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你问我最后是怎么帮那两个人躲过记忆警察的？”
“总不能是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吧。”
“中间过程想起来其实挺麻烦的。”爱理拿着水杯又一次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我直接介入了tlt高层在战后对夜袭队所有人审讯的会议，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方便——在很多时候，绝对的力量也是谈判的重要一环。具体中间过程我就不说了，因为都是些没什么必要的套话。”爱理拿过纸杯给伽古拉倒了一杯可乐。
“关于奈克瑟斯，其实在姬矢准之前还有一名适能者，这件事也是我在那次会议上知道的，事后我偷偷查看了保存在夜袭队里的备份资料，再加上奈克瑟斯本人的叙述，才把他降临地球的整个经历完整地串了起来。”
“那之前那名适能者怎么样了？”
“当然还活着，那个男人是奈克瑟斯与人类产生交集的第一个节点。嘛，不过他的故事我了解得不多，就暂时放下不提，继姬矢准之后的第三代适能者年纪比姬矢准年轻，那时候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他的名字是千树怜。”
“针巢！这箱冰淇淋卷筒就放在这里吗？”餐厅的伙计尾白搬来了一箱冰淇淋卷筒，打算一会开园卖冰淇淋。
“对，就放在那里吧。”针巢正在擦桌子，尾白放下箱子之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真晚啊，怜怎么还不来，一会就开园了。”
“昨天晚上我看很晚房间还在亮灯。”针巢说道。
“大概又熬夜了吧。”尾白咕哝了一句。
“嗨，你还说他呢，你自己不有时候也迟到吗？”针巢笑他。
“只是偶尔啦！偶尔！”尾白反驳道。“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前辈了，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而怜现在还是新人。”
不多时，车轮划过地面的声音响起。
名为千树怜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终于赶到了。
“怜！你终于来了！好晚啊！”尾白向他招了招手。
“我这不是来了嘛。”千树怜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少年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来，看看我把什么带来了。”他放下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了做成动物形状的气球。“这个是兔子，这个是猴子，这个是小鸟……看看这个是什么。”“向日葵？”针巢看着这个有点奇怪的头部说道。“是狮子啦，狮子。”
“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上次送迷路的小女孩去救助站时顺便学会的，想着在她妈妈来之前能开心点，就学着做这个了。”
“那你还真是厉害啊。”
“你们两个别聊了！来帮我一下！”针巢这时喊两个年轻人过去搬东西。
“对了！怜！别忘了把你带来的那些气球收拾一下！找个地方摆好，说不定能卖出去一些！”
“哦！好！”
“怜，你那些小熊蛋糕烤糊了吧。”尾白看了一眼千树怜正在往外拿的那些小熊蛋糕。
“尾白，你那些没熟透吧。”千树怜也看了一眼尾白烤完的小蛋糕。
“嘿！”趁着尾白不注意，千树怜从他的盒子里偷拿了一个小蛋糕吃掉了。“干什么啊！我也要吃你烤完的一块！”两个少年打打闹闹，这时还没注意到有客人来了。身上缠着绷带的白裙少女站在摊子前，笑盈盈地看着两个打闹的少年。
“给我拿一些小熊蛋糕吧。”她说道。
两个少年这时才注意到有客人来了，连忙收起了嬉闹的动作，立马正经起来。千树怜给她挑了几个烤的不错的小蛋糕，装在包装袋里递给她。少女接过包装袋，另一手拿出了一个钱包，千树怜认出那个钱包是男士样式的，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钱包。
那位客人还点了一杯热奶茶。
千树怜先给那个白裙少女送去了热奶茶，然后是另一桌的两位女性客人点的东西。当他把奶茶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隐约看清了少女裸露在绷带缝隙外的肌肤——那是被烧伤的皮肤，褐色的、带着疤痕。看到她身上不小的绷带面积，千树怜甚至可以想像绷带下的烧伤面积有多惊人。
白裙少女、也就是爱理，看向另一桌的两个女孩，他们在讨论巴尼布怪物以及独眼鸟的事情，千树怜认真地听两个女孩讲着会吃人的巴尼布怪物和会消除记忆的独眼鸟的故事。爱理咬着吸管喝奶茶，糖分缓解了爱理参与那次会议时的压力，让她的神经都开始放松下来。
“好了！你还真信这种传闻啊！”尾白拍了下千树怜的肩膀，哈哈笑道。“快点去干活啦！”“好好好，我知道啦。”千树怜立马起身打算去干别的活了，把巴尼布怪物和独眼鸟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
“怜，那个白裙子的女孩是不是一直在看你。”
