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一章

考完试临中放了一天假，周日中午返校。

        陆予琢磨着带舒禾去哪儿浪，舒禾却是摇摇头道:“我明天去南川写生。”

        转头问江行，江行没有表示，不想出去。

        陆予望天，找个人出去玩这么难嘛。

        翌日清晨，“京京，起床了起床了。”舒禾被舒母闹着起了床，“我和你爸去趟隔壁市啊，你画完画早点回来，嗯。”

        舒禾惺忪着眼吃了早点，套了外套拎上工具包出了门。

        快十二月的天已经有了些许凉意，舒禾拢紧了外套暗自懊恼，“早知道不穿裙子了。”

        去南川有直达的巴士，没有很久的路程。

        川自北而南流，故曰南川，而这地名随了川名(为何不叫北川咱也不知道)。

        舒禾站定在川边，不时有浪花拍在岩壁，泛起云白的澎湃之感，走过长阶，不前方便是望川亭，川的彼岸是喧嚣人间，万家灯火。

        山间的空气有着与大城市不一般的清爽，便是小镇也是比不及的。舒禾置身其间，心生欢喜，连着爬坡也多了许多力气。

        架好画板便等不及将才思细细描募在案，不觉时间的快。

        天渐渐变了色，下起了点点细雨，舒禾放下笔向外伸出手，眼前蒙昧之感有别于清晨的清新之意，却也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既然没带伞，索性便听了这雨声罢。

        远方黛色的烟雨朦胧，那女孩一袭黛蓝中长裙，缀着细碎的白花，细软的长发垂在雪白的外套上，不时有风掠过。素净瓷白的小脸抒着柔情躲藏在手心，专注于蒙昧的山色中。

        耳边是水声淙淙，是南川。

        而一旁是拢于纸上的人间烟火。

        江行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叫人不敢打搅。

        “舒禾。”江行并不上前，只轻轻唤了声。

        舒禾回眸时只见那人撑着黑伞立于石阶上。

        她眼中泛起细碎的光，那是不同于先前的欢喜，那是只有那少年能带给她的色彩。江行望着女孩瞬间明亮的眼眸，那画面太盛，叫他记了这余生都难以忘怀。

        “你怎么来了”舒禾起了身欲向江行走去，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眼睛都要弯没了，这么开心。”江行往上走收了伞，神色如常，“说要下大雨，陆予过不来，让我来找你。”

        “啊，好吧。”还以为专门来找她的呢。

        江行听女孩太明显的失望语气，“怎么，不是陆予这么失望。”

        舒禾但笑不语，又扬了眉道:“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江行垂眸，语气有着与平日不同的柔和，“很好看。”

        “电话怎么打不通”

        舒禾忙摸出手机确实好几个未接电话，“我给静音了。”

        “行吧，还要再待会儿吗”

        “雨小了，走吧。”

        两人栖身一把黑伞之下，舒禾护小鸡般把画册抱在怀里，工具包则是挂江行肩上。

        两人挨得近，江行又怕淋湿了舒禾，把人直往怀里带，好在这伞够大，不然指不定有多狼狈。

        舒禾只觉如芒在背，走路都多了几分不自然。

        江行看女孩手中的画册，真真是好奇极了。舒禾的画他其实是不陌生的，学校经常会有画展，还建了专门的画廊，舒禾很多作品都被展示过，更何况还有个女儿奴陆予，不时就拿她的画给他看。只是从最开始了解女孩，她便时常护宝般抱着那画册，不禁心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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