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痛苦的回忆

翌日，早饭刚结束不久，皮玉华欣然来到禾家，兴高采烈地宣布：叶家已同意禾苗和禾壮前往石矿工作的请求，明日就可以听从皮玉华的父亲的安排前往矿山。
  随后，禾苗跟随皮玉华一同前往皮家。
  老村长坐在堂屋内的椅子上，凝视着窗外。
  当禾苗走进来后，老村长的眼神焕发了活力。
  老村长的儿媳妇赶紧端上准备好的水果和点心，不断地热情招待。
  “苗苗，来大娘家，不必拘谨，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想吃喝什么，尽管告诉大娘，大娘会为你做。”
  此时，老村长打断儿媳妇的讲话。
  “儿媳妇，老夫和苗苗需要私下谈一会儿，你先去准备午饭吧！”
  “好的，父亲，我这就去准备午饭。”
  老村长的儿媳妇答应后，对禾苗再次说了一句。
  “苗苗，你和爷爷慢慢聊。”
  说完，然后转身叫上皮玉华一起去做饭。
  老村长见儿媳妇和孙女走入院内后，正式打开话题。
  “苗苗，坐下，今天特地请你来，是因为有些事情老夫想和你谈谈。如果皮伯伯让你从矿山运送矿石到石料场，只需要运送，不要在那里逗留。”
  禾苗听后，心中感到好奇。
  “为什么？”
  “石料场的人，不像石匠铺那么简单，那里的人来自天玄岛各地，性格复杂，各有盘算。他们可能会接近你，利用你做一些他们不愿意明着做的事情，一旦出了问题，他们会推卸责任到你身上。”
  听到石料场复杂的情况，禾苗想到叶家二爷，心出担心。
  “那难道他们都像叶家二爷那样坏？”
  “叶家老二当年由于受到叶老太爷的宠溺，让他管理石料场，他能后来的劣行，就是从那里开始学坏的。记住，那里不仅有坏人，还有更阴险的人。皮爷爷不让你和他们有太多接触，是因为你还年轻，不具备足够的辨识能力。”
  “但是您曾经说过，通过与坏人打交道才能磨练自己的心智。”
  “话是这样说，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有些坏人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们会伪装成好人。当你与他们交往深入，就会陷入他们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你现在年纪还尚小，皮爷爷不希望你涉足太深。”
  “小子明白，谢谢您的忠告，皮爷爷。”
  老村长见禾苗明了自己所说之言，心生宽慰。
  “如果你不去矿山工作，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皮爷爷希望你能干干净净、踏踏实实的活着，不要过早了解太多，否则会徒增烦恼。”
  禾苗看向一脸慈爱的老村长，心生感激。
  “小子明白，小子会按照您的建议去做，您放心吧！”
  “矿山的矿工都是来自贫苦家庭的子弟，性格相对简单老实，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一般都是真诚的。建立好关系会对你日后大有帮助。”
  “嗯！”
  见禾苗答应，老村长慈祥的面孔上，变得凝重起来。
  “但要记住，听从你皮伯伯的安排，绝不要擅自进入矿洞。”
  听到老村长的提醒，禾苗不解。
  “为什么？皮爷爷，您不是说矿山的人相对简单吗？”
  老村长看向屋外，目光深邃。
  “人嘛，总有一些是不好相处的，也难免会招惹到一些人，而且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意外。”
  “那如果要和其他人一起进入矿洞呢？”
  “那要看跟谁进矿洞，没有可信的人在身边，一定不要进去。就算有可信的人在身边，当你进去之后，看见有血红色石头的时候，不要犹豫，立刻往回跑。”
  “皮爷爷，小子不是很明白！”
  “有可信的人在身边，你才可以将后背交给他，这样别有用心的才不敢轻易的加害与你。”
  “嗯，那为什么看见血红色石头就要跑呢？”
  “这些血红色的石头，都是死在矿洞里矿工的血肉沁在石头上形成的。亡魂在里面常年被困在里面，时间越长附着在石头上的怨气越重，你触摸上，会沾染上隐晦之气。那天，叶家老二不明所以，拿了块血石让你看，我看他还会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禾苗听到此处，心中恍然，心想：“原来如此，怨不得我这也这么倒霉，被叶家老二给利用，丢了石匠铺子的工作。”
  看到禾苗做思考状，老村长再次提醒。
  “如果你在矿洞里，看到两块以上......应该不会，我这辈子也才遇到过一次。”
  “两块血石吗？会怎么样？”
  “说明那里曾经死去过很多矿工，那就不是简单有怨气了，恐怕也会出现成了气候的魔物，这些魔物只有宗门修士才可以处置的了。”
  “小子明白！皮爷爷，真想不到还会有这么多故事。”
