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反利用之
闻言,沈言和魏君遇相视一眼,道:“若猜的没错,那莫汗应当是六皇子或者那什么主将的人才是,那副舆图是六皇子那边的东西。”
魏君遇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说得过去,不知道怎么到了阿达烈手里,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能接受六皇子差遣的,这舆图莫不是他偷的?”
沈言耸肩:“打一顿问问不就好了,阿达烈不是个守得住嘴巴的人,倒是那莫汗,当另外关押起来才是。”
这些事儿之前也曾报备给太子知晓,如今说起来,太子也同意道:“莫汗这人不简单,交由我。”
太子那边的暗牢可就不是将军府里这样轻松了。
沈言和魏君遇齐齐点头,沈言也没忽略太子看着自己的探究目光,回头咧嘴一笑:“太子爷有何指教?小皇孙已然大好,是带他回去呢,还是继续在将军府修养?”
太子收回目光,转动着手里的扳指:“听这话,我还以为你才是将军府的主子呢。”
沈言心头微跳,面上却瞧不出半点波澜:“太子说笑了。”
她有意瞒着,自家皇弟也一副袒护模样,更关键的是旁边的沈老也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太子眸子眯了眯,心中虽然疑惑,却也再没多说,只起身跟着人去看小皇孙,沈言则是和魏君遇一起去安排莫汗的事儿,顺便瞧瞧那阿达烈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路上,沈言眉间的愁意越发浓重。
魏君遇瞧着,捏了捏她的手:“阿言在担心南疆?”
沈言点点头:“你想想,就连南疆主将都参与进来了,这大盛怕是有不少的南疆人,只怕到时候集结暗军在大盛内起事,和陈太妃的人里应外合,事情会变得很糟糕的。”
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陈太妃在京城中的势力究竟几何,那些表面瞧着忠诚的人内里又有几分是真的,若到了关键时候手中寒刃却是随南疆和陈家齐齐指向皇室和城内百姓,真真是极糟糕的!
如今好些人以为只有西北的陈家叛军,以为陈太妃和康王被当做人质软禁在京城就无事了,谁能想到,这不是留下一个祸害呢?
魏君遇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安慰道:“阿言不必多忧心,父皇和皇兄定然有对策的,若不然陈太妃早就露了底牌,显然,她如今还很是忌惮的。”
沈言点点头,抬手将他的大氅拢严实了些,看他面色红润,心中也开心了不少:“想当初咱刚见面的时候,你面色真真是难看得很,我当时还想着,这么个病弱的殿下,怎么还要被派到冶州府吃苦,没想到还是自个儿要求去的。”
魏君遇也笑:“我甚至庆幸去了,若不然不知道何时才会识得你呢。”
“你怎知就一定会认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打交道了!”
“不会。”魏君遇忽然认真起来,“我信这定数,我们终会相识相知,只是早一分,我便能多一分时间与你待在一起,阿言,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离开。”
对于他这样直白的话,沈言面色也有些迥然,但更多的是开心雀跃,只因她亦是如他一般的心绪。
能和心仪之人互通心意,真是最快意的事儿了!
两人一路走到暗牢,关在里头的阿达烈除了刚醒那阵子大喊大叫,后来见没人理会他,就连属下都不安慰他了,可见是对这个主子是极为失望的。
这样众叛亲离的情况,阿达烈是半点依仗都没有了,更别说和外面求救,怕是自己的老父王还以为自己在那个犄角旮旯快活呢……
这样一想,阿达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举目无亲!
“哟,咱们的小王子这是受什么打击了?”
沈言真是好过分,把人关在她的牢里,还问人家受了什么打击。
魏君遇好笑地捏着她的手:“莫要刺激他了,不然到时候说不出真话来,拿你是问。”
话是这样说,但语气中却满是宠溺,半分威严都没有,看得里面的阿达烈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你们审人之前还要秀一番恩爱?!”
忒不是人了!
沈言这才敛了神色:“你也该知道你现在能说出什么,就不用我们使手段了吧?少吃点苦头,早些说了,对你我都好。对了,你最信任的那个莫汗,似乎是你的好六哥的人呢!”
阿达烈只知道莫汗被人带走了,还以为是因为莫汗是自己身边最聪明的人,人家忌惮他才会把他带走,没想到,莫汗也不是自己的人……
阿达烈面色崩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颓丧。
“他,他是六哥派来的人,那,那就是一直在盯着我……亏得我以为图真的让我拿来了呢……”
他还以为终于赢了六哥一次,没想到仍旧是让他耍的团团转!
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说,阿达烈垂着脑袋一一交代得清楚,那舆图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十分重要,而且是六皇子和主将私下里做的事儿,似乎要和大盛的谁干大事儿,他得知后去把图偷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进了京,还喜滋滋地等着六哥心急如焚呢,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憨货!
沈言抱着手:“所以其实这图是六皇子要借阿达烈的手送到陈太妃手上的,只是没想到出了乔乔这个意想不到的岔子,后来还被我们发现了。”
魏君遇点点头:“这样子最符合陈太妃的行事风格了,可能在暗号对上之前,乔小姐就先捣乱了他们的计划,如今舆图拿不到手,陈太妃这边无法和六皇子一道布置,这才收敛了踪迹,怕被我们寻到。”
沈言倒是松了口气。
这样说来,他们还有时间赶在陈太妃和六皇子之前。
“西北陈家那边就留给平四将军去对付,阿言,我们看紧京中和南疆的动向。”
沈言点点头:“南疆内乱还是不小的,若能将这个消息传给南疆太子,你说,他是会帮着谁?”
这点不用说都知道的。
南疆太子虽然是明面上的储王,但六皇子的声望也不小,甚至一些手段和势力都要比他高,再加上南疆王的偏爱,这位太子的地位还是很危险的。
若能借着此次除去六皇子,怕是巴不得的。
再有一个就是,比起对付六皇子,和他一起对付大盛明显更有难度,一不小心还会被六皇子摆道,动辄万劫不复,南疆太子若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可不会这样冒这样得不到好处的险!
两人当着阿达烈的面儿毫不顾忌地讨论,终于把人惹恼了,扯着身边的稻草让人滚。
“你便好生待在这儿吧,严格上来说你还是帮了忙,等日后事情了结,没准能让你太子王兄赎你回家呢!”
嗯,到时候趁机敲诈一笔就更不错了!
想到此,沈言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拉着魏君遇往外面走,得知太子已经走了,但没有带走小皇孙。
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比起那个处处杀机的东宫,将军府明显是安全得多。
毒已经解了,年士却是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非要和老周一较高下,嚷嚷着看谁更厉害。
老周不愿搭理他的幼稚,只认真给小皇孙和魏君遇调理身子,当然也没落下沈老将军。
如今倒是得了几分轻松,沈言一边研究着那副舆图,一边着人去军中打探当初付三哥的那些残余部下的去向。
当初阮成翰的事儿被搅黄了,也不知他们几个回京是否有被牵连,如今又是在何处做事。
不过这么几个人,知道的除了阮成翰的事儿也没有了,陈太妃应该不会动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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