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仇边旗的朝廷军与南郡王驻守在凤郦谷的西南军,在当夜就打了起来。原因是守在凤郦谷外边的朝廷军见皇上久久未归,深怕有不测,所以先发动了战争。

        等他们看到皇上平安归来时,已经打了一夜了,开弓已没有回头箭,打吧,何况有皇上亲自坐镇,士气大振。皇上这次是来真的,留了十万大军镇守京城,余下的几十万大军都全部调往凤郦谷,要置南郡王于死地。

        仇边旗领军前来,自然不是为了这一个凤郦谷,他是要攻破凤郦谷,接着一路超西南直捣南郡王的西南。

        原本这场藩王间跳起来的战争,他是以守为主,能平息就尽量平息,不伤一兵一卒,这天下的根基是稳的,南郡王要想翻天,并不那么容易,所以他一直坐镇在京城宫中,排兵点将挥斥方遒,很是淡定。

        但如今,南郡王挑战了他的底线,胆敢拿他最看重的晚晚来骗他,他并不给南郡王留任何余地。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容置喙。

        南郡王实属没有料到仇边旗这样沉稳,向来是稳中求胜的人,如今竟会疯了一般,发起这样猛烈的攻击,而朝廷军更是一个个如打了鸡血,充满了战斗力。

        朝廷军的威力,这才显现出一点。要知道,朝廷军没有一人是软弱吃素的。从进入军营开始,皇上并让他们轮流去边关那种苦寒之地驻守锻炼,都是铮铮铁骨,一个顶俩。

        朝廷军来势凶猛,西南军即使占领了凤郦谷这样优势的地理位置,但也敌不过朝廷军的人多以及强悍的战斗力,节节败退下来。

        仇边旗亦是放出话去,他未有削藩的打算,各地藩王依然照旧经营。他不削藩,但谁若是挑战朝廷权威,他必十倍返还。

        各地藩王本来挑事也就是为了维护自己藩地利益,谁愿意没事打仗,损兵损财的。如今听皇上承诺,绝无削藩的计划,再看朝廷军的猛烈,南郡王那边势头也不太好,纷纷放下旗杆,躲回自己的藩地不参与了。

        南郡王本是计划周详,又有各藩地的支持,胜算很大,想不到这些老东西竟然临阵脱逃,再加上仇边旗突然发疯一样的从守转到攻,南郡王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得寻找退路。他最后的底线是他的大本营西南必须坚守。

        上战场就没有百分百会赢一说,从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开始,就已经把各种好的,坏的情况都想过了,也有承受的能力。

        只是,如今晚晚在西南,他必须守住西南,他即使是死,也绝不能让晚晚回到仇边旗身边去受苦,这亦是他的底线。

        而仇边旗的底线呢?倘若南郡王现在肯把晚晚交出来,他或许可以饶他一命。仇边旗本就不是爱打打杀杀的人,他是儒商出身,能谈的事情,就不必死伤。

        但南郡王似乎执迷不悟。

        凤郦谷之战过于惨烈,白令延亦是闻讯追了过来。他与仇边旗有不共戴天之仇,比任何人都更想亲手杀他,以替白府报仇,替爹娘报仇,替他生死之交的太子报仇。他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赶到凤郦谷,双目都是血丝,整个人像是来自荒野的狠戾的狼。

        他来到西南军的阵营,一把就揪住了南郡王的衣领

        “晚晚呢?”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晚晚。

        南郡王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拒绝听从他的安排。

        “我他妈问你晚晚在哪里?”白令延烧红了眼,几乎是想将南郡王碎尸万段的眼神盯着他看。

        “白令延,晚晚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南郡王依然是冷静的,他这个人冷静到你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波动,无法从他眼神中窥探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那又怎样?快把她交出来,只要她出现,仇边旗必然乱了分寸,只有她,才有机会杀了仇边旗。”白令延大吼出声,他现在是个绝情的人,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蒙蔽了他的心智。他曾拼命压抑着自己一些疯狂而嗜血的对晚晚的恨意,他以为他能不恨,但是每晚,想起那夜,晚晚是如何骗他开城门的情景,他都恨意难平。想起那夜,爹娘躺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想起白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躺在院子里,仇边旗的军队在那些尸体上来回践踏;想起那些他流窜逃亡的日子,他怎么可能真的不恨?即使那个人是他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妹妹,他亦是无法控制不恨她。

        “白令延,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晚晚,包括你。”不管白令延是如何癫狂,南郡王始终很冷静,他太冷静了,他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太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晚晚是他想要的,晚晚是他的底线。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西南王,要靠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替他拿天下,那这天下拿下来就成了他一生的耻辱,还有何意义。

        白令延听他这样回答,如遭雷劈,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你...连你也鬼迷了心窍?”白令延千算万算,当初让晚晚投奔南郡王,是为了给南郡王一张王牌保他顺利的,结果南郡王竟如此分不清形势,鬼迷了心窍,这真是让他快要呕血。

        “晚晚在哪里?我要见她。”他想,他说不通南郡王,但是能说通晚晚,晚晚向来肯听他的。

        “晚晚在郡王府,没在凤郦谷。”

        白令延急火攻心感觉自己要晕厥了,他突然意识到,像南郡王这样性子的人,对晚晚能用情如此之深,必然不是因为这短短的时间。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晚晚....”他不问清楚就不死心。

        “很小的时候。”南郡王也不避讳的回答。

        白令延无言了,阴差阳错,都是他的错,他没料到南郡王竟对晚晚有这份深情,此时再要劝他交出晚晚怕是不可能了,他也只能迎敌而上。

        南郡王此时心情很不好,对晚晚又多了一份心疼。她在西南,心心念念想要维护的人只有她的哥哥白令延,而她不会想到,她的哥哥只想利用她。

        朝廷军越攻越猛,西南军节节败退,很快,凤郦谷就失守了。

        南郡王不恋战,火速召集所有军力回西南,那是他的大本营,不能退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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