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药为谁用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那侍从伏在地上颤这声儿,咬咬牙还是劝道:“王爷,现在还不到时候,贸然动用钱主管,怕是……”
“嗤。”康王突然站起身,扔了手里的酒坛子,慢慢走到那侍从跟前,蹲下来。
酒气扑面而来,侍从却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王爷不仅是不对劲,这和之前的明显是判若两人……简直是阴鹜若索命无常……
康王看他抖得不行的样子,嗤笑道:“人啊,要听话才行,本王的人和东西,怎么还容得你们来安排?”
侍从狠狠磕了个头,脑门立刻便出了血:“属下不敢!”
“那就去,把人叫来,不然,让你和家里人一起看看暗牢里的好风光。去吧。”
他说话明明是温柔着的,但却让人如坠寒冰地狱,整个人僵直得不行。
“带来了,去地牢里找我。”
“是,是……”
侍从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脑中一片空白,一点都不敢想康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又变成这样,没有像之前那样的暴怒杀人,却是更加恐怖了。
发生了什么?
一步一步走向暗牢的康王,突然也想了想这个可笑的问题,然而一切想法在看见浑身狼狈鞭伤的年士的时候,尽数化成滔天刺骨的恨意。
“王爷。”
手下看见他,连忙行礼站到一边。康王伸出手,拿起烧的火红的铁烙,还凑近了些感受那滚烫,然后走到年士面前。
手一动,铁烙就狠狠落在年士的身上!
“啊!!!”
年士被疼得惊醒过来,忍不住哀喊出声,脑门上都是冷汗,脑子昏昏沉沉,只有身上的剧痛让他知道不是在做梦。
他娘的,太疼了……别让他逮着机会,弄死这狗东西……
康王扔了手里的铁烙,面色阴沉:“不肯说?那药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我吃了多少年?!说啊!”
他突然的暴怒吓了身边的手下一跳,脑袋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当个透明人,不要让康王看见。
私心里还期待着年士能赶紧开口,好让他们松口气。
王爷自从知道自己被下药。而且这药还是太妃弄的,就疯了。
王府里太妃派过来的人哪怕是个小丫鬟都没能幸免,都死在王爷的刀下。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知道的时候也惊得不行。
太妃竟然会对王爷下药!那可是她亲儿子,是她以后得到无上权力的希望啊!
布置潜伏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会出了这么一招,让人震惊之余又满是疑惑。
年士稍微缓了口气,勉强压下痛意,虚弱道:“不是说了,我脑子不好,记不得了么?还是你的脑子不好,听不懂我说的话?呸!”
说着,年士往康王脸上吐了口血水。
“你真是不安分啊……”说着,康王手一动又换了个铁烙!
“多疼些,就想起来了!”
身边的侍从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发疯的康王:“王爷您冷静些!他若死了这药还不知道怎么解!”
几个人一起咬牙上前去把康王拉住,言辞恳切地劝着,好几个人的手都是抖的,生怕那铁烙突然就掉在了自己身上。
王爷这哪是用铁烙,都恨不得用这玩意儿把人捅穿!
“王爷,他说的是真的,早些年自己试药的时候把脑子子弄坏了,总是爱忘事儿!我们一定让他开口!”
手下拼命解释着,当然不是因为年士,只是因为若他死了,那就真的没人能解王爷身上的毒了,筹谋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到了最后关头主子没了,那他们坚持这么久都是什么!
再说了,年士哪里是折磨一顿就能说的,这骨头硬的他们都少见,而且之前也有兄弟折在他手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边的人在劝,年士还在这边作死:“你这王爷当得跟狗一样,你老娘都不愿意你当个人,要想尽法子做出这药来控制你,这位置啊,你怕是坐不上!”
年士不是傻子,陈太妃做了这么多,又因为小皇孙那些事儿,怎么也能猜出来,陈太妃和康王这是不安分了。
“闭嘴!”手下怒斥,连忙让一人过去把这张惹祸的臭嘴给堵上了。
康王凝视了年士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个阴冷冷的笑:“待到本王坐上那位置,便用你项上人头为贺。”
“呜呜呜!”
我等着!
年士在这边疯狂作死,另一边的魏君遇和沈言还在找线索要救人。
陈太妃要找年士的目的还不知道呢,哪怕是因为这,也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里。
“我们要去花楼?”
魏君遇点点头:“我怀疑人被藏在花楼,或者和花楼脱不开干系。”
那天在巷子里闻到的香味是个重要线索,和沈言回去安排了一番之后,魏君遇便提出要到花楼来看看。
不过这地方不比当初的冶州,这里面多是些达官贵人,魏君遇这张显眼的脸一旦出现在花楼,隔日二殿下无所事事逛花楼的事儿便要传遍整个盛京。
沈言可不同意:“你之前的名声就不好听,这次因为冶州的事儿好不容易让旁人对你有点改观了,别白费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魏君遇当初在这京城受尽了白眼和嘲笑,沈言就觉得心疼。
一群凡夫俗子,什么都不懂便人云亦云地中伤跟自己没干系的人,何其可恶!
魏君遇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的凉意,连忙把手往自己怀里放了放,面上一派无所谓:“我又不需要他们说好话哄我,大不了,阿言多哄哄我,我能更开心些。”
他倒是个豁达的——反正白眼都受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这一次会如何了。
沈言嗔了他一眼:“你倒是宽心。换了面具再去,我们暗中调查便行。”
“好。”
两人又换了两幅朴实的面具,然后等天黑了便往花楼而去。
西北如今危机重重,京城亦是险象环生,然却总是缺不了醉生梦死的地方,更缺不了来寻快活的一棒子蠢货。
“刀没架在脖子上,永远不会害怕。”沈言嗤笑地看了眼里面又乱又喧闹的景象,嗤笑嘲讽道。
魏君遇垂下眸子:“所以他们终其一生也只能是蠢货了。”
这话倒是没错。
老板娘妖娆地站在门口招揽客人,那么冷的天儿里还露着肩膀,似乎一点都不觉着冷,来往的男人还有上前去吃豆腐的,她也只是笑着推搡了一把,把人往里面迎。
不堪入目,沈言肃着脸警告身边的魏君遇:“你也不许看!”
简直有些无理取闹了。
魏君遇却只是笑着应了:“好,不看。”
后面跟着的和安开始后悔离的这么近,把这甜掉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两位主子关系亲近,倒是苦了他这老光棍。
将军什么时候能把身份大白于天下,他也能换人来跟着,便轻松了。
沈言大步上前,一副傻有钱的样子:“姑娘们呢?!给爷安排个上房!好好招待小爷!”
说着一锭金子便甩到了老板娘手里,把老板娘乐得笑出了花。
魏君遇:“……”
嘴上说着厌恶,怎么比谁都熟练?莫不是悄悄逛过什么不正经的小馆……
回去收拾你。魏君遇咬咬牙想着,面上却是笑得越发温柔了。
老板娘捏着手里的金子,招呼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把人迎进去,笑眯眯地让人摆上酒菜,叫了不少姑娘来,环肥燕瘦,真真是应有尽有。
那扑鼻的脂粉味儿快把沈言熏晕过去了,然后憋着气掐了一把魏君遇:“你好好闻闻,有没有你之前闻到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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