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打架
期末考试很快如期来临，考场座位按照上次周考的名次来排，章惟钦和温如栩都得去三楼的1班考试。
温如栩考试前会一直复习到最后一分钟，章惟钦等他一起走，也就背了背《诗经》两首。
两个人进了考场，分别在靠门的第一和第二个位子坐了。佟薇到的早，隔着一个座位和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温如栩和佟薇之间坐着的是一位别班的女生，不过佟薇朋友遍一中，和她也能聊上。
那女生正在吐槽这学期的几篇古文好难背，佟薇搭腔说背书不如做物理。
没想到程姝刚好经过，她这次作为巡考人员主要负责三楼。
她敲了敲佟薇旁边的窗户以示警告，又探头对佟薇说：“考完就让刘老师给你加几套卷子。”
佟薇吐了吐舌头，知道她只是嘴上威胁，但是也没再讲话了。
没一会儿监考老师就抱着密封袋进来了，分发试卷的时候温如栩转身给身后的女生递卷子，看见佟薇往过道斜了一点，很活泼地冲他眨眼。
温如栩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在试卷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姓名。
这次语文试卷的难度中规中矩，考完之后教室里的氛围都很平和。
章惟钦和温如栩收拾东西刚离开，人还没走远，就听见之前那个女生夸张地对佟薇说：“我靠啊，温如栩真的是超级大帅哥！”
两人对视一眼，章惟钦开玩笑道：“走吧，超级大帅哥，回去放东西然后去食堂。”
两人转过楼梯口回了五楼，那女生还在和佟薇说：“我还以为你说温如栩也帅是看在他的成绩上意思意思，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好看啊！”
佟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是只为了意思意思，才不会说论长相他和章惟钦不相上下。”
说完闲话，她就提着透明文具袋和那女生往食堂方向走了。
她问：“易磊没再欺负你们班那个肖哲了吧？”
肖哲就是之前在ktv孙奕琪提到的那个倒霉男生，和这个女生都是12班的。
那女生点点头，“嗯，我没再见过他来我们班了。”
“那就好。”
温如栩他们去食堂的时候不算早，哪个窗口都是一长条的人。不过今天反正不急着赶作业，他们也就边排队边聊天。
一中的食堂是前几年新修的，黑色的中央空调吹得很舒服。靠后的位置还有电视，午饭时间阿姨特地放了综艺节目。
温如栩看着看着，却觉得后面不太对劲。
他拍了拍章惟钦：“你看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不是易磊？”
他们两个视力都很好，章惟钦皱了皱眉：“是他。”
徐文谦顺着他俩的目光看过去，见易磊他们四五个人正按着一个男生不让走。
“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周游撇撇嘴，“别又是在搞霸凌那一套吧。”
那男生几次试图站起来，又被易磊压了下去。易磊虽然背对着他们，章惟钦却能想象到他的那副恶心模样。
他正准备过去，却见佟薇和之前那个女生跟在保安后面朝那边去了。
隔着这么远，听不见易磊说了什么，不过大概可以猜测是在和保安吵架。
周游见佟薇在那儿，一时也顾不上吃饭了，越过人群就往那边去，他们其余三个也跟着一起。
凑的近了才听清，易磊那一帮人已经骂到保安头上了。
“老东西滚远点，老子做事要你管？！”
佟薇是做过英语演讲比赛的主持人的，吼起来嗓门也大，“易磊你他妈懂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易磊眯了眯眼睛，“佟薇，看在你长的好看的份上，这一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我用不着你给脸！快放开肖哲！”
那个压着肖哲的男生恶意地笑了两声，“我们又没捆他，是他自己不想走，是吧肖哲？”
肖哲憋的脸颊通红青筋暴起，没有附和他。
易磊哼了一声：“怎么，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哈哈笑了几句，接着说：“我倒要看看谁能帮你。”
虽然说的是个问句，但他的目光最终却看向了章惟钦，表明了是在挑衅。
温如栩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马上十二点半了。”
易磊和后面几个人又笑了起来，他说：“怎么？好学生要拿班主任来压我？哈哈哈，我告诉你老子早就看她程姝不顺眼了。”
他身边那个微胖的男生补充道：“那么年轻一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年级主任，别是睡来的吧哈哈哈。”
易磊皱了皱眉，他没讨厌程姝到这份儿上。
但是这句话可是把在场的17班学生全得罪了。
