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藏王解析往事

地府，酆都城，酆都大帝宫。
一个皮肤呈现出病态苍白的男子，坐在本属于酆都大帝的王座之上，他的全身都被一件黑色的长袍覆盖，指尖随着某种内在的节奏，有节奏地轻敲着，发出轻微的回响。
周围的空气中，似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所充斥，这种力量无形却沉重，让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地藏，本王吩咐你们地府之事，进展如何了？”
王座之上的黑袍男子注视着自己轻敲扶手的指尖，淡淡说道。
殿中陪座一旁的地藏王菩萨闻言微微苦笑，默默在心中宣了一声佛号，这才不紧不慢答道：
“这才过去十日不到，如何能有进展。我地府已经轮回超过三十万灵魂到那方空间，还请哈迪斯大人再多点耐心。”
那个皮肤异常苍白的黑袍男子，竟是西方诸神中三尊圣位之一的，冥王哈迪斯！
哈迪斯冷冷一笑：“没有进展，那便继续轮回。三十万不够，就三百万，三千万！反正你们东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投胎的灵魂。”
地藏王菩萨表情愈发苦涩，正欲答话，却听此时也身在殿中的东岳大帝抢先说道：
“冥王，轮回入那片空间的灵魂，一旦身死，便会形神俱灭。一旦数量太多，恐怕会影响到我东方的六道轮回。”
哈迪斯侧过头，玩味地看了东岳大帝一眼：“黄飞虎，本王并不介意亲自掌管你们东方冥界。”
地藏王见到东岳大帝额头上突然暴起青筋，连忙开口说道：
“哈迪斯大人，您的吩咐我们东方地府照做便是，还请息怒。”
哈迪斯收回目光，站起了身：“地藏，还是你识相。本王只给你们一年时间，找出那猴子残魂，让他要么在那片空间中集齐六根，重新戴上紧箍，听我号令；”
“要么彻底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这方位面！”
地藏在心中一声长叹，但依然递给了东岳大帝一个眼神，随后恭敬答道：
“东方地府谨遵冥王指示。”
哈迪斯微微点头，身躯渐渐化为一道黑芒，缓缓消失，只留下一道凉薄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一年之后若未达成，那便停了其他所有轮回，将你们东方生灵尽数送入那方空间吧！”
待得那道黑芒彻底消失之后，东岳大帝许久才朝着王座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恨恨说道：
“瞧瞧他那样子，什么玩意儿！”
地藏王菩萨也是面露无奈：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西游量劫之后，鸿钧老祖带着我们东方六圣与诸多准圣大能破开位面去往异界，不知归期。否则西方诸神，岂敢如此？”
东岳大帝眼中恨意更甚：“一群不知感恩的鼠辈，说着我们东方的语言，却还转过头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只怪通天圣人当初讲究有教无类，凭白让这些西方的白眼狼学去了修行之法！”
他轻点手指，刚刚啐在地上的唾沫顷刻消失，整个酆都大帝宫的地面再次整洁如新。
“不过，地藏你说说。”东岳大帝转过头，问向地藏王菩萨：“为何他们西方，会那么在意那只猴子？”
地藏王菩萨听到东岳大帝此问，脑中不禁浮现出那只猴子曾经的音容，一抹笑意渐渐浮上嘴角。
但这抹笑意很快又黯淡下来，变为了苦涩。
“或许是因为我们东方诸神，喜好和平，信奉中庸之道，讲究顾全大局。”
“东岳大帝不妨试想一下，若今日殿中你我二人换成那只猴子，结果会是如何？”
东岳大帝闻言无奈笑笑：“若换成那只猴子，只怕当场就和哈迪斯战在一处了。”
“即便是战他不过，也会立刻驾上筋斗云，去将他那奥林匹斯山搅地天翻地覆，一如当年的大闹天宫。”
地藏王菩萨点了点头：“所以，这便是他们在意，甚至是畏惧那只猴子的原因了。”
东岳大帝沉吟片刻，叹出一口气：
“也不知当年二郎真君为何要迫于那神王宙斯的淫威，带四大天王袭杀了那猴子，若今日那猴子还在...”
地藏王菩萨听到此话，眼中光芒闪动，但面上却依然不悲不喜，淡淡开口：“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东岳大帝再次轻叹一声，正要说话，心中却听到了地藏王菩萨的传音：
“当年二郎真君击杀大圣之事，贫僧心中一直疑惑不解。但经过几百年的冥思苦想之后，贫僧似乎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键。”
东岳大帝听到地藏王菩萨传音，表情微变。他心知地藏王菩萨接下来要告诉自己的，必然骇人听闻，当下也传音回道：
“黄某愿闻地藏王高见。”
地藏王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一圈淡淡的光晕将二人牢牢裹住。
但他再次环目四顾，似乎觉得依然不够妥当，干脆丢出了摩尼珠，将整个酆都大帝宫都笼罩其中，这才继续向东岳大帝传音道：
“二郎真君与大圣兄弟相称，以他杨戬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对大圣痛下杀手？况且就算是二郎真君迫于无奈不得不为，也并不见得战得过大圣。”
“毕竟那时的孙悟空，可并不仅仅是齐天大圣，更是斗战胜佛。”
东岳大帝听着地藏王菩萨如此分析，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可大圣最终确实是在那一战中身死道消，分出六根的。”
地藏王菩萨点了点头，继续传音说道：
“事实却也如此，但东岳大帝不妨想想，这万千年来，死在二郎真君手中的大能不计其数，你见过谁身死之后曾留下过什么东西，更别说是分出六件根器了。”
东岳大帝略作思索，眉头渐渐皱紧，他试探着传音问道：
“地藏王菩萨，你的意思是，二郎真君在那场大战中故意留了手，意在给大圣一个留下后招的机会？”
“我百年前也是这般认为。”地藏王菩萨抬起了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看到当日花果山外的那场大战。
“但现在我觉得或许不止如此。当年花果山的那一战，或许正是二郎真君与齐天大圣共同设下的一个局，故意演给那宙斯和波塞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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