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谷中歌声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禾苗和众人在“峻锾山”飞灵族的驻地安顿下来，摆脱被“灵玄门”追捕的威胁，日子过得宁静而惬意。
  禾苗在放松的心境中，不断打坐入定，希望能够再次晋升境界，但却一直没有取得进展。
  黄玉、尤鸿、韩枫三人则在禾苗的教导下，拿着禾苗给予的由“镇瞳木”制作的木剑，勤奋练习“英云剑法”。尽管修为的提升仍然有限，但他们的剑法却变得熟练而精妙。
  这日，禾苗在打坐中，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位女子身穿一袭白衣，面容慈祥，远远地注视着禾苗，似乎在呼唤着他。禾苗心中产生焦急之情，想要朝女子走去，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一时心绪陷入混乱的状态。
  就在这时，禾苗耳边传来一阵歌声：“天清地旷浩荡荡，万象回薄化无方。浛天荡荡望苍苍，乘桴轻荡着日傍。当其何所至穷桑，心知和乐悦未央。”
  禾苗强行从入定中醒来，怀着疑惑的心情，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绿草茵茵、潺潺溪水悠然流淌的景致中，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端坐其间，心情愉悦的放声歌唱。
  这女子，禾苗自然认得，正是樊如玉。
  “樊仙子，今日好雅兴。”
  樊如玉瞧见禾苗，娇媚的笑容立刻在她的唇边绽放。
  “龙公子，今日在修行中可有收获？“
  禾苗轻轻摇头，接着将刚刚入定中浮现的女子身影一一向樊如玉详细叙述。
  樊如玉闻言，不禁发出嗤笑声。
  “龙公子，或许是心头有思念之人，以致心神不宁，导致这番幻觉。“
  禾苗不置可否，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樊如玉看着禾苗的神情，不难猜测他正在怀念某个重要的人。
  “龙公子，日后作何打算？要在此地长期逗留？”
  禾苗听到樊如玉的询问，从遐想中回到现实。
  “龙某这些时日来，一直未再有提升，此时离开此地恐有危险。”
  听到禾苗的顾虑，樊如玉明白禾苗已有离开之意。
  “龙公子，前些时日，连续晋升修为，已是天大的机缘。现在不如在此巩固修为，为日后突破瓶颈做好准备。”
  禾苗颔首，明白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樊仙子，想过以后要去往何处？”
  樊如玉心中一动，预感到禾苗可能会对她有所安排。
  “龙公子想要去的地方，小女子愿意随行。”
  禾苗见樊如玉似乎已经理解自己的言下之意，于是不再犹豫。
  “樊仙子，龙某一路坎坷曲折，跟随龙某恐有不便之处。而此地宁静安宁，仙子不妨在此定居，如何？”
  听到禾苗的提议，樊如玉心中涌起伤感，脸上露出一丝悲伤。
  “龙公子，此地固然美好，但小女子时而会想起被困于‘苍梧山’的往事，不免心中不安。况且，若非曾尝试过‘丹补’之法，恐怕容颜早已消逝，未来若居住于此，邪法再不能为用。如今修为瓶颈无法突破，日后只会在此地垂垂老矣。”
  禾苗听过樊如玉的说辞，明白她的心结，但也意识到自己无法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于是做出决定。
  “樊仙子，龙某也无法找到更好的办法，既然仙子曾在‘苍梧山’担惊受怕中度过，更应该珍惜这里的宁静，安稳度过时光，胜过漂泊无常。”
  樊如玉见禾苗执意不愿让她随行，伤感更甚，泪眼朦胧。
  “龙公子，难道仍在为‘苍梧山’的事情，责怪小女子？”
  禾苗见樊如玉旧事重提。认为她在‘苍梧山’中作为邪修度过多年，养成的习性不会轻易改变。于是担心起如果让她一直跟随自己，可能会成为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樊如玉在石室中的对话表明她曾是‘丹补’的受害者，为了自保曾误入歧途，而后还助他一臂之力，促使聂家老鬼妥协释放黄玉等人。尽管自己已经心怀宽容，不再追究她的过去。然而，要让樊如玉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这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想罢，禾苗目光坚定，脸上展露果断之色。
  “樊仙子，往事已成烟云，展望未来才是前景。跟随在龙某身边，对仙子的修为提升帮助不大，而龙某也不打算和仙子结成修行伴侣。”
  樊如玉见禾苗虽然表示对过去的事不再挂怀，但对她仍然保持怀疑。现在再次提及修行伴侣的事情，既是羞臊自己，已是表明决心不打算让自己跟随。
  于是，樊如玉眼含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龙公子，过去的事情仍萦绕在您心头，担心小女子会叛变，日后给公子增添困扰。”
  禾苗不为所动，静静地听着。
  “但请公子相信，小女子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被命运置于唐家的权谋之中。虽然曾修习‘丹补’之法，但并没有像其他邪修那样肆意伤害他人。那些被控制的男子，不过是受到媚术影响，供给小女子精元，同时保护小女子不受伤害，保持容颜不老。当他们回归‘灵玄门’后，都会恢复神智。小女子并没有行恶，只是被逼无奈。如果公子允许小女子跟随左右，小女子保证改邪归正，不再有二心。”
  樊如玉的话语充满诚意和悔意，渴望得到禾苗的信任和机会，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修行生活。
  禾苗未敢看向樊如玉，怕自己被樊如玉楚楚可怜的样子所打动，一时心软做出鲁莽决定。
  于是，禾苗独立一旁，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揣度着樊如玉之言，
  一时之间，二人形成焦灼之态，一个执意跟随，一个执意拒绝。
  绿草茵茵，流水潺潺，不时有水滴滴落的声响，然而却未打破空气中的凝重。
  就在此时，黄玉、尤鸿、韩枫三人寻着禾苗而来，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困惑不解。
  韩枫性格豁达，看到樊如玉的伤心模样，立刻表现出关切。
  “龙师弟，为何让樊仙子如此伤心？”
  禾苗了解韩枫的善良，虽然对他的不合时宜的提问有些不满，但也理解他的好意，一时无语。
  尤鸿则看出这里面必然有些隐情，知趣的在一旁默不作声。
  黄玉见此情景，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深知禾苗的性情，明白禾苗不会轻易伤害他人的感情。此外，念及几人曾共同经历生死考验，保持团结一心才对，此时不应再生嫌隙。
  “龙师弟，困局并未完全解除，不可孩子脾气，与樊仙子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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