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云汐，你真狠

李羽澈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苏云汐昏迷了整整三天，一醒来就把他当成林枫予。

        并且开始不断地说话，每分每秒都不想停止。

        她告诉他，有首歌是好像是郑源唱的，歌名是《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苏云汐笑他，“枫予，你说他唱得是不是很傻，相爱的人怎么又不能在一起呢？”

        李羽澈对苏云汐无力地笑笑，“因为他们每个人除了爱情，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我也有我的，现在我要去那里，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枫予，你要到哪里去？”

        有那么半刻，李羽澈不能呼吸，心口痛得没有半分念想，苏云汐轻轻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么？你带我走好不好？无论咱们去哪。你留我一个人算什么？是你手把手教会我重新相信世界的美好？是你教会我要宽容对待那些伤害？你现在要一个人走，这算什么？你要去脱生了，让我一个人受罪么？”

        “我想你幸福，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苏云汐开始泪流满面，可是她还是不停地说到，“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把这一切忘记好好的活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惯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说你要走，那你走了之后，我话费没钱了谁给我充？你走了之后，我鞋带子松了，谁给我绑？你走了之后，我怎么去释怀那些伤害？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汐。不要怕。我在那里也会守着你，不曾离开。”

        窗外的雪还在轻柔地下着，空气中漂浮着烟青色的薄雾。

        苏云汐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冲他笑笑，然后走出去，刚出房门，脚下一软，就晕倒之前她说，“阿澈，我知道这些天是你，雪凝姐都告诉我了。”

        李羽澈方才看见她鲜血淋漓的右手，心口也像被划了好几刀。他抱着她瘦弱的身体，疼得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苏云汐。你真狠。

        －－你怎么能想着自杀。

        －－苏云汐。你真自私。

        －－－你以为这样，就能去陪林枫予了吗？

        ......

        “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常叹了一口气，“还好抢救及时，血已经止住了。”

        “我说过多少次，Hysteria患者不能够刺激，你们简直是乱来！”

        “暂时还不会醒过来，你回去多守一下也好。”

        李羽澈从来没有走过这样长的一段路。

        好像一条光带连接在走廊尽头。

        他忽然想那是不是人间和天堂之间的通道，病房里静悄悄的，各种仪器闪着微弱的光，苏云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一直没有醒，李羽澈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期间很多人来看过，还有苏妈妈，好像所有人都劝他，耳边嗡嗡的吵杂一片，他们来了又走，而他只是机械地重复一句话，“让我等小汐醒来。”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来苏妈妈劝他，让他吃饭，可是他吃什么吐什么，连饭都不能看，一看到就不住的呕，所有的办法和劝导都无济于事。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窗台上都激起了一层白气，雨滴都被狂风扭曲的没有了圆润的形状，支离破碎的像是一地的碎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他看到苏云汐的眼睛轻轻地动了一下，那蝶翼般的睫毛颤动，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还能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那一刻，就是空白。

        苏云汐看到他有一瞬间的诧异，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他的表情是笑还是什么的，那么简单的翘嘴角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流露的不是宽慰，是自嘲。

        突然间李羽澈的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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