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们的十年
韩国的夜晚。
首尔世界杯体育场。
全世界的粉丝都在齐聚首尔一起见证BIGBANG的十周年。
苏云汐站在坑里，周围不知多少人，保全已经抬出去不少体力不撑的女孩子。
音响轰鸣，耳膜几近炸裂。
全场粉丝摇晃着手里的皇冠灯，尖叫着，等待着各家的哥哥出场。
最先听到的是TOP特色的烟嗓的那句“YEAH”，舞台上五个身穿银灰色迷彩的哥哥们光芒万丈，耀花了苏云汐的脸。
接着一声，“Areyouready？”
随后是志龙小奶音打着招呼，“安酿哈塞哟。”
周遭的粉丝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各自喜欢的哥哥的姓名。
泡菜妹与樱花妹的应援素来很好。
苏云汐在热闹之中，那些宛如昨日的种种，随这氛围，烟消云散。
仿佛置身于真正的天堂，人们在一起唱唱跳跳，烦恼不再，忧心不再。
当花车游行时，粉丝蜂拥，苏云汐差点摔倒，幸好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录像机刚好打在他们这一处，苏云汐看到李羽澈的时候有些错愕，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实在不好跟他闹得不愉快。
TG戴着墨镜的帅颜一闪而过，苏云汐不知道是警告一直拉扯她的手的男人，还是为了发泄什么，她扯着嗓子，大声用韩语喊了声，“鸡涌啊~”
“撒浪嘿呦！！！”
好在周围很多人沉溺于leader的招呼声，并未用什么异样的目光看待苏云汐的呐喊。
因为靠的很近，李羽澈听得贴切。他一手撑扶着前面的栏杆，一手紧紧地抓住苏云汐的手，生怕她会从这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以前小汐也常常听他们的歌，他那时并不懂一个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怎么会哈韩听这样的流行音乐，甚至他也不了解，那些追着爱豆满世界看巡演的粉丝究竟为的是什么。如今他站在这数万人群之中，看着这五个韩国人的演出，意外地通透了明了许多。
他们的音乐，的确很具感染力。
他们的模样，也的确让人着迷。
即使是靠近开场，黄牛票价依然一炒再炒，丝毫没有减下的趋向，就单拿他买的这张站票来说，就花了近三万元。
直到演出结束，很多粉丝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舍不得。苏云汐跟许许多多的人一样。舍不得。
都说每看完一场演唱会，就像失恋一般。
苏云汐觉得爱豆之于她的力量，突然从身体抽离。
这种感觉，其实比失恋还要难受。
Leo一直坐在一层看台，想起昨日在地铁认识的女孩，她的眉宇之间好似有化不开的愁。
排完舞的深夜，他昏昏在地板睡去，做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梦。
远处好像有跟着他爱豆一样的小奶音，酥酥麻麻，轻飘飘，很是挠人心，“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我希望你快乐。你是我第一个想要给她快乐的女孩子。”
“我不快乐么？我觉得我活的很愉快啊，要什么有什么，好多人都会羡慕我有他们没有的一切，难道我不感到快乐么？”
“那不是快乐，你太过于倔强，又不爱妥协。你以为你是快乐，所以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快乐。”
随后她模糊的脸逐渐被清晰，Leo看到是苏云汐的脸。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其实并未睡太久，可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小时里梦到的都是她。
他记得她说，他的眼睛同她一个朋友的眼睛很像。
他的脸曾经因为跌入山崖，整改修复了很多次，醒来听姐姐说，女朋友怕他是植物人会耽误她一辈子，所以跟着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跑了。
他想问问苏云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林枫予的男生？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在什么地方？他想问问他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爱过他？
Leo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光，他猫着腰刚要离开，便看到空旷的体育场内一对俊男靓女争吵着什么，透着白亮的灯光，照射出李羽澈的脸，而被他包裹着的那个女孩，正是昨日刚认识的苏云汐。
几乎是一个趔趄，他仓皇而逃。
走在热闹的弘大街口，终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国内的号码，“姐，我以前女朋友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苏云汐？”
“对啊，怎么了？”
Leo从昨日刚添加的朋友圈里调出一张苏云汐在南山塔的自拍，发了过去，“你看看微信里那个人，是她吗？”
——————
演唱会结束后，苏云汐被李羽澈堵在体育场内。
