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决定了积极投入港口黑手党的内卷竞争后，里见真理十分认真的想了要怎样为自家上司太宰治宣传，力求从竞争激烈的争斗中脱颖而出。
最终，她耗费了几天的时间，在训练之后的零星空余里写出了半本的，《论成为太宰大人下属的优势》，就自信满满地走上了传销（bushi）的道路。
——“这位同事，你听说过我们港/黑的黑色幽灵，我们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太宰大人吗？”
被传销的港/黑同事：？？！
刚和走廊上碰见的一个同事相当深入聊过的里见真理刚一进食堂，目光掠过食堂里众多港/黑成员，停留在一个角落那边，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男人身上。
男人有着一头并不鲜亮的红发，身着也不是港口黑手党一般成员标配的黑色西装，沙色的风衣下，黑色条纹的衬衫领口随意地开着，连一条领带都没有。
整个人看上去普通至极，普通到仍在街上能够立马毫无障碍的混入人群。
一眼就能分辨出的底层人员，比她和爱子这种还尚在培养中甚有前途的萌新还底那么一点，甚至可以归类为打杂的那种。
可就是这么一个一点都不惹人注意的红毛，却让里见真理皱起了眉，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左手手腕内侧的印记。
稍微……有点熟悉的感觉，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么一定是和太宰大人的事相关的人。
不能放过！
许是她注视的目光过于直白，又或者是停留的时间超出预料的长，没一会儿，原本还吃着饭团的红毛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抬眼望了过来。
里见真理眨了眨眼，捏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一路小跑到对方对面，坐下。
“这位大叔，你好。”
她郑重地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声音欢快而又自然。
“我的名字是里见真理，请问你有时间与我聊一聊吗？”
“啊……”
完全没想到对方直接跑到自己对面坐下的，甚至还这么热情的织田作之助有着茫然地应了一声，下意识礼貌性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织田作之助。”
他顿了顿，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到了自己因为这几天忙而没来得及处理的稀疏胡茬。
“我看起来年龄很大？”
难道自己已经是被十几岁的小姑娘叫大叔的年龄了？可是自己不是才二十多岁吗？
“唔……如果织田先生仔细打理一下，看起来会更帅气。”
里见真理打量了织田作之助一圈，给出了相当靠谱的建议，红色的眼眸里满是真诚。
多一点真诚，再多一点套路，就能让对方听完她的宣传！
“原来如此。”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决定明天出门之前，至少先把胡茬刮了。
虽然……不知道这勤快能坚持几次就是了。
自己的疑问得到了答案，织田作之助的注意力也转回了一开始，他看着对面，肯定不是自己这样底层打杂人的少女，直言询问。
“里见，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
就等这句话的里见真理刷地一下翻开笔记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并毫不羞耻的，说出了这几天说过了无数次的开场白。
“织田先生，你听说过我们港/黑的黑色幽灵，我们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太宰大人吗？”
织田作之助：？
“黑色幽灵我知道。”
毕竟预备干部太宰治，那可是赫赫有名到他这个底层打杂人员都如雷贯耳的存在。
但是……
织田作之助觉得自己的嗓子忽然有点干涩。
“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
虽然不能说不对。但他听着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没错，就是太宰大人。”
里见真理甚至不用翻开笔记本，张口就是一段超真实的证据。
“太宰大人深谙语言的艺术，精通坑蒙拐骗；其智慧深不可测，为港口黑手党立下了赫赫战功；发明了诸多刑讯与跟踪技巧，壮大了港/黑的力量，为港/黑减少了无数损失；他英勇无畏，数次深入敌营也完好无损！”
红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白皙的脸颊因为激动析出一分红晕，像是听到了零食袋开启的萨摩，竖着头顶毛茸茸的耳朵，期待的小眼神让人止不住心里想伸手撸一把毛。
“织田先生你说，这样的人，厉不厉害！是不是黑手党里的大家值得学习的对象！”
“这……”
作为黑手党，哪怕他就是个不需要持枪上战场的打杂的，他也相当明白黑手党的成分。
所以里见真理所说的“坑蒙拐骗”之类的话，还真没什么毛病。
作为黑手党，做任务的时候坑蒙拐骗不对吗？当然是对的！
