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太子赵长泽
“终于到了。”
秦赢压下心中激动。
这可是头一回代表朝廷,代表整个大汉朝出使,难免心里会有一些激动,也有一小小的自豪。
走出船舱外。
战船已依次停入帝都港口。
纳兰雄图和赵靖,早已在船甲板上恭候。
“殿下。”
三道恭敬声同时响起。
老黄,赵虎,田战三人恭敬行礼。
秦赢一身蟒袍,庄严霸气。
“走吧。”
他淡淡说了一句,王者之气斐然。
“殿下,岸上的人是赵国太子,赵长泽。”
“他身边的是赵王的羽林卫。”
老黄跟在秦赢身边,小声说着。
秦赢眸子抬起,看向港口岸边。
那落日余晖之下,一群人影拉的很长。
秦赢眯着眼睛,透过层层的黄昏光晕,终于看清楚那群人之中的为首者。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
估摸着比秦赢大不了几岁。
“太子出迎使团,面子倒是给足了。”
秦赢平静的说了一句。
赵国先是派相国去半路迎接,到了帝都,又派太子亲自来迎船,这是非常高规格的礼仪了。
秦赢是汉朝太子,赵国这边迎接的人也是太子,身份对等,面子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很快地。
秦赢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上了岸边。
待得靠近。
秦赢才彻底看清楚这位皇子的真容相貌。
风华正茂,俊逸非凡,透着一股天生的高贵气质,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身着华丽的皇子服饰,金色的蟒纹在衣袍上蜿蜒盘旋,倒是有种与秦赢争辉的感觉。
赵国皇族的蟒袍以黄为主。
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高贵非凡之气。
而汉朝的蟒袍,以黑为主。
庄严肃穆,沉稳霸气。
二人面对面站着,并未说话,却仿佛有种双龙争锋之意。
“赵国太子赵长泽,幸会。”
赵长泽抱拳,微笑着说了一句。
秦赢同样回礼,道:“汉朝太子,秦赢。”
“天色已晚,请秦赢殿下在使臣驿站歇息一夜,明天早朝入宫。”
赵长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他手指方向,赫然有一辆华贵的车辇。
秦赢道:“我是个粗人,坐不惯马车。”
“如果赵太子不介意,可否陪我骑马一段?”
赵长泽欣然应允,唤人牵来两匹骏马。
“咱们年龄相仿,不如我称呼你为秦兄如何?”赵长泽翻身上马,笑着试图拉近关系。
秦赢点了点头,也骑上了马。
“正有此意,一口一个太子叫着,怪别扭的,如此我就称呼你为赵兄。”
二人骑着马,从帝都正门入。
古老雄伟的帝都,肆意宣泄着历史的气息,一路所见,阁楼气势磅礴,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辉煌。
行人络绎不绝,或步行或骑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市集上,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黄昏下,夜幕前,帝都景色更是别有一番韵味,虽夜幕未至,但华灯初上,已有夜游之色。
秦赢忽然道:“听说前不久国都闭关了,我还以为街上看不到景色呢,看来倒是我消息错了。”
赵长泽笑容忽然一僵,前不久的确闭关了。
东南西北四座城门通通关闭,不可进也不能出,街上能做生意的屈指可数。
全因鼠疫席卷的速度实在太快,帝都又是赵国的权力金字塔,万万出不得半分差错。
赵王便下令闭关封门。
这不今天秦赢到了,作为东道主的赵国朝廷,岂能让别国太子看到一片萧条之景,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故此,才让城中恢复了秩序。
“秦兄说笑了,那定是谣传罢了。”
“赵都是我赵国的首府,岂能随意闭关封禁啊,城中可有数百万的老百姓呢,封了关,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赵长泽随口搪塞了过去。
他自然是不能让秦赢顺着话说下去的。
否则,风言风语可就该起来了。
让外人都知道,我赵国已经沦落到要闭关封门的地步了,这岂不是一开始就弱了风头。
“哈哈,看来我情报有误。”
秦赢哈哈一笑,道:“看来还是得眼见为实啊,道听途说终究是假。”
他也没有继续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过这短暂的交涉,也让秦赢知道,他的消息不仅没有错,而且对的离谱。
赵国,的确陷入了几乎要被鼠疫灭亡的地步,这可不是秦赢吹牛,作为一个后世的灵魂,他见证了历史。
瘟疫,病毒比任何一场战争都要可怕。
鼠疫曾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带走了两千五百万条人命,这可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这纳兰雄图的手段可是真猛啊。
但也说明,他是真的成功了。
一旦在这种时候,陇南党站出来解决鼠疫。
那陇南党可就彻底坐稳赵国的人心了。
可以预想,赵国所有的百姓都会将陇南党当成救世主,甚至将纳兰雄图当成圣人。
不过秦赢现在来了,并且还带来了能治疗鼠疫的磺胺药,这可就让纳兰雄图处于尴尬境地了。
秦赢如果想的没错,今晚纳兰雄图一定会再登门拜访,他肯定坐不住了。
“秦兄?”
见秦赢忽然不说话,像是在沉思,赵长泽忍不住喊了一声。
“哦,没事。”
秦赢回过神来,敷衍了一句。
“额…那个…我妹妹可好?”
秦赢扯开了话题。
赵长泽顺着他的意思,回话道:“金瑶公主安好,她与三弟在一起很幸福。”
秦赢像是拉家常一样,开口道:“我可是从没见过这位妹夫啊,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赵长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之色,说道:“三弟…那可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啊,你尽可以放心。”
“父王有三子,排行老大便是我,老二赵长林,老三赵长恭,兄弟里就老三最有本事,不光文采斐然,还颇有练武的根骨。”
“唉…就是可惜……三年前一场战役中,老二长林不幸身殒,老三也断了一条腿。”
“老三自废了以后,便就藩去了,在南方挂了个闲职,封南院大王,不问朝政,金瑶公主也陪在他身边,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我这不中用的老大,临危受命当上了太子,说来也惭愧啊。”
赵长泽话及此处,忍不住伤心落泪。
可秦赢,却听出了一点不对劲儿。
他明明就是排行老大,按皇室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他本就应该是顺位的太子啊。
为什么要说是“临危受命?”
难道说,赵王一开始立太子的人选,并不是赵长泽,而是另外的两位儿子?
不过,他并未直说。
而是问道:“我妹夫就藩了?”
赵长泽道:“不错,也是半年前的事了。”
所以的就藩,其实就是退出皇位争夺。
皇子是不算官职的,只是一种身份。
朝廷立了太子之后,太子便是储君之位。
那些未曾立储君的皇子,便会成为藩王。
藩王是一种官职,也分实权王与闲职王。
并肩王赵麟渊就是实权亲王。
赵长恭虽然叫南院大王,但只是个闲职。
贵族待遇保持不变,但手里没什么权力。
按照规矩藩王要离开帝都,去到各自封地。
俗称就藩。
想想也对,三皇子断了一条腿,自然不可能再争皇位,朝廷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残疾人当皇帝呢?
藩王也不差,虽说这辈子不可能再升了。
但好歹是王爷,这辈子什么也不干,那也吃喝不愁,多少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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