  “故事？哈哈”
  老村长皮实苦笑一声，双眼变得更加深邃，似乎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皮爷爷，刚才您说，叶家二爷管理过石料场，难道他不知道血石？”
  “他在石料场里哪能知道！知道血石缘故的人，没有敢将它带出来矿山的，要么就是让它继续留在矿洞内，要么就是在矿上找个地方埋掉。况且到现在知道血石的人，在石厂村这片也不超过5人。”

  “皮爷爷，您每次提到矿山都显得很难过，这是为什么？”禾苗好奇地问道。
  “唉。”老村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这段故事说来很长，本来老夫打算将它带到棺材里去。但既然你要去矿山，迟早会知道一些的。今天就告诉你吧。”
  接着，老村长开始讲起曾经的往事。
  “石厂村的人都是来自天玄岛各地的矿工后代，所以姓氏很复杂。
  我的祖辈是第一批跟随叶家来此开采的矿工，到老夫这辈已经几百年了。
  知道为什么现在石厂村像老夫这般年纪的人只剩下我一人吗？”
  其实，都是死在了矿洞里。”
  老村长说到这里，眼眶湿润。
  “祖辈上，一直都有人在矿山工作，不幸的是，很多人都死在了矿洞里。这已经不是新鲜事。
  后来，当叶家老太爷掌管叶家时，石厂村还算是人丁兴旺的时候。
  叶家老太爷有一妻一妾，而叶家老二是妾室所生。这个小儿子聪明伶俐，深受叶老太爷喜爱，几乎所有好东西都优先给他。
  随着两个儿子的成长，叶老太爷提早将石料场交给了小儿子管理，而将矿山交给大儿子叶统。
  叶家老大心怀不满，但不敢表露。只能在矿上跟矿工一起摸爬滚打，希望通过的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时候，叶家老大对人都比较和善，对我更是礼貌有加，总是叔叔的叫着。有什么事也会跟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一段时间后，石料场的生意非常好，叶老太爷就要求开采更多的矿石。
  有一天，我带领矿工下矿洞，发现了血红色的石头，然后发生了矿难。很多人被困在里面，你皮伯伯的腿也是在那次受伤才瘸的。
  我和禾家老大商量后，提议让天音宗的人来检查一下是否有魔物作祟，但叶老太爷不同意，认为矿难在矿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大不了。
  因为担心等到天音宗检查结束会需要几个月，而石料场已经缺货，所以叶老太爷坚持继续开采。
  叶家大少爷不得已只能再次组织矿工下矿，但矿工们坚持要等天音宗检查之后才敢下去。叶家老大提出愿意和大家一起下矿，矿工们才答应下去。
  然而，这次再下去后，发生了更大的事故。
  我们一行人开始开采时非常顺利，还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石材，极其轻薄透光，非常适合做灯罩。后来又发现了各种颜色的石材，有一种特别柔软的石材，掉在地上也不会碎。石匠铺子刻屏风的石材就是这种。
  叶老太爷知道后非常高兴，给予矿工们加薪。
  矿工们开心之余继续挖掘，直到有一天，我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里面闪闪发光，金光四溢。
  我们兴奋地冲进去，但很快发现石室内有许多尸骨和红色石头。
  当我们感到不妙时，石室内的洞穴里开始爬出许多白色巨虫，它们看似晶莹剔透，但却有尖锐的牙齿，见人就咬，然后啃食。
  我们急忙逃离，但后面却有一群像老鼠一样的巨大怪物，这些怪物中黑色眼睛的并不吃人，而是去逮大虫子吃。
  但是有几只眼睛发红的，见人就吸食人的精魄，眨眼之间人的精魄就会殆尽。
  我们一行人护着叶家大少爷，躲着两种怪物的追赶，四处奔逃，最终，只有我和叶家老少爷活着逃出来，我家老二和其他人都消失了。”
  老村长讲到这里，泪流满面。
  “你皮伯伯因为腿伤没有下矿，所以才得以幸免于难。后来，叶家老太爷担心天音宗追究责任，就下令知情的人不能对外透露此事，声称是一次塌方事故。
  叶家花了大价钱善后，这事渐渐平息下来。
  后来，叶家老太爷通过关系，将我家老三送到圣殿岛做了巡卫，而你皮伯伯成了监工，并提高了待遇。
  孩子，这回你知道，叶家现在的家主为什么会给我几分薄面了吧！”
  “嗯，小子明白了。小子会小心血石的，并保守这个秘密。”
  “孩子，血石，切记，切记！”老村长再次叮嘱。
  这时候，老村长的儿媳妇已经做好了午饭，热情招呼老村长、禾苗和皮玉华入座开饭。
  老村长席间也没再理会皮玉华的发问：“爷爷，您聊了什么？让您这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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