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府
顿时，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伏苓染面上没有过多表情，双手离开窗户后忘记放下，就这么举着后退一大步。
紧接着，轻微的一声碰撞传来，她不小心磕到摆放在窗边的桌子。伏苓染微微顿住，视线偏转，忽略撞上桌角的疼痛。
显而易见的，什锦殇神出鬼没这一下着实把她吓到了。
“殇王殿下或许可以考虑……走个正门？”
这话说完，伏苓染才察觉自己的手还举着。她也不觉尴尬，从容放下双手，淡笑着直视什锦殇。
“呵。”
伏苓染笑，什锦殇笑得比她还灿烂，不过半点也不真诚就是了。
他立在窗前，大半个身子迎着窗外的皎洁月光，小部分隐没于昏暗。月光让他周身笼罩上温和气息，眼底却依旧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什锦殇刚刚去处理一些收尾工作，路过秋宁园北边厢房时，突然想起伏苓染的灵石还放在他这，打算顺便将灵石给伏苓染，省得以后伏苓染再因此来找他，麻烦！
他预计着瞬移到伏苓染厢房窗口，将灵石扔给伏苓染也好顺道离开。
什锦殇也没想到，伏苓染恰好就在窗边，他一瞬移就被伏苓染“圈在怀里”。
他没回答走不走正门的问题，直接说道：“喏，郡主的灵石。”
什锦殇除却刚开始的一愣，未见半分不妥，他此时还笑得温柔，递了两个满满当当的锦袋给伏苓染。
伏苓染伸手接过。
“多谢王爷，只是，这么多的全给我？”
她估摸着，自己在比试地图里寻到的灵石应该只占这些灵石的三成，剩下七成都是决定合作时，什锦殇答应给她的。伏苓染知道和什锦殇合作不会吃亏，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
“本王向来不缺灵石，这些都是郡主应得的。”
“嗯，确实如此。”伏苓染点点头，接得十分顺口。
什锦殇给得越大方，说明火魄之魂对他越重要。既然说好了是合作，伏苓染自然不觉受之有愧。
“……”
没有推让，省去让他说废话的步骤，挺好。
东西也给了，什锦殇不愿多留，“夜闯深闺有损名节，多留不便，告辞。”说完，他转身面朝窗户，准备一跃而下。
有损名节？都待了这么久，现在才说有损……
“诶，等等！”伏苓染想起自己还有疑惑的地方想问什锦殇，连忙叫住他。
什锦殇停住动作，却也并未转身，微微侧头等着伏苓染的下文。
伏苓染直截了当，“太子得到火魄，与王爷有关？”
她觉得这个问题是改变剧情走向的小突破口，虽然小，但却非常关键。很可能与她，与男主什锦殇，与他们未来的命运相关，伏苓染迫切想知道答案。
听到伏苓染的问题，什锦殇又是一笑，回头望向窗外盛开的灵花树。
“郡主可别乱说，太子能得火魄，那是他的本事。”
“诶……”
不待伏苓染追问，什锦殇一跃而下，眨眼不见踪迹。
太子凭本事得到火魄？
她能信什锦殇给出的解释？
当然不能。
什锦殇看着爱笑好说话，温和又知礼的。实际呢？这一段时间接触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锦殇就是个狠厉的狐狸，背地里算计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今天晚上好几次都鬼鬼祟祟的，太子得火魄之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
可惜，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伏苓染一时半会能想出来的，什锦殇不愿告诉她，那她只能慢慢调查了。还好现在她心里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知道这样的走向是好的。
伏苓染不再纠结，关上窗户回到房中。
秋宁园结界边，什锦殇站在围墙上，隐匿于花枝繁茂的灵花树中。
他手附在结界上，轻点几下，结界很快出现一道能容他通过的缺口。这熟练又干脆的动作根本不像之前他在伏苓染面前表现出来的，不会破结界阵法的样子，明明就会得不能再会了。
在踏出秋宁园结界前，什锦殇淡淡瞥了眼二层厢房紧闭的窗户，也仅是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伏苓染的能力和她的脑袋瓜子，让什锦殇对她多了点欣赏。
一点……微不足道的欣赏。
这略微的不同什锦殇根本没放眼里，这点微不足道的欣赏，不重要。只要伏苓染以后别碍着他，那大家都相安无事……
竖日。
秋风徐徐，天光正好。
宫门前聚满了人，都是休息一晚，今日要出宫的修炼者。这份热闹自然不能和昨日相比，却依旧车水马龙，井然有序。
一辆辆马车从宫门出发，有的目的地是京城各处住宅区，有的往城门方向行驶，目的地或是周边城镇，或是更远。
