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不容小觑。
沈清淤这次带着闫糯一起来远衡,除了是之前和闫家三兄弟商量好,用此来转移闫糯的注意力安抚她的情绪,还有一点原因就是沈清淤打算带着闫糯学习一些课本上没有教授的知识。
在他们这个行业,如果想要做到行业顶尖,拥有扎实的专业知识、熟知潜在的行业规则缺一不可。
沈清淤耐心地给闫糯解释:“在这种公开招标的场合,聊得火热意味着已经提前收到了pass卡;一般各大律所都会在招标会之前通过各自的关系和人脉,私下里找项目的负责人探口风,到了正式投标的场合,要注意保持距离。”
沈清淤示意闫糯观察场上人的表情,其中的很多人闫糯都认识,多数都是国内律所圈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有些人的业务能力可能比不上文言,但是能在这个行业混的久、混的开的,个个都是人精。
那些人时不时地也把视线投在eson吴身上,眼底偶而露出的嘲讽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闫糯对沈清淤的业务水平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她大嫂不仅专业能力顶尖,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把国内律界的潜规则也摸得一清二楚。
闫糯之前也参加过招标会,但是远没有这次来的正式,她仅仅通过远衡这次的项目负责人发言,就可以体会到这家公司所暗含的底蕴和能量。
一个舞台剧发家的企业能拓展到如今的体量,不容小觑。
她今早在看墨琛锦递给她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不小心留意到墨琛锦目前是远衡的第三大股东,如果远衡的市值真的有这么惊人,那么她远远低估了墨琛锦的财力。
这次的招标会前半段进展的十分顺利,在各方都进行了短暂地演讲后,期间有一段中场休息时间。
墨琛锦好像是很清楚他们的流程,闫糯刚从包里拿出手机,就看见他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墨琛锦:中场休息了?我一会儿去你所在的楼层找你。
闫糯:你没回家吗?你怎么知道我中场休息?
墨琛锦却没再回复。
不过墨琛锦说了会来找她,就一定会来,所以闫糯还是决定先去电梯口等他来。
今天远衡大厦内的员工都行色匆匆,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有多家律所前来竞标,还因为今年远衡的股东大会将在两天后召开。
今天开始各地驻派的员工也都陆续回公司进行述职,公司小股东的财务会议也陆续在召开。
根据小道消息传闻,远衡的股权结构将会产生巨大变更,公司高层可能会在今年年底前进行一番洗牌,大家在忙碌中还掺杂着一些紧张的气氛。
闫糯还没等来墨琛锦,却在来往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婉婉很显然也看见她了。
离着老远,闫糯就从陈婉婉的表情中读出了厌恶,她的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闫糯划成碎片。
闫糯都要忍不住想:真的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见这个人。
但是这地方人来人往,陈婉婉终究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动作自然地挎上边上那个穿着打扮奢华的中年女性。
季清正在进行参会登记,她这些年做了一些投资,是远衡的小股东;他们这些股东份额不高的不能参加后天的股东大会,只能出席财务周年报告会,所以她就带着陈婉婉来了。
季清在有人的地方向来十分‘温婉’,陈婉婉的动作让她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句:“婉婉,怎么了?”
陈婉婉朝着闫糯那边抬了抬下巴:“那边的那个,就是闫糯。”
陈婉婉本以为闫糯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那天去参加文言的周年会,才发现原来她就是文言的幺女;气得她回家把卧室里的东西都砸了,也因此被季清骂了一顿。
自己女儿的那点破事儿季清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这个女儿太沉不住气了。
她这么多年只顾着稳固自己的地位,对陈婉婉疏于管教,她本来还存了让陈婉婉攀上闫家的想法,却被她彻底搞砸了。
闫糯只当没看见陈婉婉,虽然她现在对陈婉婉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但是只要她离自己哥哥远点,她就可以和她保持距离相安无事。
闫糯转过头专注地看着电梯的数字在不停地跳动。
墨琛锦来得比闫糯想象中的快,他没从大厅的电梯上来,而是从远处的私人电梯走了出来。
墨琛锦出来的时候刚好和季清擦肩而过。
季清年轻的时候对付男人的功夫就十分了得,这些年逐渐积累了一些自己的产业,打着陈国富的名号在商界也混的比较开。
尽管墨琛锦回国的时间不长,回国的一年里也不经常游走于国内的各大社交场所,但是季清还是知道这个人。
墨琛锦,业内的人都尊称一声墨先生,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坐拥国内外数不尽的产业,是在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但是季清一联想到最近自己得的内部消息--远衡准备进军国内工艺品行业;她也敏锐地猜出了一个大概,因为墨琛锦在国外就是靠工艺品制作起家的。
财务周年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季清登记好后也没有立即进场,她始终带着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远处墨琛锦。
然后就见墨琛锦十分自然地拉起了闫糯的手,动作亲昵。
季清:“婉婉,闫家的幺女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陈婉婉的‘金主’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十分不情不愿地改口道:“他男朋友。”
季清显然有些惊讶,平时保持的端庄贵妇表情也短暂地出现了一丝裂痕:“确定?”
