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西南郡王府里,晚晚只知道南郡王此次凤郦谷之战并不顺利,回来几日一直不言不语的把自己关在书房。

        而西南边界的地方,加强了兵力防守,局势严峻,整个郡王府都被一股紧张,阴森的氛围衬托着。

        老夫人也是连着唉声叹气了几日,忽然开口问

        “小纭呢?小纭怎么没回来?”她的声音过于突兀,像是忽然想到极坏的结果。

        晚晚也早就想问蔚韵纭怎么没有回来?当然,与老夫人的着急比起来,她还算淡定,知道蔚韵纭必然是安全的,否则蔚将军那边不会这样平静。

        南郡王被母亲这么一问,才猛然想起有蔚韵纭这号人物,他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在凤郦谷,最后一次见蔚韵纭是什么时候?更无法得知她的任何消息。

        他向来忽略蔚韵纭,甚至连她的长相,他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所以他不记得她的存在实属正常,但为何蔚将军也无动于衷呢?他们撤离凤郦谷时,蔚将军也未提起。

        “难道是跟蔚将军回蔚府了?”他随便猜测。

        “你,你真是要把母亲气死。是你媳妇,她回没回蔚将军府,你不知道?”老夫人是真的喜欢这个儿媳妇的,见儿子这样不上心,气得哆嗦。

        “目前,现在局势混乱,我没精力管这些无关紧要的,等天下太平了,再接她回来便是。”南郡王沉着脸,心里想着别的,据前方来报,仇边旗已领着大军直捣西南而来,大有要踏平西南的意思。

        这里他坚守多年,无论人力物力,都有先天的优势,仇边旗的朝廷军人再多,他也有信心能拿下。

        晚晚在一旁听南郡王的话,对蔚韵纭心生可怜,他是她的夫君,这也把她忽略得太彻底了吧?

        仇边旗带军南下,晚晚是从乔思明那知道的,所以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坐立难安,涌起了一些澎湃的,难以言语的痛楚。

        而她得知大哥已去世的消息,是许久不见的仇边桢带来的。仇边桢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晚晚的面前,一声一声的重复着

        “你大哥死了,被仇边旗杀了。”

        “你大哥死了,被仇边旗杀了”

        “你大哥死了,被仇边旗杀了。”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怒吼出声,一拳就打在晚晚的脸上,他从不打女人,但此时,他的心已死,人也即要随着白令延去死,所以还在乎绅士不绅士吗?他想打,就打。

        晚晚在听他说完第一句时,全部血液都冲到头上,剧烈的疼痛,如被千军万马碾压而过。

        她苍白着脸目光空洞的站在那里,仇边桢的拳又狠又重,把她打得鲜血直流,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任由他打着。

        两人都如疯了一般,晚晚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若不是乔思明护着,恐怕要被打死了。

        “师父,师父,你忍忍,我带你去医馆”

        仇边桢不打了,躺在一边捂着眼睛,那泪如绝了堤。

        “我哥死了...乔思明,我哥哥死了。”晚晚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她茫然的,不知所措的呆滞的重复着

        “我哥哥死了,爹娘也死了,白府没了。”

        “师父,你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呢。”乔思明没有再顾着她脸上的伤,因为他知道师父此时的心伤得更厉害。

        晚晚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她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要再经历一次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爹娘惨死时,她以为那是她这辈子要承受的最大的痛,想不到,还有这一次。

        痛麻木了,反而更平静了。

        “大哥现在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少她要让大哥跟爹娘合葬在一处,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仇边旗运回京了。”

        听到仇边旗这三个字,晚晚全身都发冷发抖,她曾那么的爱他,而那爱是真的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干涸,枯萎,然后疯狂的,叫嚣的长出无限的恨意,熊熊燃烧,无休无止。

        乔思明想劝她,又不知从何劝起。他知皇上对她的深情,亦知在战场上刀剑无情,很多事皇上也控制不了。

        但他亦是知道师父的苦,所以他不劝,只是坚定的站在师父的这一边。

        朝廷军已到了西南,一路过来如此顺利,的归功于蔚韵纭,她是土生土长的西南人,在将军府长大,后又加入郡王府,对西南的地势以及排兵布阵,最清楚不过。

        她对仇边旗是毫无保留的,只要仇边旗肯看她一眼,她就如中了蛊,不用问,她自己就和盘推出,出谋划策。

        仇边旗与南郡王都有共识,就是双方如何打得你死我活,但绝不牵连城中百姓。这是他们在残酷的生存之道外生出的悲悯天人情怀。

        所以两军在西南交战,城中百姓却依然过着平静的日子。

        蔚韵纭对于西南军来说,她就是彻头彻尾的盼头。两军交战之际,她依然守在仇边旗的身边,只写了一封信,托人给蔚将军,信的内容很简单,如实告知蔚将军,她已投奔仇边旗,并且已把西南的军事重地详细指给了仇边旗,所以劝蔚将军速速逃离这场战争,她会劝皇上将来不追究他。

        蔚将军收到信,被气到炸毛

        “孽障啊,孽障,我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孽障的。”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会独自逃走,所以把此事如实禀报给了南郡王。

        南郡王更是气到青筋暴露,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周密的布局,怎么会毁在一个女人手上?还是他看都不曾看一眼的女人手上。

        “王爷,那个孽障的东西,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以赎罪,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转移军事重地,否则仇边旗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那军事重地里,不仅是他们军队的大本营,还有他们所有的兵器储藏库。

        “来不及了。”南郡王只觉得天阴沉沉的暗得吓人,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毁在他不曾注意的细节上。

        是报应吗?倘若他对蔚韵纭稍微重视一点,当时并不会让她当诱饵去凤郦谷,那凤郦谷可能就不会失守。

        如果他对蔚韵纭稍微重视点,在撤军回西南时,把她带上,她并没有机会留在仇边旗身边。

        如果没有留在仇边旗身边,西南如此重要的军事战略与重地,并不会透露给仇边旗。

        军事重地不失守,西南就不会失守,他便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一切似乎不可思议,一切又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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