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幻的迷蝶
勤劳的人总能提前获得一些额外的东西。
在距离上班早着的清晨，日向杏子等来了她的早餐。一杯热牛奶，单人份的布列塔尼酥饼，一个紫米海鲜饭团。
那通电话是预定早餐店的。心情不好时，美食能让心情稍微好那么一些。
日向杏子先拿热牛奶垫肚子，咬了一口酥饼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弯腰摸到办公桌底层的抽屉，掏出一瓶未开封的伏特加。
“果然还是想喝酒。”
日向杏子自语一句，起身从旁边的小冰箱拿出几片柠檬和一个蜂蜜罐子。在常用的玻璃水杯中压碎柠檬片挤出汁，之后倒入五分之三的低度数伏特加，五分之二的蜂蜜，一起搅拌。尤嫌不够的日向杏子最后加入了几个冰块。
艾斯在沉睡。也相当于进食。成了人偶毕竟跟人不一样了，不再需要吃东西，可以通过日常的沉眠来补充能量。日向杏子现在也没搞懂这中间的运行机制是什么。
吃饭时，日向杏子也不会空着自己的双眼。桌子上正好有没时间看的报纸，现在正好拿来消遣。
密密麻麻的版面上排列着近期发生的大事件。头条便是关于近期失踪案真凶的推测；日向杏子翻过第一面，转向财经。森氏会社的财报公布了，运转良好，预计资产还会迎来大爆发。什么嘛，森氏会社不是黑手党事务所的明面吗？
日向杏子纳罕。冰凉的酒液滑进喉咙，再吃一口饭团。好吃到眯起眼睛。
下面一点则介绍了一些横滨租界内照常发生的凶杀案、械斗。娱乐方面日向杏子不了解，只看了个乐呵。
翻到体育板块时，倒是注意到一条消息。乌野高中的排球部这次挺进全国大赛了。而且不久之后，全国大赛将会在电视上直播……
那时日向杏子在降矢木太郎楼下遇到的女孩叫左藤香。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
最近左藤香的奶奶生病住院。她既要上学又要抽空去医院看护，还要兼任打临时工。
在旁人看来这种生活非常辛苦和无望。因此饮料店的老板娘出于怜悯常常关照左藤香。
“阿香啊，你不用每天来那么早。不如空出时间多去医院—”
“谢谢尤织阿姨的关心。医生说奶奶不久就能出院。我想着不如趁这段时间多帮些忙。而且下午还能去医院照顾奶奶。我跟学校请了几天假。”
左藤香淡淡一笑。少女的黑发扎成马尾甩在身后，穿着店里的工作围裙。她今天带上了黑框眼镜，一是因为本来就近视，二是带上眼镜之后不引人注目，显得平庸而令她安心。
“怪不得你最近笑容都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只是苦了你这么一个孩子。”
“有吗？”
在旁人的眼里，左藤香看人的眼神确实亮了一些。笑容仍然腼腆但也添了暖意。
尤织的店恰好是太宰治那天光临过的一家。不能说是巧吧，毕竟横滨也不大，转一转就走到头了。
左藤香来得早，提前把需要用到的饮用水装好，熬上需要用到的珍珠果粒。算是帮店长减轻了一些负担。
店长说她脸上笑容多了一些。
或许吧。
左藤香想。
最近一段日子她过的很平静，和新学校的同学都相处的很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找她麻烦。
店长也采纳了她的意见试着推出新的饮品：人鱼眼泪。一款加了蝶豆花、柠檬汁、苹果汁、雪碧的蔚蓝色饮料。
打出的广告是清热消暑，忘记烦恼。至于叫人鱼眼泪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噱头。
为了贴合主题，左藤香特意在瓶身上设计了小美人鱼唱歌的形象，从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也是宣扬只蕴含着喜悦和祝福的。
目前的情况来看，新品成功吸引到了一批消费者。
左藤香情不自觉地握住胸口处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当然这里面也有它的功劳。
不过，有一点小麻烦找上了她。左藤香怀疑自己得了梦游症，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晚上有几次走到了大街上，在市里游荡。但醒来时，身体还好好躺在床上。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这一个月内，一共失踪了二十六个人。年龄集中十六岁到三十岁。其中百分之八十五是女性。百分之九十是高中生。失踪人员上至律师，下至牛郎。到现在找到了……三具尸体。”
