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当晚，陆姿洗完澡在客厅里玩游戏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沈娥拉了一个群，群里的第三人是周水蓝。
沈娥表示拉群就是为了跟她们一起讨论这次要怎么解决。
陆姿有点蠢，进群了解了沈娥建群的目的后，就很不理解的问：[那孟清也是主要的参与人，或者说，我还觉得这事情让他来解决最好……不把孟清也拉进来吗？]
沈娥不太喜欢孟清，而且这里三个都是女生，来一个男人，真的会很奇怪。
[你可以和他说我们讨论的内容，但是我一点都不希望跟他在同一个群里。]沈娥非常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周水蓝也很认同，她对孟清印象不好，总觉得孟清如果进了群那肯定会怼她的，再不然可能就是无视她。
她也一点都不想和孟清在同一个群里，实际上，周水蓝现在都没有孟清的任何联系方式，她觉得她并不想跟孟清有任何联系，而孟清也肯定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牵连。
[好吧……是我犯蠢了。]陆姿还发了一个表情卖萌，[现在要讨论的是什么？]
沈娥也不纠结陆姿的犯蠢，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是这样的，那些发视频吐槽我们这部剧的up主八成是收钱了，根据我的观察，我还发现，他们都会对‘寻仙’大吹特吹，就算弹幕上面有很多观众都笑了，说这没恰烂钱真不信，up主还是会无视这些嘲讽的评论，有的时候可能还会删除这些评论。]
周水蓝也总结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我也开了小号去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同时在一些up主批评我们的剧的时候，弹幕上面都发了很多问号，表示了对up主这种评价的不理解。所以可以确定我们的作品应该还是大致有得到观众们的认可的。]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陆姿光看她们说了，自己好像什么都提不出来，只好当个爱提问的好学生了。
沈娥直接开了一个群语音，陆姿按了接受后，就听到了沈娥和周水蓝的声音，她们的讨论是比较激烈的，这显得她就是那种特别咸鱼的存在。
不过陆姿自己也确实在事业上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她就想能过好现在的生活，能让家人都健康平安。
“我觉得现在其实可以先观察，毕竟群众们的眼光是雪亮的，如果有人睁眼说瞎话，观众们肯定是能看出来的。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做点什么，那些拿了钱黑‘明日飞升’的up主也会被观众们自动拉黑的。舆论最终还是会向着我们这边，我还真不信叶栖元用他钱就能真的让人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此时说话的是沈娥，沈娥身上就是那种女强人的气息。
陆姿很快就听到周水蓝用一种很认同，似乎还有点崇拜的附和说道：“小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就还是会有点担心，叶栖元毕竟是真的很有钱，如果他真的下血本也要达到目的……会不会真的让他给成了呢？”
“这个还真的不怕，只要我们的作品经得起考验，不管叶栖元耍再多的手段，最终都会不攻自破。要相信，钱可能确实能买足够多的水军，在网上迷惑别人，但别人该不看还是不看。如果他的片吹的天花乱坠，结果最后收视可怜，那他也只是净赔钱而已。”沈娥在这方面还真的很淡定。
陆姿不敢发表自己的拙见，不过她很专心的听着语音，竟然没有发现孟清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语音是没有戴耳机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孟清都听到了多少，又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她在发现孟清的时候也及时把自己的惊呼收住了，并没有惊动正在语音的沈娥和周水蓝。
“所以我们现在真的只要看戏就可以了吗？不用做别的了？”手机传出来周水蓝的声音，是在确认她们们能做的事情。
陆姿也在认真确认这一点，她很想知道自己能有什么能做的，能做什么帮上忙。
沈娥确定的说：“是的，至少现在没有你们能做的事情。我或许可能会做点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对了，陆姿你还在听吗？”
被点名了，陆姿马上就回应：“我在呢，一直都在专心听着，就怕我听不懂。不过我还是确实有点不太能听懂，就知道现在的策略是静观其变。”
“孟清在不在你旁边？”沈娥接着问。
“我在。”孟清直接发出了声音，回答了沈娥的问题。
“我刚才说的话，你有什么意见吗？你有什么看法吗？”沈娥就直接跟孟清对话起来了。
孟清表示：“没有，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本来也是同样的打算。”
“那就好。那我就没什么要说的了。”沈娥要说的就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忙，那你们聊吧。”
说完，沈娥就非常干脆挂断了，看得出来她可能是真的很忙。
周水蓝那边也很快就找了个借口下麦了。
其实原本周水蓝确实是想和陆姿再聊聊的，但是现在知道了陆姿的身边还有孟清呢，就瞬间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陆姿退出了语音，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到了多少？”
