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狗眼看人低的伙计

舒锦菡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心中不由得十分厌烦。

        开口讥笑她的事林远程那个渣男的二姐，渣男的三个姐姐全都被他娘给成功洗脑了，一心只有渣男那个弟弟，他二姐这还算好的，他大姐那才是疯魔了，为了弟弟自己女儿都可以卖了。

        舒锦菡本不想理林二姐，觉得跟一条疯狗计较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拉起她三嫂准备绕过她，结果林二姐也是个不识趣的，拦着不让她们姑嫂二人离开。

        望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舒锦菡心中十分烦躁。

        “我说，林二丫你要是再缠着我就带上我哥哥去你婆家闹了，到时候你被打就是你活该了！”

        当年为了多要钱聘礼钱，罗桂花把林二丫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那男人爱喝酒，喝了酒就打林二丫，她婆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处处看她不顺眼。

        林二丫瞪着舒锦菡，“小贱皮子，你长本事了啊，敢威胁老娘了，老娘看你就是欠教训！”

        说完，她抬手就准备扇舒锦菡，却被舒三嫂用力攥住了手腕无法挣脱。

        林二丫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喊道：“哎哟！杀人啦！光天化日杀人啦！”

        不愧是罗桂花的女儿，这幅泼妇样真是深得她娘的亲传。

        好在她们走的这条道人不多，也没几个人过来看热闹，林二丫叫嚷了几句见没人帮忙，立马就转了口风。

        “郑田英，你快松手，你再对我动手当心我去报官！”

        舒三嫂根本不怵她，她用力一拽把林二丫带到了她身前，紧接着她又把林二丫的手别到她身后，照着她的背上一脚把她给踢了出去，被踢的林二丫当即就摔了个狗吃屎。

        “林二丫，刚刚那可不算动手，这才算，要告官你就去告吧，我听衙门里的人说，普通人去高官不管对错都要先打十下板子，十下板子一打完屁股都开花了，那滋味哟，想想就不好受。”

        舒锦菡觉得刚刚出手利落的三嫂实在是太飒了，而现在这个一本正经恐吓林二丫的三嫂又显得十分可爱。

        大渝朝根本就没有告官要挨板子的说法，她三嫂纯粹就是欺负林二丫不懂吓唬她罢了。

        林二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破篮子，对着舒锦菡放下狠话，就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舒锦菡望着林二丫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她三嫂是个练家子在村里又不是什么秘密，她今天纯粹就是皮痒了上门找教训。

        很快，两人就到了竹清斋，竹清斋是镇上最大的书斋，书也是最全的。

        舒锦菡两人进门之后，守在门口的伙计看了她们姑嫂两一眼，一步都不曾挪动，柜台后的掌柜更是专心拨着算盘珠子，头都没抬。

        怪不得竹清斋身为青石镇最大的书斋生意依然冷清，就着态度，人家是来买书的又不是来看脸色的，生意能好就怪了。

        舒三嫂被人如此冷待，心里也十分不痛快。

        舒锦菡深深地看了一眼手边连本账本都没有却一直在专心拨算盘的掌柜，心中暗自把竹清斋拉入了黑名单。

        没有伙计的引导，舒锦菡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话本，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发现大渝朝的话本内容十分单一，不是才子佳人就是富家女爱上穷书生这类话本。

        翻了十来本之后，舒锦菡就被伙计给阻止了。

        “乱翻什么，也不看看你们的样子，知道这书多贵吗，两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你们自己就在这乱翻书，你认识字吗，翻坏了你赔啊？”

        舒锦菡被伙计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倒进了胃口，她将书放回架子上，拉着她三嫂就离开了竹清斋。

        刚出竹清斋，舒三嫂就问道：“菡菡，刚才那伙计一副看不起人的鬼样子，你不生气吗？”

        好歹也跟自家这个小姑子相处好几年了，她自然是清楚自家小姑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姑子虽然没什么心眼，懂事又体贴，但也是有脾气的，就像刚刚那个伙计的态度，小姑子应该早就开骂了才对，哪里会不计较。

        舒锦菡看到倚在店门口的伙计，故意大声道：“只有狗眼才看人低，我才不跟狗计较呢！不对，狗也不会乱叫！”

        竹清斋的伙计被她这么一激立马就火了，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地朝着舒锦菡的方向靠近。

        不同于之前遇到林二丫的小巷，竹清斋身为最大的书斋是建在主道上的，刚刚舒锦菡骂伙计的那嗓子吸引了不少人停下脚步，见伙计一副凶狠的模样朝着她冲过去，周围更是有不少人都过来围观了。

        “又是这个竹清斋，要我说，就他们家这态度，早晚要关门。”

        “可不是嘛，上次我去给儿子买纸就被这个伙计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顿，反正我之后是没来这买过东西了，巷子里那家有间书斋可比这好多了。”

        “你说的是，不就是个店伙计嘛，整天狗眼看人低的，感觉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竹清斋的伙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环望着四周围观的人们。

        “这是我们竹清斋的地界，老子想干什么关你们屁事！这俩野丫头没钱还来我们书斋乱翻，翻坏了你们赔吗，一本书可至少要一两多银子！”

        周围人不服气地望着伙计，但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这年头的书可金贵了，一般人家哪里有这个闲钱买书。

        舒锦菡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怼了回去。

        “书是金贵不错，可也是拿来给人看的，别家书斋都好好的，偏你家书斋的书是镶了金银的，不是拿来看的，那得拿来供着才成，这么多的好书，你可千万要留着做传家宝，不要叫别人占了便宜！”

        站在一旁的郑田英暗自咋舌，这才像她小姑子嘛，息事宁人什么的果然是她的错觉，她小姑子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伙计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知道听到别人在笑他才知道舒锦菡是在咒他家书斋的书卖不出去，他气得额上青筋都显露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骂回去，最后只好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回了书斋。

        在去之前有人提到的有间书斋时，舒锦菡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的肩上扛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麂子，头上还有几根凌乱的野鸡毛。

        舒锦菡看着褚谨修那副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的笑声立马就吸引了褚谨修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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