伏苓染用过早膳之后，只让宫女和林承安说了一声，自己则先和婢女心月回国公府。
林清瑶和林清霜两姐妹沾上石洞里的毒液，可没那么快好。她们不宜走动，至少要在宫里修养几日，林家人没那么快回府，伏苓染可不想留在这陪他们。
回国公府后，伏苓染第一时间进华染院，以要休息的借口打发心月，不让她跟在身边伺候。自己则关好门窗，躺在床上，神识进入空间。
做为这片空间的守护灵，主人进入空间日笙自然是感受到了。它止住周身流转的气息，睁开双眼，从空间木屋飞奔出去，一头扎进伏苓染怀里。
伏苓染揉揉它的毛发，将它放到自己左边肩膀上。
“怎么样了？”
“它吸收得可快了！”伏苓染一提，日笙激动惊叹，“走，快走，我带染染去看看！”
说还不算完，日笙在伏苓染的肩上蹦了两下，示意伏苓染快些往屋里走。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伏苓染脸上带着无奈，不过很明显，听到日笙说的话之后，她也很开心。
伏苓染脚步未见任何停留，直接进到木屋一层，朝边上的石台走去。
木屋一层摆设简单，空旷整洁，这是伏苓染平常用来修炼的地方。
左侧地上放置了一张垫子，其余位置是木桩、沙袋等锻炼身体的器具。右侧有一个木架和一个石台，木架摆放的都是伏苓染平时修炼常用的东西，与木架不同，石台只摆放一样东西，那就是袭昭的窝。
袭昭的窝是一个正方体状，似水床一样的法器，袭昭则是一颗西瓜大小，还没孵化的龙蛋。
形似水床的法器有一平方米大，周围堆着一圈火灵石，在中间微微下陷的地方待着的，就是龙蛋袭昭。
伏苓染站在石台前，看到袭昭不断吸收火灵石，蛋身上浮现火红色古老符文，她是激动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龙蛋袭昭的存在是她小时候认识装成肥猫的日笙之后，日笙告诉她的。
不过当时日笙说的是“它有一个同伴”，她还以为也是一只会说话的动物，谁知是个龙蛋？
后来她进了空间，见识到这“日笙的同伴”，第一时间揪着日笙进行一场威逼利诱的盘问。日笙这才勉为其难地告诉她，日笙和袭昭都是她爹娘留给她的，再多的，日笙什么也不愿说。
“怎么样怎么样？它是不是吸收得很快？”日笙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伏苓染下颚，兴奋问道。
“嗯，是吸收得很快。”
“那可不。当时给它吸收冰灵果我就惊住了，现在本来以为还需我帮它护法，助它吸收。谁知道它根本没给我机会，一颗冰灵果，在它那撑不过一盏茶时间！”
伏苓染轻笑出声，调侃道：“看来，龙蛋妈妈带蛋带得挺有感触啊！继续努力。”
“染染这个龙蛋主人也是，继续努力。照它这吸收速度，你找来的元素灵力可远远不够。”
伏苓染支着下巴，故作惆怅，“唉，这确实令人苦恼……”
不待日笙做出反应，她又点点日笙的脑袋，面上哪还有惆怅的踪迹，“所以啊，还得劳烦龙蛋妈妈相助才是。”
伏苓染确实不怎么惆怅，因为无论再怎么惆怅忧虑，袭昭还是需要元素灵力。
袭昭和其他龙蛋的孵化一样，都需要灵力滋养，尤其需要和自身元素属性相同的元素灵力滋养。只有满足龙蛋的灵力供给需求，龙蛋才能破壳而出。
需要灵力滋养没什么，这空间里的浓郁灵力完全够。需要元素灵力也没什么，伏苓染去找就是了。
不过令伏苓染既欣喜又无奈的是，袭昭很可能是条全属性龙，什么元素灵力都需要。
上次闯国公府宝阁拿的冰灵果，就是为它拿的，这次比试地图寻得的火灵石也都给了它。
只是，还远远不够。
孵龙蛋之事，任重而道远啊……
“那可不！”日笙突然出声，应下伏苓染刚刚说的“劳烦它相助”。
“嗯……嗯？”
刚开始伏苓染以为日笙只是顺口接话，可它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着实引人怀疑。
不待伏苓染多问，日笙率先自曝：“染染，我觉得这次你一定会爱死我的！”
瞧着日笙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模样，伏苓染低笑一声，十分配合，“怎么说？”
“等会你就知道了，染染快跟我来！”日笙的激动心情难掩，直接从伏苓染肩上窜下去，“滋溜滋溜”往屋外跑。
伏苓染略显无奈，往袭昭的窝里填上些火灵石，随后便小跑着去追日笙。
日笙撒了欢，一路飞窜，跑到目的地后停下，等着伏苓染。它带伏苓染来的地方，是木屋后面的空地，白茫茫的边界前。
伏苓染疑惑地看向日笙。
“将手附在边界上。”
伏苓染依言照做。
手触到边界，白雾开始以伏苓染的手为中心，向两边散开，露出隐藏在它背后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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