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姥姥我回来了。”穆晓开了房门。
“半夜三更的，干嘛去了？”穆晓还没换上鞋就听到李迎秋喊。
“季书舒那边有点事儿，我……”穆晓把饮水机的热水键打开。
“又是季书舒啊，季明海那混帐又干什么了？”李迎秋从卧室出来，明明是穿着睡衣要睡觉了，头发梳的却还一丝不苟。
“啊不是、是季……”穆晓还是没说完就被李迎秋打断。
“我管他们干什么吃，你饿了煮泡面啊，没给你留饭。”李迎秋啪得一声关上门。
“行。”穆晓没说什么。
“这破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穆晓又听到李迎秋抱怨。
和名字一样，李迎秋最爱秋天，最讨厌夏天，夏天她可以一整个星期都不出门。李迎秋说是穆晓姥姥，其实也没到他们这辈儿大多数姥姥的年纪。李迎秋十六就生了穆晓妈妈——穆蓝，穆蓝又在大四那年生下的穆晓，今年穆晓十七，满打满算李迎秋也不到五十五。她一辈子都是女强人，从穆蓝离开她又要一个人抚养小孩儿时就辞了自己的工作，主要拿还算不错的积蓄抚养穆晓长大，平常做一些私人定制的手工活，在这个七八线的小城市，两人满足生活需要已经很足够。
穆晓没心情给自己煮面，洗漱完就上了床，尽管是这样也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第二天早上穆晓在五个闹钟的唤醒下五点半起床，五点四十踏着铃声进了班，五点四十五跟着大部队去操场跑步。虽说大课间时间已经不短，但因为夏学期天气太热，枫城一中很“人性化”地将跑操时间提早到早读以前，也就是六点之前要集合跑完操。
跑完下来穆晓还是昏昏沉沉的，毕竟新学期，生物钟实在没调整好。大家也都没调整好，跑操结束后班里立马趴倒一片，准备趁老师还没来的一段时间稍微睡一下。穆晓不敢，不光是她坐的靠后门容易被过来的老师发现的原因，还有就是她也不清楚这个新语文老师是个什么脾气，虽说是还要相处一年多，但第一次见面穆晓还是不想留下太坏的印象。
穆晓无奈地拿出必背古诗文64篇，装模做样嘴巴动了动。一抬头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大哈欠。
任黎被传染得也张大嘴打哈欠，看着身边瞌睡得要死却死撑着不敢睡的穆晓，任黎想起昨夜的事儿心下还是好奇。
“你昨天干什么了这么困？”任黎写。
穆晓忘了自己其实能说话似的，也顺手就准备在纸上写。
穆晓思考了一会儿，说去□□吧不太准确，但说看人打架吧她也没看到，只能算个后备力量在等季书舒打完架，但是这具体应该算是？嘶……
任黎看着穆晓拿笔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写，字也写得软趴趴：预备救援。
任黎画了好几个问号，表达自己的疑惑。
穆晓没力气理他，就在任黎画的问号旁边画了等数量的叹号表示自己不是在胡说。
和茗对温景说了句庆哥来了喊我啊便倒头就睡，还不忘盖本书在自己脸上挡光。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穆晓一看全班都这样也顾不上别的了，也倒头就睡，也对任黎说庆哥来了喊我啊。她倒是没在自己脸上放本书遮光。
任黎看着穆晓的后脑勺，轻声说，知道庆哥是谁吗就庆哥庆哥。
穆晓感觉有人模模糊糊地说些什么没听清，也睁不开眼。
庆哥是谁啊，是开学第一天早读就迟到了二十分钟的一二班的语文老师，穆晓托他的福睡得昏天黑地。
被叫醒已经清醒过来的穆晓时不时扭头看一眼一直清醒得不得了的薛漠，感到神奇，最后还是没忍住扭头问：“你怎么都不瞌睡啊，你昨天回家就睡了？”
任黎觉得不对劲，默默听着。
“还好。我比较能熬。”薛漠说。
任黎眉头皱的已经能夹死蚊子。
“好厉害，连季书舒今天都睡到三十才出的门。”因为季书舒有告诉她来龙去脉，所以她对后面的校霸刮目相看，还想拍一拍彩虹屁。
“昨天后来还有什么事儿么？”薛漠问。
“就回家以后我们问了一下情况，季晏打游戏抢了那帮人的不知道什么来着。”穆晓如实说。
“那没什么，让他以后少逃学去网吧，那帮人整天蹲的就是他这种。”薛漠拿笔敲着桌子。
“行。我告诉季晏。”穆晓乖乖听话。
“停，你说那小子叫什么？季晏？”薛漠笑得不能自已。
“他是不是还有个小名儿叫安安？”薛漠又问。
“啊？”穆晓不明所以。
“季晏，季晏，季晏——贱。季——易——安——贱。所以还可以叫季易安。小名不就是安安。”薛漠一脸正经地拼拼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晓笑得不行，“你别说，我从没想过还有这一说呢。”