“哪个女孩？”
“就是那个穿着白裙子、半张脸和大半个身体都裹满绷带的女孩。”尾白悄悄地指给千树怜看。“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啊。”他悄声道，语气有些揶揄。
“别胡说，尾白。”千树怜难得脸色有些严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确实在盯着他，只不过当然不是尾白说的那种原因，是因为别的事情。
爱理在这个名为千树怜的少年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征兆。他将会是姬矢准之后的下一个“节点”。
只是时机还没到。
忙到中午，千树怜打算去餐厅仓房拿点东西，进入餐厅的时候，小电视播放的新闻画面让他停住了脚步。电视里播放着雷击事故的新闻，现场让千树怜很熟悉，他曾经梦到过这个地方，但是梦里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怪异形状的石头停留在那里，像是对他发出了邀请。
为什么邀请他呢？
现在千树怜也没想明白。
但是千树怜决定傍晚下班后去那个地方看看。
说起来自从回到日本东京，千树怜发现自己身边的奇怪事越来越多了，他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有人在一直跟踪他，只是现在他还抓不到那个人踪迹。
傍晚黄昏时分。
千树怜站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这里就是那个所谓雷击事故的现场。
“你在找什么吗？”背后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吓了千树怜一跳。
“你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千树怜转过身，眼前的少女他认识，是白天来餐厅的客人，夕阳投洒下的阳光映照女孩露在外边的、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珠在这种时候显得熠熠生辉，漂亮极了。
“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千树怜蹲下身子，把手掌贴在了地面上，闭上眼睛——时间回溯到所谓的雷击事件发生的当晚，他看到了这片土地记录的过去的记忆。
惊恐的工人们、挥舞着的怪异触手……以及无声无息发生的死亡。
这和“雷击”没有一点关系。
千树怜睁开了眼睛。
“那是异生兽。”少女似乎知道他已经看到了什么。
“你知道那些内幕？”千树怜怔住了，他反问眼前的少女。
“你以后会和它们作战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麻生爱理——以后还会见面的。”自称是麻生爱理的少女似乎很笃定他会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做出那个选择。
“他选择了你。”
说完这句话后，少女本人化作黑影消失了。
千树怜站在原地，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看向旁边的栅栏，一阵风吹过，原本不稳定的栅栏倒了下去，又一段过去的记忆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拿着怪异机器的年轻女子将机器对准了幸存者，白光亮后，幸存者倒了下去。
他现在知道会消除记忆的独眼鸟的传闻是从哪里来的了。
千树怜将年轻女子的样貌看了个清清楚楚。
而那个记忆里的年轻女子、名为野野宫瑞生的记忆警察此刻也出现在了现场，她躲在杂物后面，没有惊动千树怜，她拿出手机，调出需要清除记忆的幸存者资料，却发现那个站在现场的少年并不在资料名单里。
瑞生有些疑惑。
直到遗迹之梦完整展现在千树怜的面前时，少年才明白麻生爱理那句“他选择了你”是什么意思。
少年冲进了原始丛林，脚步毫不犹豫。
然后他在那个山洞里见到了那块奇怪形状的石头，他向那块石头伸出了手。一片白光中，他被吸入了一个异空间。
银色的巨人在异空间中显现出形体。
“是你在呼唤我吗？你想要我做什么？”
面对千树怜的疑问，银色的巨人一言不发，没有回答他，只是扭头看向了一个方向，一片屏幕突然呈现在二者面前。
是战机与怪物战斗的情景。
——那就是麻生爱理所说的异生兽吗？
“那就来吧。”少年如此说道。
他想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做些什么，正因为自己基因的残缺导致的短命，千树怜比任何人都珍重那些普通人的生命，正常的寿命、自由自在地奔跑、微笑、去过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这些都是他没有的东西，所以他想守护好天然拥有这些的普通人类们。
为此，这才是他活到现在的理由吧。
一片光芒中，新的战士产生了。
“奥特战士……？是姬矢先生吗！”孤门有些愕然。
“不，那不是姬矢准。”石堀说道。
“是新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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