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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颜歌,宝姐姐说的是,今日着实有趣,有好多事情想做呀,第一遭就是想吃酒。”湘云道。

        “好呀,有酒,我这里有葡萄酒。”说着,颜歌从酒柜里拿了两瓶出来,四只高脚杯,干脆利索的打开倒进醒酒器放在餐桌上。

        湘云和宝钗相视而笑齐道:“这个我们倒是饮过的。”

        麝月也笑道:“宝二爷平时最爱喝这个。”说完,才觉得说快了,三人都瞅着宝钗,宝钗一笑,道:“这酒要不要温着喝?”说完,颜歌和麝月更是睁大了眼睛,然后又故作平常,她们都想起了,宝钗时常劝着宝玉冬天不饮冷酒,而今早已是沧海桑田,宝钗之细心体贴亦是没变,麝月低头不语,眼圈已是红了,如今她跟着宝钗来到这里,虽是第一日她已经知道不会再冻着饿着难着了,而宝二爷可还好?刘颜歌也不语,一时觉得听宝钗的话温着喝,一时又怕她触景伤情,正想着,湘云拿起醒酒器轻轻摇晃着,说道:“我来温,酒还是温着喝才好,宝姐姐教我的,岂会忘的?”说完,宝钗一笑,点了点湘云的额头道:“云儿是我说了那么多,可都记着呢?只是说了这吃酒的,必是不能忘的。”颜歌和麝月均是跟着笑,余事不提。

        四人说说笑笑,一面吃饭,一面饮酒,不多时,大半酒已尽,颜歌和湘云已是两腮烧红,好不尽兴。湘云一边和颜歌讨论这葡萄酒该怎么品怎么喝,魏文帝的品酒记录和康熙的保养上品等等不一而足,宝钗一边听着一边充道唐太宗还会亲自酿葡萄酒,李氏王朝和武后女皇最爱饮着红葡萄酒,只是道她们那时康熙年间后葡萄酒稀有难得,多从外国买来,就是宝玉平时喝着保养身体也太过奢靡了。说到这里,刘颜歌突然想到哮喘病人似乎不能饮酒,只是宝钗是过敏性哮喘,不知道饮酒后有没有症状?就停下来立即问道:“宝姑娘饮酒后可曾犯过昔日的病症?”

        其余三人皆是停下来回想,宝钗道:“倒不曾,只是冬春换季时容易发。”

        “今天饮了酒,不宜吃药,明天开始吃一粒,或是发了病时吃一粒保管好了。一会儿有空了,我用听诊器给你听听肺部和支气管,看看怎么样如何?”刘颜歌接着道。

        “颜歌,不如现在就替宝姐姐听诊吧?”湘云道。

        “好吧,那我们回厅上吧或者去卧室也好。”刘颜歌说着就回客厅的办公桌抽屉里取听诊器,取出后,宝钗和湘云都跟了进来,她问道:“是在这里呢还是回卧室?听诊需要把衣服解开。”两人听闻,都惊异的看着颜歌。

        刘颜歌笑道:“去医院里,如果是男医生,也要如此的,这在现代是很平常的事,肺部听诊只是一项常规检查,不能隔着衣服,隔着衣服会有摩擦听不准病灶的声音。不过不用担心,我是女医生。”湘云听闻点了点头,宝钗心里略不自在,又想她们的时代男医生听诊尚不避讳,是颜歌的话,她也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卧室吧。”刘颜歌说完和宝钗进了卧室,关上门,刘颜歌让宝钗坐在床边,说:“放松自然,把上衣解开就好。”颜歌一边说一边用手把听冰冰的诊器捂热。

        宝钗听闻还是觉得不自在,轻轻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然后是衬衫的口子,里面她还穿着自己的肚兜,没有选颜歌给她们的内衣……解开扣子后掩着衣襟,她瞅了坐在她对面的刘颜歌一下垂下眼,一只手攥着衣袖。

        刘颜歌觉得听诊器不凉了,轻声说道:“身体放松,我开始听了。”说着,把听诊器戴好,右手拿着听诊器轻轻放进宝钗衣服里,看见她穿着淡黄色的肚兜,赶紧垂了眼,小声道:“宝姑娘,听诊器有些凉,你担待一些。”说完,拿着听诊器放了进去,用力压在左肺部的肺尖,手下一片温软,不禁有些紧张,镇定道:“放松,先呼吸均匀,深吸气,屏气,咳嗽,好,我们再换一个地方听。”宝钗压着脸上的烧热,垂眼看着自己的衣袖,听诊器像怀表压着,不凉但她的指尖有些凉,虽然都是女子,除了以前的莺儿和麝月伺候,也没有人如此,但听她认真听诊的声音,觉得自己心里一时乱一时不乱的,正想着,她拿开听诊器,又向下压着,“放松,先呼吸均匀,深吸气,屏气,咳嗽,好,右边。”说完对称着听了和左边一样的位置,听完右边,宝钗松一口气,却听到:“还有后边,宝姑娘要不你站着?”说着,刘颜歌扶她起来,移开她羽绒服,衬衣下边伸到背后,放上听诊器,“放松,先呼-吸-,深吸气,屏气,咳嗽,好,右边。”刘颜歌触手都是光滑莹润的后背,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只是那触手的感觉,她不敢想,宝姐姐身姿绰约丰润不假。终是听完了,刘颜歌一面手听诊器,一面舒缓的说道:“无碍,应是应季的过敏性哮喘,家里有药,等有症状了在吃,就是再发,你也不用忧虑了,这药我吃过的,管用得很。”

        宝钗一面羞红了脸,速速地系上扣子穿好上衣,肌肤上还留着一阵烫意,一面听到颜歌说到家,她心里一阵暖流,自从家里出事后,她都许久没家了,但她还得是云丫头和麝月的家,又听闻颜歌也有此病症,关切道:“颜歌也有此症?”宝钗一双水杏美目看着她,颜歌不禁想起刚才,耳朵红了,咳了一下道:“前两年夏天有过一次,咳得晚上不能睡觉,吃了许多止咳的药不管用,后来无法只得去医院检查,开了此特效药,吃了三天就好了。后来到不曾犯过,偶尔有些症状就注意了,所以你的病症从此就好了。”

        “多亏了颜歌替我诊治。”宝钗说着,垂下眼,一只手又紧紧攥着衣袖。

        刘颜歌看宝钗低着头垂着眼,不看她,却说着感谢,心想宝姐姐这是生气还是害羞不自在呢?想到此,她心里高兴起来,她何德何能可以陪在宝钗左右为她尽一点儿心?现在她有一日的机会,就会尽心尽力一日陪在她身边,不再让她历遍炎凉甘苦、冷得天下,她要让她开心地做自己,不再自苦自冷,享受她本该有的灿烂年华,不再让她孤单,一直陪她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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