“这个时候跑出来看演唱会，身上的伤全好了？”李羽澈清冷地站在她跟前，极其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低沉好听的嗓音，淡淡如流水般的询问在空旷的体育场飘荡开来。
方才，苏云汐其实是想顺着人流溜走的，她一看到李羽澈，就想到那个跟她无缘的孩子，心里堵得难受。
低垂着长长睫毛，她的视线落在他铮亮的皮鞋上，做错事情的是他，她为何要怕他？于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嗯，反正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他寡漠的气质自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小汐，你才好得差不多，就不顾一切跑出来了？”
苏云汐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红唇齿白清晰吐出一句，“我不顾一切那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现在只有半残了，也不想看见你，不想待在柳城。毕竟我不像李公子那样，肆意地杀掉一个弱小的生命后，还能够云淡风轻？”
李羽澈俯身下来靠近她，捏起她尖得咯人的下巴，一点一点眯起眼帘，“小汐，你是我的女人。你去哪里，我自然有权力知晓。”
苏云汐温凉笑道，“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
“吻也吻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床也上了。”李羽澈吻着她的唇，“你的身子哪一处，是我没有瞧过的？你说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是我女人？”
“李公子，难道你不知道时下还有个流行词叫做‘炮友’吗？”
“小汐，你睡过我，就要对我负责。”李羽澈一脸从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耳根发烫，“而且听钱森达说，先前我晕倒的时候，是你送我去的医院？”
后来知道这件事的他，心情着实不错。
然而苏云汐却冷笑了一下，用力推开他暧昧亲密的接触，“说起负责，我不是已经把燕西的别墅都送给李公子了吗？至于送你去医院，不过是怕你死在我苏家的门外，晦气！”
她现在对他是这么个态度，实在没什么好意外的。
稍微有点底线的人，都不会跟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人同待一处。
李羽澈深深看了她良久，目光有点深不可测的讳莫。
话题已经被她一句话冻结，正在苏云汐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考虑她是不是该避开他，转身就走的时候，李羽澈又淡淡开腔了，“小汐，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一问，她心底咯噔了下。
但面上，苏云汐却堆出温文无害的笑意来，“李公子不知道我换手机号码了吗？”
他眸光微眯，打量着她，“我拨的就是你现在用的。”
苏云汐仿佛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点头道，“这几天倒是经常有一个号码打过来，但是没有备注，我以为是什么广告推销，干脆就标记骚扰电话，自动忽略了。”
“那删了我一切网络社交的账号，又是为何？”
“我被盗号了。”
李羽澈自然不会相信，她是真的以为那个号码是骚扰电话才不接的，更不相信她满口扯自己被盗号的胡话。
不过，说他骚扰……好像是蛮贴切的。
收回那种晦涩难明的复杂心情，李羽澈忽然站直身躯，抓住她的手腕没有商量，“跟我去个地方。”
“我今天一早就过来排我爱豆的周边，方才站在坑里已经很累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他稍稍侧头，斜眸瞟她背上的大包，下一秒便把她扛在肩头，大步迈着步子离开了体育场。
韩国的夜晚比在国内热闹。
周围有很多男孩子女孩子跳着街舞，期待自己哪天被星探发掘。
李羽澈将苏云汐放下的时候，苏云汐被眼前的景致吸引。
她不是第一次来乐天世界，但是旋转木马这边，却是头一次来坐。
李羽澈拉着她的手，“小汐，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蛋的事情。我在燕西的院子里，为孩子做了个衣冠冢，虽然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还是在一旁种满了蔷薇花。小汐，燕西有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忘不掉。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等，躺在我们一起欢愉过的床上，想象着你躺在我面前的模样。别人说我脸皮厚也好，吃软饭也好，我都不会离开。小汐，我爱你。这十年里，李羽澈的心房，只住着苏云汐。”
身后轰隆隆地烟花，璀璨绽放。
不远处的高楼灯拼出———
苏云汐，十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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