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羊：出警1
作为警察，杨小羊的警惕性不是盖的。
她只是浅眠，在顾阑吻上她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只是她没有睁眼，依旧乖乖装睡，但也已经猜到顾阑红红的耳朵，粉白的面庞。
就这么装睡，躺着躺着又睡过去。
杨小羊不觉得过了多长时间，顾阑手放到杨小羊肩上轻轻推一推：“起来啦。”
睁眼一看，啊，一点半了。
杨小羊顺势捉住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这才去洗手间冷水洗把脸，抱起头盔，“走啦。”
杨小羊进门，正巧见着王逸拿了笤帚扫着院子。
“老刘罚你啦？”杨小羊微微睁大眼睛，一脸的疑惑。王逸这么遵纪守法的人怎么会被罚呢？
“没。刚刚有领导来，说是身份证落这儿了。临走说局里环境太差。”王逸翻着白眼。
“领导？来要身份证的？脑袋上一圈儿秃的那个？”杨小羊回想一下。
“诶，你刚才看见了？”王逸放下笤帚拍两下手，又整理整理衣裤，头也不抬。
“嗯。啥领导啊，地痞流氓一个。”杨小羊眯着眼看看太阳。
这年头真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当领导。
怪不得有个学姐说气性大的不适合当警察呢。
大领导算不上小领导又超过点儿的这帮浑水里的臭鱼烂虾一个个把自己捧得比谁都高。
嘴上说着致敬军警，心底儿里谁都看不起。
结果还得听人调配。气性大的可不就当不了。
“环境哪儿不好了，这是警局，不是他家院子，还得给他种花种草啊。”杨小羊转身进楼。
王逸紧随其后，也是脸色不好。
他们警局环境布置向来以简洁为首要，不搞那些有的没的。
最多最多就是种了几棵海棠树，几棵白蜡树，一棵大枫树。
办公室也不放那些所谓装饰用的花，如果加上宋晓岚桌上那个大仙人球，算有一个景观。
“这些日子，闲死我了。”杨小羊往桌前一歪，那叫一个坐没坐相。
“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年轻人，趁这些日子养精神啊。”局里的“元老”张叔咧开嘴乐。
“也是。等逢年过节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杨小羊打个呵欠。
没什么事儿的下午，谁不犯困呢。
杨小羊刚准备趴桌子上把中午的觉续上，耳麦有了动静。
杨小羊听见刘局长的声音：“杨小羊，立刻和宋晓岚、朱乐便衣秘密到故宫，协助缉du警察完成越境du贩抓捕任务。收到回答。”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小羊站起来，递给宋晓岚和朱乐一人一个眼神。
三人立即换下警服，开上朱乐的黑色轿车，十五秒出警。
“来活了。”杨小羊眼睛里冒光。
“你可别硬冲啊，这帮越境du贩子恐怕是有来头。”朱□□过后视镜见了，摇摇头。
“是啊傻羊，咱们是协助，抓人的活那是缉毒兄弟的。”宋晓岚对着小镜子补口红。
“嗯。”杨小羊应声，眼睛看看窗外。
故宫，人流量那么大。
这些家伙真是会藏。
即使找到了，也很难开枪，眼力一般的警察在人流中还极易把人跟丢。
逃脱，就会是一瞬间的事。
下车，杨小羊和便衣缉du警察紧急沟通：“知道有几个吗？”
“五个，三男两女。”
“具体位置现在可以确定吗？”
“目前没有发现踪迹，已经有兄弟守好了故宫出入通道，现在只需要地毯式搜索。”
“好。那就关栅栏逮兔子。”杨小羊微微眯起眼睛。
这位便衣缉du警察看一眼这年轻警察。杨小羊眼睛里的杀气遮掩不住。
悄无声息潜入故宫，几人眼神交接，分散开来。
杨小羊卫衣帽兜遮住了小半张脸，潮得像在太古里。
实际上，乱蓬蓬刘海下的一双鹰眼正追捕“兔子”。
公然到处乱看，要么被“兔子”察觉，要么被游客误会。
可怜杨小羊大热的天，把自己捂的一头汗。
也不晓得什么日子，估计是哪个网红又来打卡故宫了。
今日故宫里的游客，比以往又多了不少。
绕来绕去，杨小羊快在大太阳底下找虚脱了。
耳麦有了消息：“呼叫小羊。”
“小羊收到，请讲。”杨小羊往大红柱子上一靠，划拉着手机，手悄悄扶了扶耳麦。
“报告位置。”
“乾清宫。”
“立即到延禧宫盯住du贩，我们稍后就到。”
“你们在哪儿呢？照你这么说我是离兔子最近的啊。”
“我们在九龙壁。”
耳麦暂时无了声响，杨小羊不动声色，前往延禧宫。
她步子快，又偶尔趁着犄角旮旯跑两步，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而那du贩显然没有察觉。这是个腿挺长的男人，杨小羊认定东西就在他腰包里。
她堪堪止住窜上去的心思，发了条微信。
“人已经找到了。下一步计划什么。”
对方打字也很快，手机振动一下。
