”
姜寒起身：“那我……”
“你和我一起。”
姜寒皱眉，温忆岚目光冷静：“我怕睡着了有人偷溜进来。”
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温忆岚是不是过于相信陌生人了？姜寒说：“温小姐，还是对人有点警惕性的好。”
“谢谢提醒。”温忆岚垂眼：“去洗澡吧。”
姜寒说：“你没有清洁仪吗？”
温忆岚没犹豫：“我家里没有。”
姜寒睡前都习惯用清洁仪，主要是水费用不起，在筒子楼，应该没有人用得上水洗澡，但温忆岚这里可以。
姜寒没有在外洗澡的习惯，她说：“没有就算了，我忍忍。”
温忆岚侧头，听到她的话说：“我忍不了，洗澡。”
规矩还挺多。
姜寒忍着脾气从包里拿了衣服进浴室里，浴室里居然还点着香凝，和温忆岚身上的香味一样，那个白大褂上也满是这种味道。
活的真精致。
姜寒打开花洒，热水倾灌而下，溅起无数水花，她静静看着，余光一直瞥向门口，听不到其他动静才脱了衣服站在水里。
匆匆冲了个澡，香液都没用上，但出来时她总觉得身上满是香凝的味道，很像是薄荷香，有些醒脑，洗完澡她整个人精神不少。
温忆岚躺在床上，拨弄终端的消息器，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谁发消息，姜寒好奇，她才落地不久，怎么认识的人？
她没问，只是张望两秒。
房间很大，东西不多，一张床，衣柜，桌子，难得的是有地毯，姜寒以前最难捱的时候垃圾堆都睡过，别说现在还有地毯的房间，档次调高好几个，她对温忆岚说：“你先睡吧。”
说完她给反联盟军的人发消息：【菲尼尔什么时候回来？】
那端的人很快回复她：【怎么？想改主意？】
姜寒：【不是。】
那端的人好奇：【不是你找他干什么？】发完没几秒：【还有，你要星币干什么？】
姜寒：【欠债。】
那端的人啧一声，看不出来姜寒是个赌徒啊。他把聊天内容截取发给菲尼尔，那端回复两个字：【冷着。】
男人看着终端。
终端上是姜寒的照片。
姜寒以前可不长这样，她是改造人，很小的时候，反联盟组织为了研究改造人，在筒子楼抓了十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进行改造计划，姜寒就是其中一个，十个人，最后只有她和艾蒙活下来了，武力值和身体瞬间爆发力量有提升，其他和正常差不多，所以这个改造计划，是失败的，几年前姜寒和艾蒙也被当做失败品，扔回去了。
后来她突然要加入反联盟组织，菲尼尔始终不放心，怕她和艾蒙是因为记恨改造计划，潜入反联盟组织，所以迟迟没同意她加入。
但这两三年，她报忠心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虔诚，她家里还有个妹妹，谁都知道，入了反联盟组织，就是一家人都会受到反联盟的照顾，所以说是为了家里人，也不难理解。
但是真是如此吗？
男人挑眉，关掉终端。
姜寒迟迟没有等到回复，目光幽幽，耳边听到有人叫：“姜寒。”
她转头，温忆岚躺在床上，看着她，姜寒疑惑嗯了一声，温忆岚说：“帮我拿电子烟。”
姜寒四周看一眼，听到温忆岚说：“在客厅。”
她点头，起身去客厅，走到门口好奇的问一句：“温小姐是有烟瘾吗？”
这种模拟地球产物只是过过干瘾，很少会有人上瘾，所以姜寒有些好奇。
温忆岚侧头看她，否认：“没有。”
她只是需要电子烟里的镇定剂。
姜寒没存疑，走出房间。
温忆岚看她纤细背影消失，又兀自抱怨似的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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