太宰治做了那么多事吗？当然也做了！甚至最后那条所谓的“英勇无畏深入敌营”，都是事实。
虽然那些个“敌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港/黑端了，但事实就是事实。
可是……
织田作之助瞟了眼自己还剩下的最后一口饭，终于从脑袋里扒拉出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耳熟的原因。
他今天上午偶然听同事讨论到的，港/黑那个不可言说的男人居然有了粉丝，还是黑手党里少见的女性，甚至有个医疗部实习没见过那个男人的员工被对方差点真被说动转粉的……八卦。
——女性、粉丝、游说。
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但事情好像一下子就麻烦起来了。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想着，抬眸映入眼里的，是笑容热情的少女。
原来这就是同事说的“可惜了的，年纪轻轻日后一定会后悔的追星少女”……吗？
“厉害，如果是做任务的时候这样无可厚非，但是平时还是……”
他斟酌着语言，秉持着同事们摇头惋惜的态度，半天挤出了一句形容。
“普通一点？”
那个太宰治，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标准吧？如果把对方视为榜样，然后每天学习坑蒙拐骗……他觉得，90％的人会弄巧成拙，死于智商不够。
“肯定呀，太宰大人怎么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及得上的呢？”
里见真理相当肯定这个说法。
“但是太宰大人的厉害之处还是要说出来的嘛，你看，太宰大人这————么厉害。”
她说着，两只手比划着左右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所以如果加入太宰大人的麾下，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吧？而且太宰大人已经是准干部了，是未来板上钉钉的港/黑干部！”
织田作之助：“……”
所以你不光是要宣传，还负责招新吗？
“我就是个普通的底层人员，是去不了太宰……嗯，太宰大人手下的。”
不思进取只想打杂的织田作之助发出拒绝的声音，并迅速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鼓着脸准备端起餐盘礼貌离开。
然而下一秒，还没起身，就被里见真理先一步堵住了出口。
“没关系，我只是宣传太宰大人的优点，织田先生你也知道，咱们港/黑内部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里见真理迅速拿起笔记本，也没有牛皮糖的意思。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说完，我就不打扰了。”
最后一句？那不是快了？
原本想靠着身法离开的织田作之助屁股又重新粘回了椅子上，他放下餐盘重新抬眸，入目的，是小姑娘小心翼翼翻开笔记本的样子。
那动作甚是轻柔，甚至还有那么一丝虔诚。
微粉的指尖翻过书页，下一秒，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消失，笔记本上占据了整整一页的，是一张相当逼真的半身素描。
逼真，十分逼真，画上的人物不同于一般的黑白素描，而是用上了色彩，黑与白里，鸢色的眼眸色彩异常显眼。
画像如同是真人的复刻版本，尽管他作为底层只远远地看过那位传言中的太宰治的背影，但这么一副素描放在眼前，那股子无法言说的阴郁冷酷扑面而来。
最重要的是——
“这是你画的？”
织田作之助动了动喉咙，看着上面如同触手乱舞，色彩鲜艳到给画作更添诡异，以致于完成变成惊悚到可以去做鬼怪小说插画的背景，艰难发出声音。
“这个背景……”
“嗯？当然是我画的，怎么了？”
里见真理低头，看着自己填上去的花朵背景，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很完美的太宰大人啊，虽然还没有太宰大人百分之一的神韵，但确实是我画的100张里最满意的一个。”
织田作之助不能理解，织田作之助感到震撼。
原来不可言说的太宰治，是这种不可言说的吗？
眼见织田作之助沉浸在太宰大人的美貌里还没回过神，里见真理相当耐心的等对方回神，毕竟是太宰大人，每次宣传的时候，对方看到这张图被帅恍惚，她早就习惯了。
不愧是太宰大人！
好一会儿，神采奕奕的少女双手托着画像，骄傲地发出了……灵魂质问！
“织田先生，你觉得太宰大人帅吗？”
帅吗？
帅吗？
这个问题堂堂正正的回荡在并不算热闹的食堂里，却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片寂静中，织田作之助顺着里见真理身后同事们惊悚的目光看向门口，如素描中一模一样但少了n倍滤镜的阴郁少年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骄傲中的小姑娘，散发着让周围胆颤心惊的低气压。
啊这……
这是非常不妙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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