“没听到多少，不过沈娥的解释我都能明白。”孟清把手上的一条毯子放了下来，“你如果还要继续在客厅里玩游戏的话，记得保暖。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回书房了。”
陆姿拿着毯子暖双腿，看着孟清的背影，好像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故意过来听她打语音电话的，只是过来给她送毯子而已。
琢磨了一会，陆姿感叹孟清的攻略手段是越来越精进了，如果不是她警惕性够高，说不定就已经拜倒在他的攻略只下了。
被这么一打断，她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玩什么游戏，倒是突然对沈娥提到的那些视频非常感兴趣，决定就去看看。
反正沈娥也说了，现在没有她们能做的，只要看戏就好了。
陆姿平时也不是很爱刷视频，不过软件她有下载好放在手机里，现在打开后稍微注册一下就行。
或许是她手机里的大数据，又或许有其他的原因，她刚点进去，首页就被推送了这两部电视剧的相关吐槽视频。
从视频的标题也大概能看出来，对于叶栖元那边的‘寻仙’，这些做视频的up能夸出花来。
对于他们这边的作品，毕竟是没有充钱的，还收了钱要黑，那肯定是有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
不过好像也有一些为爱发电的小up主，做了一些安利向的视频，竟然热度还很不错。
陆姿先去看了表扬‘寻仙’的视频，琢磨着那个她点进去坚持了三分钟就放弃的剧究竟能从怎么角度去夸？
点进去后，陆姿看着自己还没有关掉的弹幕，发现视频最开始就已经有人表示了不理解。
[好家伙，这个标题什么仙侠剧的希望是认真的吗？]
[？？？告诉我，up主是在反讽！是反讽吧？是反讽没错吧？]
[是不是反讽也不清楚，反正up看起来挺真情实感的，我就把up当反讽在看，哈哈哈哈。]
[……快跑。]
[up恰烂钱了，坚定完毕！]
[太失望了，我原本真的很喜欢这个up主的，结果现在emmmmm……]
当然，也不只是这样的差评，还有很多也不知道是买的还是真的也有观众觉得‘寻仙’不错，在反驳那些嘲讽的人。
[那些动不动就开嘲讽的人真的够了啊！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你们就要疯狂攻击吗？]
[你们觉得不好看，但总有人觉得好看。不喜欢看就退出去，真的没有必要留下一句毁别人好心情的话。]
[都是黑子吧？看不得这部剧的热度，被什么人给搞了吧？]还有这种类似于贼喊捉贼的评论。
确实，刚开播，这部剧的热度看起来确实是还可以，但谁又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水份？
陆姿这边是不会对热度注水的，但是叶栖元那边会怎么做，那就不一定了。
陆姿看得是津津有味，看那些观众之间的互相博弈，也很有意思。
弹幕基本可以说已经不能看了，已经是正常观众和水军之间的战场。
陆姿的看视频的过程中，因为up主会放一些片段，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片段好像是后面的，但质量依旧是跟她看到的那几分钟一样的……
她后面就只是一边听up主说话，一边看评论，然后也发现自己看的评论刚看完，刷新一下，就没了。
她能看到的都是热评了，评论很多的那种中肯的评论，但还是说没了就没了，有删除评论权限的就是发布视频的人了。
因此也会有些评论嘲笑说，[一个中肯热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就没了，如果没收钱，为什么这么怕呢？你说你的就说呗，何必那么在意我们观众说点公道话干嘛？]
[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盛况了，还真是……某些公司就硬要给我们观众喂shi呗！]
陆姿看得差不多了，就退出了这个视频，去看那些黑‘明日飞升’的视频，然后就发现这些视频呈现的状况跟刚才看到的那个视频可以说是相反的。
[这不是我今天看得连饭都忘记吃的剧吗？我寻思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嘲点？]
[up你不会是在反讽吧？不会吧？不会吧？你是认真地觉得这部剧不好看是吗？]
[笑死了，我今天已经看到无数个吹某仙的视频，也看到过无数个黑明日飞升的视频了，到底背后是谁在搞事，一目了然。]
[某仙背后的金主难道就不明白，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任凭你找人吹天上有地上无，观众不接受就是不接受，硬塞只会引起观众们的反感！]
[同理，观众们喜欢的东西，你就是踩到泥里，也改变不了观众们喜欢的事实。]
这些评论看的陆姿真是心情舒畅，看来沈娥也确实说的没错，观众们的眼光是雪亮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观众们有眼睛，有脑子，他们会看会辨别。
别想把观众当作傻子糊弄，认真做作品，这才是正道，问心无愧，那么不关叶栖元耍多少手段，都没有用，反而只会引起观众们的逆反。
这不，陆姿才刚想到这一点，马上就发现这个视频下面有一条评论说：[真的服了，我本来都不想做视频的，现在气得我做了一个视频，好好的夸夸飞升，也给大家科普一下这两部剧背后的公司。]
这个评论后面就有视频的连接，陆姿顺手就直接点了进去，然后注意到评论是刚发的，但视频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关注度，说明评论应该是被删了之后，又重新发了。
而且陆姿也注意到发视频的账号跟留评论的账号并不是同一个，在新视频的评论下方，陆姿了解到了原来是最初留评论的号已经被拉黑了。
陆姿看起了新视频，这个观众自发做的视频，看起来就有意思了。
观众们就是很直接的拿那些片段，服装道具特效等等直观地进行对比，还有演员之间的对比。
把这两部剧的画面直观的放在一起对比，对比可以说是非常直接惨烈的。
不过因为有演员之间的对比，就不免被演员的粉丝把评论区变成了粉黑大战的现场，觉得这个up做这个视频用心险恶，是在拉踩她们的爱豆。
