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底线
“想必姑娘不缺也不需要在下的这声谢谢,不过谢谢还是要说的,其实今晚也是我这一生第二次说谢谢,没想到却是和两位姑娘说。”字语间黑衣男子眼中布满了淡淡的忧伤,其实他已渐渐忘记第一次的谢谢是多久以前——或者说还是上辈子的事了。只是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当时听到自己说‘谢谢’而始终保持不动于衷冷若风霜的表情,彷如现在正坐与书案后的白衣女子。
“你受伤了?”黑衣男子人忍不住的关心道。他也不知为何如此,他深知自己从来不是始乱终弃之人,更不是登徒浪子。为何今晚会如此般留念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阑亦宸的女人,一个将要和她亲妹妹分享男人的女人。
“世事难料公子又何必如此不开怀呢?只是——公子不想横着出去的话……”沐千默淡淡的提醒道,并不搭理之前‘你受伤了’。
“你和她真像,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告辞。”突然顿了顿脚步,将腰间的金丝吊坠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书案上“这是在下自小携带在身边的玉佩,姑娘如若不嫌弃就收下吧!”见沐千默依旧没有半点反应,说完便一阵风般的消失在窗外。
“哇,好美的玉,这图案是……?”音儿对着玉佩惊叫道。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何必大惊小怪。”沐千默依然补着刚未写完的诗淡淡道。
“小姐,小姐,你快看着图案。”音儿将玉佩慌忙的递给沐千默。
沐千默不慢不急的停下手中的笔接过玉佩,眸子里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动容轻轻念道“是——龙”是,正是,玉佩上刻画栩栩如生吞云吐雾的盘龙。
音儿听到‘龙’这个字她几乎昏阙,她知道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敢佩戴此玉而且还是自小携带。
她想在确认一遍“小姐,你说他是——当今圣上?”
对于音儿的‘这句当今圣上’她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会儿,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单凭受了重伤的他依旧傲立着高大的身躯,加上他的周身散发出的一股节节傲气,不,更多的是霸气,沐千默虽不曾瞧他一样便知此人绝非一般的刺客,但他绝不是当今圣上,只是到底他会是谁?她也不知。不知为何他身上散发出的傲气,总会让她想起一个和他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故人。
“不,应该不是。”沐千默第一次这般不敢肯定。
“爱妾,应该不是什么?不妨说给本王听听?”不见其人,便闻其声。
沐千默立刻将玉藏于袖腕之中,阑亦宸便流云飞步般朝沐千默走了过来,阑亦宸早已换掉了那身姹紫千红般的喜服而是身着一身墨黑色的青袍,音儿微微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沐千默并没有打算起身接待他,依旧只顾着写完手中的诗才微微抬头,哪知阑亦宸早已来到她的身后,将头轻轻的置在她的香肩上,慢慢的吸收着她发丝上流露出的芬香。他的气息包裹了沐千默周围的整个空气,沐千默觉得背后一阵麻麻的感觉,惹得浑身不自在。然而阑亦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并不是沐千默想象的胭脂水粉,而是淡淡的酒水味。只是屋子里的气息流露出了太多的暧mei,沐千默的内心多了几分排斥,微微的动了动身想要挣脱这种将要沉睡的感觉。可谁又想到阑亦宸干脆一手将她扣在怀里,使她动弹不得,一只手却拿起书案上的做好的那首诗,剑眉邪邪一动,薄唇微微念道“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龙坐到明。”
“爱妾,这诗寓意为何?难道爱妾是在怪本王冷落了你?”阑亦宸薄唇游离在沐千默耳际间,戏谑的说道。
沐千默砰然起身立侧一旁“王爷,想必是喝醉了吧!”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感怀那些被他冷落的女子,一时兴起便大笔一挥写下白居易的后宫词,却被他这般戏弄。
喝醉?阑亦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只要爱妾愿意,独寵你一人又有何难呢?爱妾,时候不早了是否要考虑伺候本王就寝了?”阑亦宸穷追不舍的靠近沐千默,几分假几分真此时又有谁能弄得清,我想当事人也未必分得清楚吧!
