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傀儡替身
他一席话落下，夙夜幽邃的凤眸微闪。
他说的不错，他确实不会。
与他要做的事想比，汐漓太过渺小。
她死了便是死了，只是，他可以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帮她一次。
夙夜问：“她是戾气所衍生的意识，万事万物，有了意识便意味着有了神魂。”
“可我感应过，却未在这九州感应到她丝毫的气息，这是为何？”
闻言，司祈扯唇，眸底藏着淡淡的悲哀，“我早就说过，她已经彻底消失了，你再如何感应，结局都不会变。”
汐漓和夙夜曾经都是他的好友，现在的这个局面何尝是他想看到的？
他一直知道汐漓爱慕夙夜，不过，他们终究是无缘。
汐漓的名字始终不会出现在三生石上，而夙夜的天定姻缘同样不叫汐漓。
听到司祈的话，夙夜幽深的眸子微微敛起，长睫遮挡下，看不清他眸中的任何情绪。
消失？
穷奇尚在，她怎么可能消失……
……
片刻后，夙夜离开无祈殿，在回神王殿的途中，途径了一片花海。
神界的花一向长势极好，而所有的花海中，又属他眼前的这片最为瞩目。
这里是无应花海，是汐漓曾经最喜爱的地方。
夙夜望着这花海，恍惚间，花海中似乎有一道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正提着桐壶，想要浇花，却又迟疑着，久久没有动作。
万物有灵，尤其是这些常年浸沐在浓郁灵气中的绿植。
这些花朵，仿佛感应到了危险一般，花茎弯曲着，以这名女子为中心，纷纷四散开来，仿佛在极尽全力的远离这名女子。
这女子似乎是困惑极了，方踏出一步，她脚下的花束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落。
快的，转瞬即逝。
女子手中的桐壶落地，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他的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汐漓……”夙夜才开口，微风吹过，那女子失落的脸随之消失。
夙夜拧眉，凝眸一看，无应花海里的花朵比之一百年前更加繁密了，且在一片繁盛中，不再有整片整片枯萎的场景。
更不再出现，那人的身影。
分明是完美的样子，可看在夙夜眼里，却莫名的刺眼，莫名的……想毁掉。
思及此，夙夜已经淡漠的挥手。
刹那间，整片花海仿佛翻涌的沸水，无数的花灵飞快的在花海上空汇聚着，神志泯灭，灵识再生。
很快，一道白底青纱的妙龄女子汇聚而成。
那女子缓缓降落于花海之中，同样的青衫，同样的面容，只是，这次她脚下的花朵却不再枯萎，反而隐隐有了些许生机。
女子木然的朝夙夜走来，恭敬的行礼，“尊上。”
夙夜凝着眼前与汐漓一模一样的面容，抿紧了唇瓣。
良久，他终是淡漠开口，“往后，你名唤——汐漓。”
“是。”女子无神的双眸微微亮起一抹光彩。
仿佛是烙印般，她只记得，往后，她名唤汐漓。
鸣鸾峰，竹林小屋。
“在这儿，你该穿的是白衣。”Y.B独家整理夙夜望着眼前青衫而立的女人，眉头微皱。
‘汐漓’恭敬颔首，“是”
转瞬间，她身上的青衫换成了同等样式的白衫。
见状，夙夜深邃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
‘汐漓’木然的退出竹屋，拿着桐壶走向后院的一片花田菜地。
女人走近花田，自然的修剪花枝，浇水灌溉。
暖阳洒落在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她轻柔的拂过每一片花枝。
夙夜在屋内看着这一幕，却发现……阳光能照到女人的眼底，她手下的绿植生机盎然。
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所有花枝都……没有枯萎？
夙夜幽邃的眼眸染上了莫名的戾气，大手一挥，眼前的一切都枯败下来。
花枝枯萎，花瓣凋落，荒凉的一切终于令他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才是该有的样子，如同曾经的一千年里一般，她想要接触这些，但所有的一切都恐惧她，害怕她。
她能接触到的一切里，除了他，都该残败殆尽。
夙夜笑了，一袭白衣的女子此时正站在花田中，想必看着这一片的残枝，她又该失落了吧……
“汐漓。”他轻缓。
他想，他或许能安慰她一次。
可他才踏出的步子陡然顿住了，因为，残枝中的女子回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的茫然。
‘汐漓’在看他，却又只是在看他。
“主人，有何吩咐？”她说的话毫无起伏，想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可她确实也只是木偶，一个由夙夜亲手创造的，泯灭了神志的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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