也就是把周水蓝和穆薇进行了对比，周水蓝的演技娴熟，完全融入了角色，穆薇则一直都端着架子的样子，别说什么演技了，她能正常做出点表情都不错了。
穆薇的粉丝非常不服气，认为这是两部剧角色的设定都不一样，不能这样对比的。
其他观众就好笑了，反问那些狡辩的粉丝：[真当我们是没看过原著是吗？就算性格设定不一样，那她演的像样子吗？]
[人家周水蓝是演什么就像什么，你们家妹妹是演什么都像她自己。]
[好家伙，你们这不就是仗着人家周水蓝没有粉丝呗，就使劲踩人家周水蓝呗？]
周水蓝现在的名气确实还不太行，不过经过这波，她的名气应该能涨一波。
她的演技都是有目共睹的，观众们见了太多空有外表却没有能力的美丽废物了，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有实力又有颜值的妹妹，自然会非常惊喜。
[原来某仙是某个人投资出品的呀？我说怎么能有这么多钱请水军呢。也难怪飞升总是被踩了，这公司居然还成立没多久，就出了这么一部作品，看起来好像还是艰难发展中呢。]
[我这边还看到过一些相关的报道呢，好像说是这个公司拍摄的过程中非常用心，而且你们没发现，有很多配角，其实都是我们以前眼熟的演技派吗？]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歪到了陆姿的公司了，陆姿看观众们讨论电视剧都还觉得还行，心里更多的是高兴，也不会觉得羞耻什么的。
但看到观众们开始讨论她的公司，她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了，尤其是观众们好像还夸了她公司什么的。
其实在陆姿自己看来，她做到的那些都是应该做的，根本就不至于要拿出来被表扬。
她一边羞耻还一边看下去，想知道会不会有观众能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结果观众们开始八卦到她和孟清身上了！
[其实这个公司的背景也挺深的，只是人家比较单调。可能对于人家来说，这剧也就是突然想拍了，就拍了，压根就没想过那么多。]
[放一个耳朵在这里，希望层主能展开说说？]
[就是你们听说过xx集团吗？这个集团的老总千金就是一个叫做陆姿的女孩，出品飞升的公司就是这个集团的千金创建的，现在那个公司的总裁是陆姿的未婚夫，一个叫做孟清的男人。我跟你们说，这个叫做孟清的男人，那颜值，真的是斯哈斯哈……一个字绝！]
这话题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歪到了八卦孟清的颜值上了。
不过还有人歪到了陆姿的身上：[我刚才去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陆小姐还真的是非常低调，网络上几乎找不到她的照片，就算找到了，也是非常糊的。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样子。而且她平时也很少会出席什么活动，但我听说陆小姐也是非常好看的。]
[我现在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周水蓝了，难道陆小姐能比周水蓝还好看吗？]有人就好奇了。
[我也没见过，这个还真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周水蓝好看吧？如果有周水蓝好看的话，那应该早就会因为颜值而红了吧？]
[你这话说的好笑，人家又不需要进娱乐圈靠自己的颜值吃饭，何必暴露自己的样貌，还要被网络上的人品头论足呢？]
这时有个人说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其实陆小姐好像也会在飞升里饰演一个戏份很少的配角。不保真不保真，我也只是听说来的而已！]
[那孟清会不会也在里面露脸啊？哈哈哈哈我突然好奇了，这不会是他们都很喜欢原作，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小说被拍毁掉，就直接自己投资，还要自己演一下？]
[以陆小姐传闻中的随心所欲来看，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我看这样的质量也是如果没有喜欢的话，很难拍出来吧？]
这层楼的话题已经非常歪了，陆姿不想再看，就关掉了这个页面，又去看其他的评论。
就这么辗转在这个视频软件里，陆姿关了平板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打算回房休息了。
上了二楼，路过孟清书房的时候，发现他书房里的灯都还开着。
她好奇推开了一条细缝看过去，看到孟清还在书桌后面坐着看东西。
这都已经快要一点钟了……他怎么还没睡？
“孟清。”陆姿敲了一下门。
孟清抬起头来看她，“怎么还没睡？快去睡，已经很晚了。”
他催促着她，也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陆姿站着不动，“你也知道已经很晚了？那你怎么还不睡？”
“还有点文件需要看。”孟清回她。
“所以你一边在打理我这边的公司，还要帮我爸处理一些事情吗？”陆姿叹气问。
“伯父不能熬夜。我年轻，熬一熬也没什么。”孟清就算是承认了陆姿的猜测。
“那、那你早点休息。”陆姿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也突然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
先不说孟清会不会因为周水蓝对她反目成仇，现在看孟清对她家，真的已经是做到了最好。
她爸妈确实把孟清当作半个儿子看待，孟清又何尝不是已经把她爸妈当作了父母在孝敬呢？
如果是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孟清真的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陆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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