“他们季家起名字真神奇哈，季叔叔，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薛漠笑得停不下来。
“干什么呢你们两个！站出去！”巡查地老师朱亚站在后门吼了一声，整个班突然安静下来。
穆晓和薛漠只好站起来往门外去。
“站出来发愣呢？！拿着晨读书！”朱亚那个完全的鸭子嗓吼人实在是物尽其用。
“哦哦！”穆晓苦着一张脸拿起书灰溜溜地走出教室，和薛漠站在栏杆那侧。
“唉！”穆晓重重叹了一口气。让谁抓住不好让朱亚抓住啊，这下不止她，连薛漠的第一印象也好不了了。
“她谁啊？”薛漠胳膊肘顶顶穆晓。
穆晓拿起书遮住整张脸说：“朱亚嘛，我们年级主任，理科实验班班主任，本来就看不起文科生了。分文理之前我在她的班，她对于准备学文的学生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就是觉得我们是不准备好好学习，尽挑轻松的，不要未来什么的。”
“真他妈的狗屁。”薛漠翻了个白眼。
“我理科成绩也还可以，她还专门请过家长想要劝我学理。她就有一种我学文对不起全世界的意思。”穆晓瘪瘪嘴。
明明是说小话被罚出来了，她还是忍不住要聊天，其实老师们都在教室里，他俩说话倒还更方便了。穆晓既窃喜又觉得良心不安的时候，她的书被一只纤细的手扒下来，穆晓偷笑的脸暴露，一道声音乍起：“是吗？”清澈干脆。
穆晓吓得一激灵，以为是谁又逮到她了，抬眼一看，这不是我那说不了一句话的同桌吗。
“你能说话了？！”穆晓看着冷脸的任黎笑着说。
任黎拿着书站到穆晓的另一边：“嗯，很难发现吗？也是，一早读了也没人跟我说话。”怎么听起来还委委屈屈的？
穆晓凑近她的同桌：“我这不是……”穆晓抿了抿嘴，找不到借口，她确实是没和任黎说话，她也确实是早已经忘了补觉前到底是谁非要用文字交流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穆晓赔笑，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也出来了？”
“外面冷一些，背书清醒。”任黎不太自然地说。
“你怎么也来了？”穆晓看着刚出了前门走过来的季书舒。
“外面冷一些，背书清醒。”季书舒和薛漠异口同声地说。
？？？穆晓不懂：“你们串好口供的？”
“我是原创。”任黎语气还有点骄傲。
“嗯？？？”穆晓不理解。
季书舒没理她，站在薛漠旁边张口背书：“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薛漠打断：“没有者。是解惑也。”
季书舒停了一下，对薛漠说：“谢谢你。”
“太客气了学委。”薛漠看着这个整日冷着一张脸的人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就想逗逗她。
“我有名字。”季书舒说。
“叫起来有点占我便宜吧？”薛漠说。
“什么？”季书舒不懂。
穆晓胳膊顶了薛漠腰一下，让他好好说话。
“哎对了，朱亚的名字，不就是猪呀，还挺带像儿。”薛漠又回到这个话题。
几个人没忍住扑哧一声又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穆晓笑到一半儿立马闭上嘴装读书，这次有点经验了，她余光有瞟到庆哥正往这边来。
一下子，四个人的读书声比教室里一整个班的都大，引得不少刚早起上班的老师都投来目光。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读书表演赛？”庆哥看着他们头疼。
“没有，我们觉得出来背书比较清醒点。”任黎立马说。
“行，好孩子，回去吧，马上早读也结束了，去拿饭卡准备好往食堂冲啊。”庆哥很满意。
“报告！带有！”薛漠笑呵呵说。
“行行行，那总得把书放里吧，快进去吧。”庆哥觉得有些丢人了已经。
四个人刚踏进教室铃声已经响起，一群人几秒钟不到全冲出教室。穆晓看着刚拿起的饭卡咽了口唾沫，想着自己今天肯定是买不到饭了，不好好读书的报应啊。但穆晓一回头就见任黎拿着个袋子朝她晃晃：“吃吗？”
“什么啊？”穆晓看着往外一样一样拿东西的这人。
“早餐。有我自己做的三明治还有买的油条，给你这个。”任黎把三明治递给她，拿过她的杯子从保温杯里给她倒豆浆，“豆浆只放了一点糖，但还是挺香的。”
穆晓愣在座位上，整个班里只有他们俩，她就显得有点局促：“嗯闻起来是很香。”
任黎朝她笑笑：“那快吃，吃起来也不错。”
穆晓犹豫了一天也没问出任黎到底是不是专门给她带的饭。到了最后一节课任黎又说：“明天有想吃什么？”
穆晓：“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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