陈婉婉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确定,之前来过银河,好像是我哥的朋友,估计是哪个小人物吧,我在江城都没见过。”
季清恨铁不成钢地厉声:“什么你哥?把你的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你把他当哥,他把你当妹妹吗?”上次的那块地她差点就拿到手了,却被陈林东横插一脚,生生地将她谈妥的生意搅黄。
季清平时都会装成慈母的模样,很少见她当众发火,虽然她们站的位置比较远,附近没人能听见,但是陈婉婉还是被季清吓得立刻闭上嘴。
季清也发现自己的态度不算好,她敛了敛思绪,像变脸一样恢复了那副贵妇的模样,把手中的爱马仕包包也往上提了提。
“以后不要再招惹闫糯,她那个男朋友来头不小;还有,以后和你之前那个拿不出手的男朋友断干净了,不要让我发现你还去找他,以前你玩玩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给我老老实实找个像样的人家嫁进去。”
陈婉婉锋利的指尖不知不觉地已经将手心划出了几道红痕,但还是应了季清的话:“知道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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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糯还专心地数着电梯的上升层数,眼见着电梯马上就到她们这层了,她突然感觉手心一热,冰凉的小手被熟悉的温度所包裹。
闫糯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你从哪里出来的?我刚刚怎么没看见。我以为你都回家了,你是在等我下班吗?”
闫糯此刻的内心是十分雀跃的。
墨琛锦耐心地一个一个回答闫糯的问题:“我刚刚去顶楼和远衡的老板喝了会儿茶,从那边的私人电梯下来的,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闫糯迅速地抓取了墨琛锦这番话的重要信息:“和远衡的老板喝茶?我还以为你和这里的老板不认识呢。”他不是最近才拿到的股权转让协议?
“远衡的老板是我祖父的朋友,但是我这些年很少回国,所以也算不上多熟悉。”他只是在墨从深的葬礼上匆匆地与他见过一面。
闫糯知道肯定是因为产生了利益关系,墨琛锦才顺路去了顶楼,但是她现在对这些并不是十分关心,她在想另一件事。
“那你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这家公司了?”
“一直都可以。”
闫糯决定假公济私地带着墨琛锦一起去招标会现场。
按理来说这个会议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轻易进来的,但是墨琛锦既然已经成为了这家公司的股东,刚刚还和远衡的老板喝过茶了,进来听一场招标会也无可非议。
闫糯和墨琛锦进去后直接在最后排落座,中场休息还没结束,所以闫糯和墨琛锦坐在一起闲聊看起来也并不突兀。
闫糯手肘架在面前的桌子上,侧着头看墨琛锦:“你是因为我来这里工作才顺路去顶楼的吗?”
墨琛锦撩了撩闫糯垂下来的碎发,肯定了闫糯的猜想。
“刚好遇到。”
闫糯斟酌了一下,继续问道:“所以你和你祖父的朋友聊得愉快吗?”
墨琛锦几乎不假思索地对闫糯说:“不愉快。”
季远河其实是一个比较慈眉善目的老人,与墨从深的强势不同,他举手投足间都是儒雅的气息;但是他工于心计,对人心的揣摩已经达到了极致,所以才能将远衡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但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二世祖,不堪重任,他一心想在近几年将他的孙子扶持上位;所以他适逢其会地找到了墨琛锦,还开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乐乐,我近期可能要去趟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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