日向杏子看着新鲜出炉的报告。早饭上班后，下属立刻将报告交给了她。其中那三具尸体都是水库员工例行检查时发现的。
三位死者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女学生。家人都已经报过警了。直到今天尸体才被找到。具体的验尸报告还要再等几个小时。
虽说横滨每年自杀的人数居高不下，但这么大规模，密集性在以往记录上根本找不到。
日向杏子查了查失踪人员的档案记录。发现有十一个学生都是横滨两所相邻高中的学生。连昨天调查的降矢木美枝也是这两所学校之一的学生。
会不会是异能者的报复行为呢？
但其余的死者全部毫不相干，连同昨晚的两起自杀一起是真正的无差别袭击。
日向杏子觉得应该换个词称呼这桩事。应该是“被迫性自杀”。直觉死者都是想活在这世上的。
所以凶手是报了仇之后失控了吗？
时间等到下午，日向杏子和淇浦汇合再次决议。
三位死者的验尸报告上结果显示生前没有被胁迫绑架，没有挣扎痕迹。排除现场他杀的可能性。
淇浦顺着水库的发现又在其他水库发现了两名死者。验尸报告是同样的结果。
这下子，两所高中失踪的学生差不多找到了一半。
日向杏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淇浦提出异议：“所有失踪人员的全面社会调查还没有正式进行，这样未免太草率了。”
“唔，可是社会调查必须要等找到失踪者之后确认死亡才会启动，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
之前降矢木美枝就是一例照常的社会调查。
“不如我们先从这几个找到尸体的开始吧。现在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之后两人列出了几种可能性：
一是凶手是被霸凌的学生，拥有异能。杀了欺凌他/她的人之后失控变成连环杀手。而且这十一位学生是最先失踪的人。
疑点是凶手怎么做到那么隐秘的。日向杏子怀疑受害者是被精神系异能诱导自杀的。
二是死去的学生和死去的社会受害者是两个不同的凶手做的案。只是恰好碰到了一起。
三是这些都是意外，就像降矢木美枝的自杀一样，是一件偶然间群体性无意识的行为。
淇浦很快驳斥了第三种可能性。他不信学生有决心能将自己活活溺死。
那事情就很好办了。
日向杏子和淇浦派人在各个公共场合，尤其是水域附近看守，防止更多的人被诱导自尽。两人则伪装成便衣混入校园调查。
还有一件事，日向杏子差点忘了。她昨晚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看到有黑色的印记。到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有的精神性异能者的确有消除痕迹的能力。
可惜的是两位当事人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不记得了。”
太宰治头一次来上班这么早。他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手旁的文件批示是一点都没动。交上来的下属也不敢催。
太宰治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要想知道自己昨天之前都做了什么，就要问别人。至于通过报告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嘛。写报告都是一半真一半假，重要的信息都在脑子里记着。
不行不行。
如果不问的话，小矮子做任务时他也会竹筒倒豆子似地告诉我吧。
但中原中也面对太宰治都是急性子，认为太宰治是在故意耍他的话肯定会招致一顿毒打。
……
啪。
太宰治想到一个主意。
论坛的建立是准确写在日程里的，太宰治没有忘记。现在基础框架已经建立起来，虽然简陋粗糙，但论坛里已经有相当多的mafia成员注册账号了。
于是太宰治申请了一个小号，化为变态跟踪狂，高价悬赏自己这几天的行踪。越详细越真实钱越多。
论坛众人：有点心动。
但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管理员已知有干部太宰治。那么这人不会被封吗？
事实是不仅没有被封，还被太宰治置顶了。仗着首领和其他干部都没有进驻就乱搞。中原中也虽然注册了，却一直处于神隐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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