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脸皮甚厚
他兀自想的欢喜,却没见到沈言眸中的担忧一闪而过。
现在城中的夜晚怕是只有他们会这般明目张胆毫不顾忌地飞驰在街道上了,马车一路直指晚秋的村子,夜色中一盏昏暗小灯随着疾驰的马车行在乡间小路上,隐隐约约地却让人不敢忽视,直到最后停在一处村口。
没有可以掩着动静,所以惊动了近些的人户家,犬吠声此起彼伏。
外人不得进村这是规矩,不过让村民没想到的是这三人竟直接寻了村长,不知道说了什么,村长肃着脸让人散回去,而后带着三人低调地往里走。
“和安,让人前去探路。”
虽然这一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不过以防万一不是么?
魏君遇离得近,自然是将这些话尽数收进耳里,正想说些什么,前面带路的村长冷不丁地开口了:
“虽不知几位大人怎地要在这时候找晚秋,但她确实好些日子没回来过了。”
当然,为免二人不信,还是带去亲眼瞧瞧。
魏君遇垂下眼睫:“她家中还有什么人?”
“她男人常年在镇上干活,有个小儿子前阵子被晚秋送去娘家玩儿去了。”
这样子安排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想因自己累及家人,不过正是因为这样,魏君遇才更加确定,晚秋依旧在村中。
要是别人知晓事情经过,定是以为这晚秋是将家中人清了,自己也出门去避祸。反其道而行,也算对得起她那几分小聪明。
不过可惜的是,龙跃帮可不是什么善茬。
村子不大,晚秋家住在村尾,一处普通农家小院门上落了锁,旁边传来几声狗吠,被村长低声呵斥回去了。
村长看着门上那只泛着铁锈的锁,有些为难:“两位……”
魏君遇转头看向沈言,沈言明了,手中一动,村长都没看清她做了什么,只听得轻微的响动,那锁竟就这么脱离了门,接着便是开了。
沈言捻捻手指上的灰,向村长表示了一下歉意便带着魏君遇往里走了,当然,没让村长再跟着,毕竟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她可不敢负这个责。
“将军,有人来过的。”
即使已经尽力掩去痕迹,但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不对劲。
魏君遇皱眉:“来过?那估计也没找到什么……阿言?”
沈言微顿,看向魏君遇道:“这边的人都有挖地窖存粮食的习惯,我们继续看看,他们没找到不代表我们也一无所获不是么?”
魏君遇愣了愣之后便是轻笑:“倒是我想岔了,那就看看吧。”
沈言突然想到地窖也是因为看到了墙角的两袋土豆,一般农家可不止这么点粮食,该有地方存起来才行。
若晚秋想要藏身在家中不露面,这吃食总得有。
而沈言倒也没说错,等寻到地窖时,已经是有进去过的痕迹。
地窖这地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若封得太久,底下会生些闷气,不先行通风贸然下去,严重可是会死人的。
但晚秋家这个地窖刚打开,里面却是一切如常,只是有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沈言以袖捂鼻,摆摆手不让魏君遇靠近,正想自己先下去时,另一边却忽然传来和扬的声音:
“将军!有人!”
原来和扬几个人无意间找到了另一处似乎是通风口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禀报呢就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率率的动静,自然是立刻警戒起来将人逮住了。
不过那人蓬头垢面的,身上还泛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若不是她一被抓住就战战兢兢地哭着求饶,让不要杀她,沈言都要怀疑这人是偷摸进来的乞丐了。
“你是……晚秋?”
蓬头垢面的人陡然僵住,凌乱的头发丝后面的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奇,似乎是看见了希望,沈言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心里明白过来。
若是龙跃帮那伙人,没准逮到人就直接威逼利诱,把刀架在脖子上让她交出最后一块布然后灭口了。
沈言将这一切归结于旁边清风霁月的公子面容太具有欺骗性,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好的。
晚秋狠狠咽了一下:“是,是来救我的?”
沈言抱手挑眉:“你也可以认为是你聪慧所以救了自己,所以……东西呢?”
晚秋自然是不能再装傻,连忙磕了几个头感恩戴德,然后把手伸进脏污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领子里,费力地从里面拽出一块皱巴巴的布。
在她动作之前,魏君遇便先行转身了。
沈言默了默,认命地上前将那块布拿在手里,然后听得晚秋说:“我,我几年前突然被人打晕带走,绣了一张奇怪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蒙着眼睛,但虽然如此,我也是这边的人,模模糊糊有些猜测,就,就把沿路特别的东西和大概的走向绣在这些东西上面了……”
所以他们的猜测也没有错。
晚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段日子有多艰难,担忧害怕,再次对魏君遇和沈言磕头感恩戴德表示要做牛做马报答后,被沈言无语地让人领下去了。
至此最后的线索总算是到了手,接下来就是将这些零散的绣图拼起来,看看这地方究竟是哪吧。
毕竟能这么神秘地把人带走去绣舆图,怕也是很不简单呢。
魏君遇眸中冷意丝毫不掩,让身旁的沈言看了,也不由得心中犯憷。
在外头折腾了一夜,等回到绣坊时天边都露了几抹霞光出来,而魏君遇已经靠在她肩上闭眸休息了,眼下淡淡的青影看得沈言心里揪疼。
又晨风将车帘吹起,沈言连忙把他身上盖着的披风往上拉了拉,让和扬将车赶得缓一些,生怕身侧的人被惊醒,殊不知她压低声音吩咐的时候,那人唇角正微微上扬。
……
因事情终于了结,绣坊也就撤了禁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晚秋。
没有在家中好好休息反而跟了上来。
绣坊中伙食还算不错,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惹得其他绣娘频频蹙眉,再加上这阵日子没见着她人,心里难免有了几分猜测,不由自主地离她远了些,只有素日关系好的才过来慰问两句。
另一边沈言去老周那换了药后回来,又被魏君遇拉着歇下。
“我们不赶紧看看那些绣布么?”
魏君遇搂着人,半分不知顾忌收敛:“都到手了,我们是人又不是什么不知疲倦的,不休息一会儿怎么有精神?”
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沈言总觉得这人似乎懒散了几分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他对时时刻刻黏着自己似乎很有兴趣,哪怕光天化日同在一间屋子休息都做的那自然,难道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
不得不说沈言真相了,魏君遇现在是逮着机会就要把人搂在怀中的,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嗯,偶尔再亲近些那就更是不错了……不过沈言一张俏脸总被惹得绯红,撩拨得多了自己还挨了两脚,此事不甚好。
被布条反捆着塞在被窝里的魏君遇这样想着。
偷偷觑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沈言,抿了抿唇往她那边挪了挪,见她又要生气,连忙委屈巴巴道:“阿言且往里边挪挪,我快掉下去了。”
“……”
沈言憋着气往里面让了些。
魏君遇得寸进尺:“阿言,手不舒服……”
沈言咬牙,伸手在他俊脸上掐了两个红印:“公子若再不老实,我干脆把你绑在床头柱子上算了!”
“那阿言也陪着我么?”
沈言气倒。
之前怎么没见他这般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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