章惟钦把不锈钢的餐盘一扔，打中了那个压着肖哲的男生，他肩膀一痛，手上就松了劲。肖哲趁机跑出来，章惟钦已经去收拾那个侮辱程姝的男的。
易磊他们这次总共也就五个人，压着肖哲那男的还是个战五渣，章惟钦他们四个对上也不算费劲。
最后一群老师和保安赶到的时候，周游还在扇那个名叫赵锋的微胖男生：“叫你骂程老师！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能做年级主任那是人有本事，你能耐你去当啊！”
章惟钦隔着一段距离看到程姝也跟着来了，于是就松开了赵锋，温如栩也眼神示意周游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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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处办公室。
十多个人站得满满当当，主任刘海洋还没发话，程姝先骂了起来。
“你们也真是牛啊，期末考试八校联考！作为宏远班的学生你们却在食堂打架！觉得自己复习得太好了是不是！都有信心下午考满分是不是！”
说起数学满分，她看向章惟钦：“你先动的手是吗？”
章惟钦点头。
佟薇看他连原因都不解释，立刻急道：“是易磊他们先挑衅的！”
赵锋骂程姝的话不能提，她想了想，说：“程老师！是易磊他们几个在霸凌肖哲，章惟钦只是见义勇为！”
程姝皱眉：“是12班那个肖哲？”
“是啊，而且不止这一次了！”
刘海洋见状，给12班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他把肖哲也带过来。
易磊却道：“佟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们霸凌他，你有什么证据吗？”
佟薇：“今天我们全都看见了，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那赵锋一脸无辜：“肖哲在那儿看电视，我们和他聊聊剧情怎么了？”
温如栩和章惟钦站在最前面，那赵锋站在右侧，温如栩转头看去，见他眉毛短眼睛小，脸却又很宽，说话的时候从不正眼看人，一脸的恶毒皮相，登时觉得很是恶心。
章惟钦轻轻掰过温如栩的头，不让他再看，自己对赵锋说：“语言暴力也是暴力，你再巧舌如簧也颠倒不了黑白。”
校园霸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得肖哲在场，于是刘海洋决定在等待的时间里先大概处理一下他们打架的事情。
章惟钦他们这边总体上是占了上风，只受了点皮肉伤；另一边赵锋作为出言不逊的那个却被打得有点严重。章惟钦之前为了制住他反拧了他的胳膊，现在他还用左手扶着，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于是刘海洋先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赵锋倒是个能忍的，从食堂到办公室这么长一路吭都没吭一声。这会儿也说：“不用了，死不了。”
刘海洋看了他一眼，没再说别的，转身对章惟钦他们进行教育。
“以暴制暴是不对的，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刘海洋唾沫横飞，讲了快半小时，这才对章惟钦他们说：“好了，毕竟你们下午还要考试，先回去吧，考试结束以后再说。但是，五千字检讨少不了啊，听到没有？”
几个人点点头，刘海洋又对赵锋说：“你也回去吧，我跟你班主任说一声，让他先送你去医院看看手。”
赵锋：“我不去医院。”
“嘿你个小兔崽子，爱去不去，快滚！”
几个人到了门外，温如栩站在门口等人。周游问：“如栩，你干嘛？”
赵锋从后面出来，见他堵在门口，准备直接挥开他，温如栩趁机抓了他的右手，进行手法复位。
“你的手是轻微骨折，我以前学散打的时候班里一半同学的手都是我复位的。不放心的话之后再去拿点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温如栩本来想直接说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找章惟钦。”
赵锋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用不着你假好心。”
温如栩皱眉：“你以为我愿意？我是怕你赖上他。”
赵锋皮笑肉不笑地甩开他的手：“那你可真是多虑了，我恨不得离你们这些好学生越远越好。”
他很快走远，周游气愤地说：“什么人啊！真是狗咬吕洞宾！如栩你就不该帮他，疼死他算了！”
温如栩跟上他们：“不给他治好难道要再给他碰瓷的机会吗？万一以后他有个什么后遗症，天天跑来17班你不烦？”
周游“嘿嘿”笑了两声，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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