“来人,王爷喝多了,不慎走错了房间。”沐千默避开阑亦宸的‘深情款款’一把拉开门,屋外的人一听见动静,立刻上前一步单手紧握剑柄,做出随时出击的准备。沐千默嘴角露出狠狠一笑暗暗自语‘果不其然外面的人还真不少’。身后的阑亦宸紧眯双眸,拳头紧握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捏成粉碎,不为别的只为那句‘王爷喝多了,不慎走出了房间。’屋外的侍卫见王爷没有任何吩咐又慢慢的退下来。
阑亦宸双目布满了怒火,只手一挥,将门狠狠紧闭,一把将沐千默按在桌在上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沐—千—默,今晚本王就要你牢牢地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你,到,底,是,谁,的,女人?”此时的阑亦宸字字句句如利刀般在沐千默的耳际、脖子、月匈前来回捻转“就算本王不爱你,就算本王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但你的眼里必须只能有本王的存在,就算本王狠狠的将你踩在脚下,你也必须笑着躺在本王的面前,任由本王践踏,你明白吗?”
“你反抗啊!你动啊!你不是很能反抗的吗?你是死人吗?”阑亦宸多年隐忍的怒气一概激发在沐千默身上,狠狠地捏住沐千默的脸,他的眼里除了爆发在外的厌恶、愤怒、恨,别无其他。然而沐千默却任由他报复、撕扯、即使手腕的血流不止,即使背后疼痛难忍,她也必须得忍住。这点苦对她来说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她不屑的别过头道“如果王爷今日来是为了折磨我或是来报仇的,那么请便吧!不过这种伤人又损己的刑罚真不算高明。”
阑亦宸意识渐渐清晰,不耐烦的推开沐千默声音很低很低,眸光里却露许多不容发现的忧愁“也好,我会想到一种伤人又利己的方法,不过,到那时你最好——想好自己的一千种死法。”
我?这个称呼是否代表报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股快感。
沐千默背对着阑亦宸理了理衣服事不关己淡淡道“是吗?不过你讨不讨厌貌似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想你的一千种死法貌似我也用不着。”她想,她真的用不着她只是在等待一个离开的机会,永远的离开,任谁也找不到。
“你……”她的风轻云淡恨得阑亦宸直咬牙,他只手高高抬起,内力运握掌心,死死的盯着沐千默倔强而倩丽的背影。他有一种冲动,一种现在、立刻、马上要了她命的冲动,他,阑亦宸一生最讨厌两种人,一是做作到对事事不动于衷的女人。二是,明知道这是他的底线,却硬是要碰。而恰好这两种人都被这该死的女人给对上,所以她该死。作为二十一世界丁页尖杀手的蓦然又岂不知,背后那两道随时会要她命的利光。或许换了环境、换了地点能这样死去也是一种唯美的解脱,又或许老天刻意安排自己这样的重生,只是为了还曾经满手鲜血的债。只是不知是离开现实久了,还是重生后自己变的多愁善感了,突然有些想他们了。
“啪”的一声八仙桌粉碎的瘫散在地,难道他下不了手?这是为何?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那是因为折磨得还不够。
“记住不要妄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样,至于——今晚你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本王不清楚吗?”阑亦宸直直的盯着地上的血迹继续道“就算你今晚不救他,本王也没打算把他怎么样,记住不要触犯本王的底线,更不要让本王轻易找到一些对你不好的证据,不然本王在想沐庆云是不是会死得更惨,更快些,好自为之。”说完便拂袖而去。
她受伤了?他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沐千默只顾着用丝巾清理手腕上的伤,并不知阑亦宸片刻的停顿。音儿见王爷离开,才敢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小姐,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还疼吗?”音儿担忧的关心道。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突然又道“记住今晚的事不得向外透露半分。”至于她指的是哪一件,音儿再清楚不过了。
待音儿离去沐千默将袖中的玉佩静静的观赏了半刻,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将此玉佩与先前跟踪她的黑衣男子遗失的令牌互相对比一番。她满意的一笑,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手中的玉佩与令牌应该是出自同一地方的。她想‘这么说来这两个人都不是澜皓人,那又会是哪个国家的?此朝代为三国鼎立北定国、澜皓皇朝、赫邱国,其中北定国与澜皓皇朝实力最为相当。只是近期北定国不但与澜皓皇朝联姻而且和赫邱国走得也不远,谁也搞不清楚北定国皇帝到底想要干嘛。’她看了看那块吞云吐雾的盘龙玉,美眸一闪‘难道他是——北定国的皇帝——北陌离?所以阑亦宸才会说‘就算你今晚不救他,本王也没打算把他怎么样。’’沐千默微微淡笑‘真不知道是没打算把他怎样,还是不能把他怎样?’这个答案似乎有些让沐千默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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