杨小羊先是隔着东西盯一会儿那男子，同时确认另一只耳朵的耳机不会漏音。
“留意举动。如果要跑，把兔子逼到筒子街去。”
“好嘞。叫神武门的兄弟接应着点儿。筒子街旁边那些宫殿，联系人员暂时关闭吧。”
“好的。小杨同志注意安全，我们已知其中一名du贩携带枪支。”
“放心吧。”杨小羊目光沉了沉。当然了。实际上，她已经看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持枪者。
而枪支，就在他大衣右手口袋里揣着。
这是很要命的事儿。
du贩可以随意开枪，但警察绝对不能击伤无辜群众，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下了禁枪令。
du贩在原地没有待很久，看来他们的接头地不断更改。
杨小羊深吸一口气，默默跟随。
一路上颇自然地寻找掩体，甚至是举起手机来假装网红自拍，透过镜头观察他的举动。
几乎要到筒子街时，她注意到du贩偏了一下头，右手在口袋里动了动。
她机敏地停止运动，在红墙边咔咔自拍几张，照片发给宋晓岚，趁机打字：
“引起警戒了，我没办法再跟太长时间，你们赶紧到筒子街接应。他有枪。”
宋晓岚秒回：“再争取五分钟。”
杨小羊只好吞一口唾沫继续，然而通过手机上方黑色屏幕，她发现du贩在向她的方向看。
这可不是个好事儿。
杨小羊不敢保证是否被认出来了。
但是一定引起他注意了。
这样的情况下再跟，很容易出事。
忽的有人扑到她跟前：“哎呀你是那个，网红，咩咩吧？”
“啊，是我啊，哈哈哈哈哈，你是我的粉丝？”杨小羊打着哈哈，看着扑在她怀里的宋晓岚。
“你是不知道，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了，追你好久，可累死我了！”宋晓岚喘着粗气。
“哎呀哎呀，辛苦啦。”杨小羊笑眯眯的。
“可以和我合一张影吗？”宋晓岚做戏做到底。
“啊，当然可以啊。”杨小羊也配合到底，微微蹲下与她合照。
“哇你本人比视频上还帅！好亲民啊你一点架子都没有的！”
“哈哈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杨小羊表情不变，依旧笑着，声音放低到只有宋晓岚能听见的分贝，一边拍着她肩膀，一边亲切道，“看看兔子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真的可喜欢你了他往筒子街去了真没想到能偶遇你啊！”
杨小羊眼睛往旁边一瞟，推了推宋晓岚：“行动。”
du贩将警惕心放下了些，开始向神武门走。
“我估计他要跑。”杨小羊摸了摸被卫衣遮住，插在兜里的枪。
“你悠着点。”宋晓岚扯一扯她衣服。
du贩走到珍宝馆，似乎停顿了一下。馆门紧闭。
杨小羊始终在他身后五米跟着，见此，推开了宋晓岚。
“三，”杨小羊将枪悄悄摸出来，“二，”确认一遍防弹衣是否防护正确，“一。”
宋晓岚被她惊了惊。
杨小羊的洞察力太强了，当然也包括她的经验丰富。
她与du贩几乎同步起跑。
du贩仗着身高优势跑得很快，杨小羊作为扛把子很快也几乎咬住他的后背。
杨小羊几次想射击，可总有游客在射程内。只好作罢。
du贩回身一枪，冲击力让杨小羊顿了顿，又立刻飞身扑上，死死压住男人。
宋晓岚紧跟其后，踹飞了枪，咔哒将人拷住摁到墙上。
“胳膊没事儿吧？”宋晓岚皱眉看一眼杨小羊染红的衣袖。也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
“没关系。另外几个呢？”
“还差一个男的。那个交给朱乐他们了，还没有消息。”
“行，”杨小羊拾起地上枪支，看两眼，轻笑一声丢到自己包里，“把他押车上去吧。”
到了车上，可算能放开些。
“看，这就是垃圾枪。”杨小羊把枪拿出来给宋晓岚。
“说吧，”杨小羊眼睛斜了斜，看看这个面黄肌瘦电线杆子似的男人，“为什么干这个？”
“”男人不语，但他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慌乱的内心。
“不知道这是犯罪吗？”杨小羊戴上手套，从他包里摸出几个跳跳糖样子的袋子。
小心翼翼拆开一个，里面是几乎冒出来的白色粉末。
“这可是死罪。”杨小羊表情僵了僵，宋晓岚眼睛瞪得溜圆。
这么大量，够他枪毙多少回了。
“……我，就是想赚钱。”男人说话了，嗓子又干又涩。
“赚钱的法子多了去了。”杨小羊把搜到的东西往袋子里一封。
“哪那么容易！我，为了赚钱，我连鸭子都当过”男人情绪起伏了些，表情却一点不变。
“我问你为什么干这个，我管你当鸭子当鹅。”杨小羊冷冰冰的。
“我女儿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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